莫宁真去把炊事营的负责士兵叫来,那几个士兵早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求饶。但盘问半天,食物怎么会中毒的却不得而知
,他们一脸懵圈。
夜墨澜气得快要复原的肚子还阵阵抽疼,他捂着肚子大声命令:“来人,把这几个笨蛋拖下去砍头。就算不是他们所为,也是失
职,造成的后果如此严重,定杀无赦。”
“饶命啊太子殿下,饶命啊——”炊事营的士兵个个磕头如捣蒜,面如死灰。
可是,没有人敢替他们求饶,死了这么多人,更重要的是,挑起了宝兰部落与皇帝的仇恨,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罪过。
几个士兵被拖下去行刑后,夜墨澜又命令莫宁找几个会做饭的士兵去炊事营,经过这次教训之后,一定要挑机灵又负责任的士
兵去。每餐也必先验毒。
莫宁遵命吩咐副将去办。
他其实心里也很明白,全部怪罪炊事营的兄弟并不合理。比如烤肉,大家都在动手,有的根本也没有经过炊事营兄弟的手。然
而,事故这么大,总得有人出来背锅。
“太子殿下,”莫宁禀道,“这件事情很蹊跷,一定有人设计。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和宝兰部落的仇算是结下了。世人也会说
,我们恩将仇报。事态发展下去不得了。所以,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走。第一就是尽快查出谁是下毒者,这个下毒者就是存心
挑拨离间的人;第二就是尽快回冥都,以防宝兰部落的人得到消息过来寻仇。”
厉萧然道:“恐怕现在回冥都是来不及了,宝兰部落返程的兵马走不远,一收到消息就赶过来只要两天,我们走得再快也走不回
冥都,如果要打,反而准备妥当,充分应战就是。不过最好是解释清楚。阿布拓酋长不见了,应该是去搬救兵;狼王也不见了
,应该是快速反应过来,前去追阿布拓去了。以狼王的脚程,应该能追到阿布拓。但是能不能向阿布拓解释清楚就不一定了。”
厉墨澜沉吟道:“你们所言甚是,本宫明白了。如今只好做最坏的打算,分两步进行。厉萧然,你负责去查查水源、食物和军中
可能的奸细,查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只有查到,才能向宝兰部落交待,或许还能化干戈为玉帛;莫宁,你整顿军队,备战吧
。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万一狼王劝不成,肯定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厉萧然和莫宁都领命。
两人分头行事。
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这么办了。
厉萧然先派人查了水源和炊事营的食物,发现都没有问题,那么这个下毒步骤肯定就是在烤肉或者用餐过程中下的,能够做到
这一点,一定就是军中的人。
而且厉萧然发现狼卫和龙骧军将士都无人中毒,这说明纯粹针对宝兰部落的人下的毒。所以,最有可能下毒之人就是负责给宝
兰部落的将士们烤肉的士兵。
追查之下,却发现这几个士兵全不见了。
“诶——”厉萧然气得捶拳。
在事发的那一刻,全部注意力都用来阻止双方打架,或者都用来泄愤报复了,哪里想得到去找下毒者,下毒者肯定在那时侯趁
乱跳跑了。
厉萧然意识到这点后,立刻派几个轻功好脚程快的士兵,由一位将军领着,前去追寻下毒者。虽然不见得一定能够追回来,但
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这动作是要做。
彼时,夜墨染风、尘仆仆地策马疾驰,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快马加鞭追了一天,终于远远的,在风沙中仿佛见到了阿布拓酋长
的背影。
他身材肥圆,穿的也是宝兰部落的酋长服饰,虽然在风沙中,还是比较容易辨认的。夜墨染已经奔走了一天一、夜,乍然看见
,心头一喜,正要扬鞭再催马时,突然看见阿布拓酋长从马上倒下,一头栽倒坠、落。
瞬间,夜墨染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糟了。
他赶紧风驰电掣地赶到,飞身下马,走近前一观,果然是阿布拓酋长,他的身上中了几支箭,红润圆脸庞似乎憋成了紫色,嘴
角还流着黑血。
显然,这几支箭淬了毒!
夜墨染气得脸色铁青,冰眸凝成了深潭。
阿布拓酋长,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横遭暗杀。
风沙迷、人眼,尤其是在夜里,饶是狼王火眼金睛,也看不见箭来的方向,听不到箭的声音,呼呼的北风刮了他的耳朵一天一
、夜,把他耳朵刮麻了,在戾戾风声中,哪里能听得见?
“阿布拓酋长——”夜墨染急唤,可是阿布拓酋长没有任何回应。
那几支箭正中要害,瞬间要了他的命。
夜墨染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确实已经没了气息。
他的心情一团糟,瞬间明白了,这是在制造更大的祸端。
原本追回阿布拓酋长,解释一下,还有可能暂缓冲突,共同寻找出真正的下毒者,但现在阿布拓酋长一死,这真的是有理说不
清了。
没道理阿布拓酋长死在脱离队伍回宝兰部落的半途上,没道理单身被射杀,若是让宝兰部落的人见到,一定是疑点重重。
夜墨染突然警觉起来,他伸手去拔阿布拓身上的箭,想拿起整支箭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标志,能够给他一些线索寻找出射箭者
。
正在看时,突然一阵答答马蹄声传入耳内,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庞杂,不用抬头,耳廓微动,夜墨染凭经验就能判
断出那不是小群人马,而是千军万马啊。
夜墨染直起身,伫立当下,抬眸望去,浩浩荡荡,穿着宝兰部落的将士服饰。
领头狂奔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将领。
夜墨染淡然立定,眼下唯有尽力解释了。无论逃或打都只能引发更多的猜疑。
队伍奔到跟前,那年轻人定睛看地,脸上顿时惊现恐怖神情。
风沙狂卷,已经将阿布拓埋了一半,但是那年轻人,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阿爹——”年轻人悲怆地叫喊着,飞奔下马,踉踉跄跄地奔到了阿拓木身边,抱起尸首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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