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楚盛的话,沈轩才明白,只能无语摇头苦笑一下。
经过次打闹,张允李道四人更觉得跟沈轩投缘,在一起时,都是开心欢笑无限。
不知不觉穿过了青雀长街,来到青雀楼前。香车锦衣数不胜数,虽是中午却呈现一片热闹场面,与刚才的烟花之地青雀长街不同。
青雀楼同样有女伎,妓女招揽生意,可人家都在阁楼倚待,比起来更显其高档。
青雀楼前有十几个笑容灿烂的迎客伙计,楚盛带头走向青雀楼。“诸位公子请进。”青雀楼的伙计亲切笑道。
看到众人的衣着,伙计根本不敢询问拦阻,直接放人进去。楚盛回头微笑示意,轻快地向楼里走去。
进人几层门户,回廊幽静,两旁松竹夹边,院落里奇石参差,旁边更是百花盛放。
耳边传来各种乐器之声,似断似续,宛转哀怨,又或轻快悦耳动人心魄,令人魂销。
随着声音,沈轩不由抬头往上看,只见二楼红窗斜掩,帘幔虚卷,有几个绰绰窈窕少女,在弹曲唱词,词句精妙韵美音清不禁令人陶醉不已!
整个青雀楼实在太大,四座楼层相连,阁楼厢房雅座不在少数。处处人影晃动,在轻薄沙帘里,欢声笑语不断回荡楼中。
沈轩觉得青雀楼不比现代的夜总会差。
一行七人穿过两条长廊,走进青雀楼内厅之中,这里摆有三四十张桌子,其中大部分已有人落坐。
沈轩只见到席间觥筹交错,劝酒交谈,轻笑恼骂之声不绝,交织掺杂喧嚣吵闹之极了,眉头不由皱起。
“诸位公子爷,是到二楼雅间呢?还是在这落座?”厅门前,一位相貌娇美的少女用甜美的声音道。
厅中情况一目了然,而且吵闹不堪。沈轩李道等是何人,自然不会跟这些凡夫俗子待在一起,楚盛丝毫没有犹豫,直接道:“自然是二楼雅间,带路吧。”
“诸位公子爷请慢行。”少女俏脸笑颜如花,领着众人转过一门户来到楼梯之前,却没有带上之意。
楚盛等人自是清楚这是规矩,众人随着楚盛到了楼上,顿时一阵清香弥漫过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二楼的格局自然不跟楼下可比了,中间是由架空的回廊相连通,四面建成套间。分隔成一个个雅间厢房,同时每个雅间厢房又分等级,都有专人在内侍侯。
楚盛熟门熟路走进其中一间厢房,当然,青雀楼还有三楼更高级,但楚盛他们对此并不在意,厢房内众人纷纷落坐,厢房内一位相貌秀丽的少女笑容满脸娇声道:“不知诸位公子需要什么,可吩咐小女子。”
众人没多久还在醉月楼喝过酒,楚盛随便点了七八个小菜又要了两坛酒,少女应了走出厢房去下单。
不一会儿,又有四个模样还算秀气的少女,手执乐器在进了厢房盈盈施礼道:“诸位公子爷安好。”
“你们会什么?”瞄了四少女一眼,李道随意道。
四名少女相互对视一眼,年长领头的少女屈滕说道:“奴家会唱词。”
唱词,沈轩还真未听过,顿时来了兴趣挥手道:“那好,唱一段来听听。”
沈轩决定了,众人没意见,四名少女点头行礼,三名少女负责奏乐,一个轻声唱了起来:“山抹微云,天连哀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处流水绕孤村....”
声音甜美婉约有些凄怨之感,沈轩一听,就知是秦观的“山抹微云”。
那少女又继续唱起来:”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漫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一词唱罢,楚盛岳其张允等人纷纷拍桌叫好。沈轩倒觉得没什么,除了声音好听之外,当然还有一个人没兴趣,谁,孟华孟立林。
沈轩挥挥手道:“除了秦观的词你们还会其它吗?”
“奴家自然会。”唱河少女有些惊愕,闻言连连点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位特别俊俏的贵公子不喜欢听秦观的词!但开门做生意的,顾客为尊这道理,自古就存在了,不由娇声问道:
“不知公子爷想听谁人的词呢?”沈轩微作思考道:“来首苏轼的吧。”
唱词少女低声与三名奏乐少女商议了一下,唱词少女又用甜美的嗓言唱了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
听着唱词少女唱这明月几时有,沈轩不由想到现代的那一首歌,不由有些感触。
众人一边喝酒一边听词,气氛颇为轻松,随后少女又唱了柳词。
张允有些酒意轻声说道:“来来回回就这些词,没点新意喔!”
唱词少女愣了,为何这群贵公子这么难侍侯,强作欢颜娇声道:“奴家还会一首新词,要不唱来让诸位公子听听?”谢玄张允等人勾起奇心,还有新词,谁的作品?几人不由点头赞同。
唱词少女得到几人的同意,回身再与三名奏乐少女商议,很快乐声响起,唱词少女又用甜美的声音唱起来:“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众人不由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沈轩,一首“青王案,元夕”,唱词少女唱得婉转动听,又带点感伤。连沈轩都愣神,他抄的词,竟让人唱出来。
谢玄等唱词少女唱完便笑吟吟道:“知否这词何人所作?”
唱词少女不用思考就答道:“杭州城沈无上沈轩公子所作,奴家还会一首’临江仙’,诸位公子是否要听?”
见到诸位贵公子喜欢,唱词少女投其所好道。
众人更是转头看着沈轩,沈轩脸皮已厚,无视众人随口道:“哦,唱来听听,唱得好重赏!”
唱河少女连忙屈膝行礼道:“奴家多谢公子爷!”
回头跟奏乐的少女再次商量,很快,唱词少女又唱起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沟尽英雄...”整首词,唱词少女唱出了慷慨悲壮,豪放而含蓄,高亢之中又有深沉,令人荡气回肠,意味无穷!
除了沈轩众人纷纷拍掌大声叫好,谢玄拿起杯酒,一饮而尽。“好一个滚滚长江东逝水,沈兄真乃大才也!”
转头着对着唱词少女道:“你只知词作者,却未见其人吧?要不本公子介经你认识一下!”
听到面前这贵公子的话,唱河少女双目微微一亮,转眼即逝,换上愁容轻声道:“奴家仍下贱之人,又怎有福气见得如此大才之士呢!”
众人都不由一笑,岳其指指沈轩道:“哦,这不就是写下两首大作之人,沈轩沈无上,你现在可算见到了。”
唱词少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若狂看着沈轩,张嘴结舌道:“公,公子真....的是?”
沈轩轻轻点点头,四名少女都笑逐颜开,一齐屈膝对沈轩施礼道:“见过沈公子,得见沈公子尊颜,奴家三生有幸....”
此时,桌上的酒菜众人已吃得七七八八,午餐算已解决了。沈轩重赏了四名少女,四少女欢欣地多谢过沈轩,转身离开厢房。
众人酒足饭饱,沈轩记挂自己所来的目的,提议去恋花阁坐坐,众人都会心一笑,众人中又有谁不年少风流。自然不会笑话沈轩,叫来人结了账,一行七人走出厢房,往西楼恋花阁走去。
兜兜转转,穿过几道门户,回廊来到恋花阁前,途中遇到不少相熟之人,一一跟楚盛李道等人打招呼。
恋花阁占据了整个西楼三层,一层是个大厅,大约有三四十桌席。
中午时份人并不多,寥寥无几占了几张桌席,桌席中几人正跟相旁的妓女打情骂俏。
恋花阁二层全是厢房阁楼,几条长廓将厢房阁楼分隔开,几条长廊口有个小厅。
谢玄沈轩等人刚到小厅门口,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年约三十,丰韵犹存的老鸨,带着几名秀丽的少女迎了上来娇声道:
“哎哟,这不是楚公子,李公子、谢公子,孟公子,张公子吗?今天什么风,难得中午就把几位公子吹来,老身的女儿们,可记挂几位公子啊!个个都茶饭不思,好罗好罗,今天终于盼到诸公子来到,菩萨保佑....”
沈轩当场愕然,老鸨一轮连珠炮,打得众人皆昏头转向。
还好楚盛他们经历多了,已经习惯,承受能力强大了。老鸨一边打量岳其沈轩一边开口说道:“不知诸位公子爷是二楼还是三楼呢?”
众人目光不由看着沈轩,“三楼吧。”沈轩慢不惊心道。
老鸨眼光一亮,三楼比二楼消费更高,对于沈轩选择三楼,众人没意见纷纷点头。
老鸨内心不由一震,楚盛张允等五人老鸨可认识,恋花阁常客,几人不是官家子弟,就江宁名士。却以说话的俊俏公子为尊,旁边那个同样不认识,但衣着华丽气势不凡,估计也非普通人了。
能混到恋花阁老鸨这位子,眼光自然精,老鸨对沈轩屈膝施礼笑容满脸道:“那诸位公子请随老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