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勇、牛超、徐洋三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夜,自己会等来一场大火。
凌晨一点三十二分,圆月高挂,牛超坐在树枝上,屁股被搁着生疼,周勇蹲在草丛中,时不时挥挥手赶走飞到耳边的蚊虫,徐洋在监控室里,久坐令她脑袋昏昏沉沉,她伸了个懒腰。协助的警员,也已经换了两班。
本该上演追逐战的一夜,所有人支撑着精神等待着这一刻。
着火啦!
快来救火!
大家快逃!
啊——
慌乱嘈杂的声音划破寂静,扫走了精神紧绷的众人原有的困意。
什么情况?!
徐洋拿起传呼机,就要跑出监控室。
徐洋原地待命!
周勇命令道,不确定这是不是敌人的调虎离山计,我和牛超去查看情况,没轮到的班子跟我一起去帮助救火,其余警员继续巡逻,不能给对方露出可乘之机!
明白!徐洋略作停顿,随即回答。
周勇作为这次任务的总负责人,带领牛超和几名警员赶到事发地点。
周边的村民都被惊醒,体力好的各自带着瓢盆参与灭火,老弱妇孺被村委会成员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只见一栋二层小楼被炽热覆盖,火光冲天,就连吹过的晚风也被连带升温,滚滚浓烟升至空中,周边的房屋也收到了波及。
村民晾晒的稻草成了极其危险的易燃物。
我的房子!
一名住在着火房屋隔壁的村民喊道,他的屋顶也开始燃烧。
福子!这么没见到福子?!
又一个声音响起。
里面还有人!
什么?
快救人啊!
场面随着几个声音的出现变得更加混乱。
救人!
这是在场所有警员的第一反应。
周勇绕着房子跑了一圈寻找突破口,可所有的门窗里都不断的探出火苗,他被热浪冲得直冒汗。
周勇站在原地,他顾不上擦汗了。火舌 舔食着木头,发出一阵阵噼啪声。为什么里面没有人求救?周勇脑海里冒出这个一个问题。
牛超赶来一把抓住周勇就往外拽:不要站在这里,太危险了!里面的人恐怕已经
恐怕已经死了。
房子不大,如果在屋里发生火灾,当事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救火灭火。就算火势无法控制,人也会逃跑,出于求生欲,就算是在二楼平台那也会跳下来。
冒着残疾的危险拼一把或者丢掉性命该选哪一个?
还有一个可能,里面的人昏迷了。
凌晨四时,火势得到了控制,大火被扑灭。这个二层的木房几乎化为灰烬,人们从里面清理出了一具遗体,已经面目全非。
经过村支书点名排查,死者正是木房的主人。
周勇站在村委会办公区,手上拿着一份资料:
死者唐福,47岁,无妻无子,没有需要照料的老人,鲜有和村民往来。
他不明白,这是一起有意针对警方而安排的一场好戏,还是单纯的意外失火案?
他若有所思,徐洋从外面推门进来:
周勇,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说着扬了扬手上的黑色球状物,上面连接着一根长长的线。
周勇接过,仔细观察了一下,上面携带者一个小摄像头。
监视器?
对。徐阳回答,猜猜我从哪里找到的。
周勇摇摇头。
昨夜我在监控室呆累了,就躺在椅子上伸懒腰,身体后仰,就看到了这个。
安装在监控室的天花板上方。
恐怕我们一开始的突袭行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这个监控器的另一头的人尽收眼底。
我们一直处在明处,处在被动状态,但是却浑然不觉。
时间回到前一天下午七点。
阿强驾驶着面包车从三个站在田埂上的警察身边呼啸而过,身边的线人紧系安全带,双手死死抓着车窗沿,他尽全力让自己贴在座椅上,不这么做他害怕自己被过快的车速甩飞出去。
面包车在树林中停下,阿强指示线人下车,接着将文件夹在工装上一内侧。两人走向线人的房屋。
关上房门后,线人招呼阿强坐下,自己走去后厨倒水。
阿强先坐下,半分钟后站起身,掏出一个棕色小瓶,将里面的热议倒在手帕上,慢慢走到后厨门前。
线人,这名独自生活的村民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一双有力的手从他身后锁住他的喉咙,紧接着一块手帕捂上了他的鼻子,他失去了意识。
氯仿,又称三氯甲烷,无色透明液体,极易挥发,低毒,半数致死量,有麻醉性。且在光的作用下能被氧化成氯化氢和有剧毒的光气。
阿强将村民扛在肩上,走进卧室。
木质的床铺和上面的草席、棉被,都是易燃物。
接着他拿出自制的蜡盒,里面连接着一个密封的小盒子,蜡盒里的蜡量足够燃烧半天。阿强小心翼翼从另一个瓶子里拿出钠放在盒子里。小盒子的正下方放了一碰水。四周撒上镁粉和棉花。
当蜡燃烧后重量减少,就会触动底部的机关,所连接的盒子打开落入下方的水中。
钠和水反应产生大量的热,引燃镁粉和棉花,接着点燃床铺,直至延伸到整个房屋。
为什么不用汽油?因为汽油气味太大,在村里人来人往的白天,若是某间房子门窗紧闭,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确认一切无误后,阿强走到床前,将沾满氯仿的手帕盖在线人的脸上,再压上棉被防止过快挥发。
准备就绪后便是离开。
他看着线人,不,是唐福。他明白唐福并没有做什么亏待这个集团的事,可徐迪毕竟身有一技之长,身有傲气,他不会允许自己的计划出现一丝一毫的不确定性,哪怕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抹杀泄密者存在的可能。
只有死人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保密。
阿强换上车牌号,在村里绕路甩掉跟踪的警员后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凌晨一点,咔嚓一声脆响,一块白色的固体从盒子中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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