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空照,床前脚丫翘,君问几时许,已是正午到。
在七夕的一再催促下,苏闲睡眼朦胧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端起茶几上七夕已经酿好的温水就猛灌了一大碗,昨夜那酒喝得真不少,可别说这古代的酒,后劲还不真不小,虽然没有在后世时宿醉后的头疼,可这早上起来这嘴干舌燥还是很明显的,可至少没有头疼的症状,这就说明这酒是好酒。
这就是纯粮食酿造和勾兑酒的区别。
这古代的酒我喜欢!苏闲心里很是满意。
公子,你赶紧起来吧,昨夜带回来的姑娘你得想办法安排了七夕语调有些冷淡,双臂很有力的抖开床榻上的被子,很麻利地就叠了起来。
啥时候把恩公的称呼改成公子了?苏闲一脸的奇怪相。
公子别看,奴家知道你要问啥,这公子的称呼是你昨晚回来路上借着叱奴姑娘对你的称呼,要我们今后全部随叱奴姑娘的称谓来称呼你,所以喽,就是这样
别看七夕跟苏闲待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这丫头似乎跟苏闲有心灵相通的感觉,苏闲摆出什么嘴脸的神态,感觉七夕基本都会拿得很准,一语中的说到苏闲的肚子里。
呃.
苏闲无奈地笑了笑,一屁股坐在了案几旁。
那个叱奴珠,苏闲想起来了昨夜她坚持要跟着自己回来,说是今后跟他一起侍奉宋夕浣,自己好说歹说就是说服不了这个执拗的女孩子,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她回返家中。
这回来路上车厢里气氛尴尬异常,三个人都不说话,弄得苏闲是颇为难受,就连一向多嘴好聊天的阿几垂个脑袋一声不吭地赶着车,跟死了几天的鬼一样,神态诡异地给苏闲个后背。
你死了几天了?把帘子掀开,苏闲气的朝阿几那诡异猥琐的后背踹了一脚。
这一脚把阿几踹的一个激灵回过了神,一阵手忙脚乱地停下车,把车厢一边的帘子揭开。
夜风袭来,苏闲就觉得憋闷的空气被焕然一新,胸口也舒坦多了,虽然酒劲上来了头昏脑胀,可意识还是很清晰,借着被风吹上来的酒劲,苏闲就胡说八道开,没办法,只有自己来调和这气氛了。
苏闲开口说的就是天南地北的精灵古怪的事,把其中的事那说的是妙笔生花,诡异异常又感人肺腑,把叱奴美女听得那是天昏地暗,泪流满面,直对苏闲是美眸传情,秋波频送,夸苏闲才情满腹,就连阿几和堵着气的七夕都听得入神,很是奇怪苏闲怎么能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
讲鬼故事那对苏闲来说是手到擒来,聊斋志异算是苏闲看得第一本小说,早都熟烂于心,对付眼前这帮子没看过聊斋志异的古人来说,那绝对是新奇又好听。
从永达坊到蓝田商会所的崇化坊,这一段路还是蛮远的,要经过六个坊,两条主要大街,即便放在后世坐公交车也要一个多小时,在古代没有公交车只有马车那也要二个多时辰才能走到,这还不算沿途所过坊间路口的盘查,延续大唐时期留下来的规矩,大周朝也是坊间一入夜那就要关闭进行宵禁。
宵禁这不用多说,几乎都知道那就是入夜后除官府车辆和巡逻军士外,其他人等一概不准在街上溜达,逛马路,否则就给你抓起来严办。
而今天苏闲的马车却在长安城里来去自由,这不仅让苏闲,甚至其它几个人连想都不敢想,享受了一次普通百姓一生都没有得夜行长安城的机会。
一切都拜苏闲车上插着的那杆五城兵马司金吾卫的校旗和灯笼,黑齿毅临走时专门让人给苏闲车上插上了这杆旗和灯笼,为以防查问还给陈三刀了一块腰牌和军伍行头,让他以护送官眷家属名义骑着马挎着刀随车而行,陈三刀换上这身行头骑上骏马,俨然成了一个金吾卫的模样,神气十足。
就这一路上畅通无阻,偶尔遇到巡夜金吾卫也是擦肩而过连问都没问,没人打扰苏闲这一路上趁着夜色把个聊斋志异讲了好几段故事,有时吓得两个女孩不由自主地钻进苏闲的怀里,花容失色,引得苏闲一阵坏笑。
故事虽好,但也有疲乏的时候,讲着苏闲泛起了困意,也不知怎么的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怎么回到的床上连苏闲也不知道。
看看桌子上摆好的早餐,两盘绿油油叫不上名字的小菜,看上去应该是属于咸菜类的东西,还有几个烤的焦黄的小饼,这勾起苏闲肚子里的食欲,也顾不上洗漱,苏闲端起碗来就吃,很快就把这些东西吃个盘尽。
抹嘴,苏闲很是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刚想靠在案几上,门就被推开,叱奴珠端着一个食盘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公子,赶紧尝尝奴家做的晨食
说着话间,一个盛满各类食物的盘子被端到苏闲跟前。
牛奶、乳酪、手抓饼、葡萄美酒,还有一块烤肉,外加一个青红色的水果。
苹果,苏闲眼睛一亮,立马抓了起来。
这绝对符合苏闲的胃口,每天早上一个苹果这是苏闲的习惯,可自打来到这个时代,苏闲别说吃,见都没见过这东西,今天一见到那是惊奇不已。
还是那么酸甜,应该是没有改良过的最早品种,完全就不是后世里常见的红富士、陕西洛川苹果,新疆的溏心苹果,口感上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珠儿,这苹果你从何处搞来的?苏闲亲热地唤道叱奴珠。
扑通一声响声从苏闲身后传来,扭头一看七夕满脸的不高兴,嘟个嘴把脚下歪倒的夜壶又给踢了一脚,感情这丫头在拿苏闲地夜壶撒气。
我得娘哟,苏闲心里很是无奈地喊道,真是最怕什么事就来什么事。
狗日的苏菲定律真是造孽哟!
没有办法,苏闲回身死气掰咧的冲着七夕笑了笑,一副讨好的嘴脸,随即又脸色一紧一本正经地看了一眼七夕,嘴上没说话转脸间的意思已经告诉七夕,不要这样,好不好,给他点面子呗。
七夕似乎明白了苏闲嘴脸转换间的意思,冷冷地哼了一声抱着被子就走了出去,看都不看苏闲一眼。
叱奴珠反倒没在意七夕的不满,还是笑盈盈地看着苏闲,眼眉疑惑地轻声问道:公子,你吃过这东西?你叫它什么?
吃过,我们都叫它苹果
苹果?叱奴珠对这两个字很是陌生地在嘴里念叨。
片刻间就高兴的点头道:好,以后奴家就把它叫苹果了!
啥,啥意思?难不成它不叫苹果苏闲对叱奴珠的说法有点茫然。
我们那里都把它叫柰李
柰李,苹果
苏闲恍然大悟,搞了半天这个时代早有苹果,只不过这时叫柰李,而不是苹果,同物不同名。
在苏闲的记忆里,苹果的种植历史不过也就四五百年,据说在明朝时才有了这东西,说是从欧洲引进的,看来这历史记载得也不一定准确,华夏大地早都有这种水果了。
喵了咪的,看来我要好好求证一下所知道的历史和社会知识了,真的是尽信书不如无书。
唉,只是可惜啦,这在我们那里有很多野生的,大都不能吃,青涩发苦,可是很奇怪只有沙土地里的柰李可以吃,但就是太软烂,也难以久放,摘下来几天就会烂成一堆根本没法吃叱奴珠闪着黑曜石般的眼眸温柔地看着苏闲。
可这个不烂呀苏闲看看手里的苹果,对叱奴珠的说法感到很是诧异。
那自然不一样,这是我阿爷在西域时从一个来自很远地方的外邦商人手里买来的种子,阿爷回来后给变了个戏法,让它长在沙土地里的柰李树上,没想到结出来的果子竟然变了,由青色变成红色,也成了可以存放的东西,公子吃的就是奴家存放在地窖里的,一般人还没有那口福呢!也只有公子才有资格吃说到这,叱奴珠鬓首一抬满脸的傲娇神态,极为可爱。
这是嫁接过的产物,古人不知道称之为变戏法,这让苏闲心里吃惊不已,叱奴珠的爷爷怎么会嫁接技术?这可是了不得的高技术农业水平,只有后世的人才会,难道他爷爷也是穿越者,苏闲心里一阵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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