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目光苏闲不用细琢磨都知道是谁,印象太深刻了,能如此看自己还不动声色的只有一个人――宋步摇。
前殿的屋檐下一角,两个穿着华丽襦裙的女子站在那里,宋步摇脸上的面纱已经摘了下来,娇颜还是那么晶莹剔透,星眸之间眼神犀利无比,黛眉微挑,整个面容充满着不屑和鄙视。
苏闲尴尬地笑了笑,眼神却没敢看她逼视的目光,而是在躲闪间瞄了几眼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子。
带着面纱看不出来模样,但从那黑白分明恰似秋水的眼眸间可以看得出来,这女孩的容貌应该完全不逊色于宋步摇,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女孩子漂亮与否从眼睛上就能显现出来,只可惜这只眼睛虽然漂亮,可显得是有点呆滞。
大爷的,苏闲心里一阵哀嚎,已经猜到了这女子是谁。
这就是自己要娶的傻老婆――宋夕浣。
能在这里碰上宋步摇姐妹也的确是太巧了,可被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子给围攻撕扯这着实没让苏闲想到,自己连她们是谁都不知道,又何来骗他们钱财?
唉..不用说,估计是那死苏闲留下的烂账。
老道看着苏闲脸色阴鹫不吭声,浑身狼狈不堪的样子,微微一笑轻缓的说道:小可,你们这是为何喧闹道门清净之地,有什么争议不妨让贫道给你们息争一下,也好不伤了和气,俗话说:留的一和气,来日好相见。
没等苏闲开口,就扭身向站在廊下一角的宋步摇姊妹俩作了个稽首,缓缓地向后院走去。
看着老道背影,宋步摇一拉身旁宋夕浣的手,眼眉又是一挑,娇颜猛地一沉,寒霜霎时布满了整个面容;把这些人都弄到后院去,免得在此继续丢人现眼说完转身拉着呆立的宋夕浣也向后院走去。
凭什么?你们是谁,敢如此陈三刀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叫嚣起来。
闭嘴,收起你那破刀,你还嫌事不够大?你看看周围,苏闲阴着脸斜了一眼陈三刀阴鹫地说道,让他看看周围看热闹的人。
呃师父,这陈三刀一看苏闲那阴沉的脸色,没敢继续在吭声,在环顾四周,就见几个穿着黑色袍衫的人围了上来,腰间都挎着刀,面色阴沉。
这些人的打扮,以及走路样子和身上散发着的气息陈三刀看的出来,至少前几日胳膊折的大亏让他长了眼力,这些人跟打断自己胳膊的那精瘦汉子都是一路货色,应该全是易了装的军士,怪不得师父让自己收起刀,看来这女子不是一般人,陈三刀无奈地把刀收了起来,狠狠地用拳头砸了一下廊柱。
丘八就是丘八,根本不懂什么怜香惜玉,这帮人把苏闲三人和这群哭天抹泪的女子连推搡带踢踹的给轰到了后院。
苏闲冷冷地扫了一圈这帮丘八,冷哼了一声,这都不用想,按照宋步摇之前给自己说的话,宋家虽是天下闻名的金银技匠之家但也是民籍,士农工商,还排在农人之后,一个三等的贱籍出门行止带着易服的丘八,扯破天都没人信,这一切不用说都是那武延青安排的,瞧着阵仗,也难怪宋步摇如此痴迷的想攀龙附凤。
看来这老道跟宋步摇很熟悉,否则也不会请她出手相助,要不那老道也不会冲着宋步摇稽首,明摆着是想请她出手把自己这帮人和这些疯婆娘都给弄一边去,免得毁了人家道场,
权贵终究比富要强太多了。
太乙宫真的不愧为曾经是皇家道院,整个院子错落有致,依山而建,四周到处都是苍柏环绕,一进到后院苏闲被这清雅深幽的环静给吸引住了。
在一处太极图的院子中间众人停了下来,四下并未见刚才随着老道进来的宋步摇。
这时刚好已过正午,秋日的午后太阳虽照着人暖烘烘的,可也是异常刺眼,苏闲冲着押着他们这些人的黑衫人,又指了指头顶上的太阳,那意思就是告诉这些人他要躲避阳光,还没等黑衫人有啥反应,苏闲径直就走到了房前的台阶上坐了下去,正好这台阶在松柏的阴影处。
苏闲这一无视旁人的举止让陈三刀和阿几也来了兴头,两人理也不理这帮黑伤人,也走过来坐在了台阶下。
黑衫人一看这三人根本就没把他们放眼里,也没有管他们,不吭声地站成一排看着眼前这群男男女女。
刚坐下苏闲听到房间里传来低声说话的宋步摇声音,音调不高但却很急切。
仙道,奴家妹妹的病可有好转?
嗯,这次用过药和针灸后,令妹的脉象比以往要好多了,不过你也别急,这种伤了神府的病患,需要的是漫长治疗,一朝一夕之间还不能马上除疾,血瘀在神府有时也非药物能化解,还要看机缘老道还是那番轻言慢语地安慰着宋步摇。
机缘,仙道这话等于没说,奴家阿妹的机缘谁又能知道何时能来?这治病还有如此这般说法?宋步摇的话里带着些失望的责怨。
呵呵呵宋姑娘不要急,令妹的这个病来的是机缘,要治愈也是机缘,对于这种意外而来的病疾,机缘就是意外,你想想如果没有苏名医的初治机缘,哪能还有贫道的施治,没有贫道的施治,令妹的疾病又为何能持续减轻?现在需要的就是求之不得的机遇,一切顺其自然吧老道对宋步摇的责怨没有半点在意,还是那番清风淡语。
卧槽,这真能忽悠,看不出来呀,治不了就说治不了,扯什么机缘治病,这不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嘛,苏闲听老道一番这说辞,对这老道原本的好印象顿时就变成了嗤之以鼻。
典型的大忽悠,江湖术士。
屋里沉寂了片刻后,传来宋步摇低幽的一声哀叹。
不一会,吱扭一声门开了。
老道缓步先踏出了房门,紧跟着宋步摇搀扶着宋夕浣也走出了房门。
看着三人出来,苏闲缓缓地站起了身子站到一侧,阿几和陈三刀也慌忙跟着苏闲一起站到了旁边。
这倒不是苏闲自认低下站一侧,完全是苏闲不想因为这点屁事惹怒宋步摇,赖好自己也是满口答应要下嫁到宋府做她赘妹夫,目前还不能马上与宋家做切割,没有实力时只能先蛰伏。
看着苏闲很知趣和恭顺的样子,老道捋着胡须笑道:小可大可不必如此,老道这不是官府也不是皇家道院,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随意即好,老道之所以把你们请到这里来,就是不想让你们的争执扰了善男信女的兴致和扰了道门清净之所,贫道想做个和事老,你们看如何?
老道的话一出口,那群女子顿时又哭哭啼啼起来,齐齐地给老道作揖施礼:奴家听从道尊处置。
那小可以为如何?老道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眸又看向苏闲后问道。
苏闲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宋步摇,只觉得宋步摇那眼神有股想撕了自己的怒气,可又没办法,给死苏闲擦屁股也只能百般苦水往肚子里咽了。
真TN的膈应,你个该死的苏闲,劳资不刨你坟都不解气,苏闲心里恨恨地骂道。
那你们是为何争执?这位公子与你们有什么纠葛老道轻声问道。
他狎猥奴家还骗钱财一个女子泼辣地喊道。
啥玩意?苏闲一听这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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