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谁呀?貌似这房子是你的,有你说了算,你何宅门第?络腮胡子大汉满脸冷笑,故意挖苦道。
你管我谁家门第,给你钱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胖管家依旧语气骄横不减。
你们也太霸道,这位老兄定下的租房规矩,你们凭什么一来就强势压人,这跟抢有何区处陈三刀实在看不下去了,自己对这院子志在必得,横着插进来这么个囫囵不论的主,让他火气顿时升腾。
胖管家连陈三刀看都没看,眼皮一抬冷冷地用手指一指:揍他。
话音一落,五六个家丁就挥舞着棍子冲陈三刀砸了过来。
陈三刀一看这帮人如此不讲理,顿时火冒三丈早把苏闲嘱托扔到了一边,大喊一声迎着棍子冲了上去。
仗着身强力壮和练过几天三脚猫功夫,陈三刀左挡右格,一通乱拳乱脚把几个家丁揍的是落花流水,惨嚎不断,可他自己也结结实实的挨了几棍子,身形也是晃了晃。
这时候那个出租的络腮胡子大汉却退到一边,抱着双肩冷眼看着这顿厮打,不时点头赞许,当看到陈三刀挨了几棍子直摇头,很是不满意。
不一会,地上躺满了惨呼的家丁,个个都是鼻青脸肿。
陈三刀环视了一圈后,准备好好教训那恶徒胖子管家,转身就要对已满脸慌张之色的胖子走去,还没走两步猛地眼前一闪,一个身影斜刺窜出对着陈三刀左肩就是一棍子,速度极快。
陈三刀下意识地一闪,没等他反应过来,肩头就被棍子狠狠地砸中。
一个趔趄,陈三刀忍着剧痛单腿跪在地上,斗大的汗珠瞬间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络腮胡子一看这情景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小杂种,住手,这下作之举也敢放肆!
一位身材不高满脸杀气得精瘦汉子手里拎着棍子,根本没把络腮胡子的话当回事,准备抡起棍子再砸已经受伤的陈三刀。
没等络腮胡子出手阻拦,陈三刀对这下阴手的精汉痛恨至极,怒吼一声:下作毛贼,你找死。
唰的一声。
陈三刀从靴子里拔出短刀就是眼花缭乱的三刀,这三刀那是刀刀都带着杀气,足有不见血誓不罢休的戾气。
精瘦汉子在躲闪中,瞅准空档对着陈三刀胳膊就是一棍子,直接把陈三刀的手臂给砸得只听见一声嘎嘣的声音,刀子落在了地上。
嘶络腮胡子一看,吸了一口凉气,这精瘦汉子完全就是军伍出身,身上有股着血腥气味,冷静异常而且心狠手辣,临战经验很丰富,出手快准狠。
陈三刀虽然彪悍,平日里对付街面上的混混那是不在话下,打架没几个打得过他的,可面对这个刀口舔过血,击杀娴熟冷静异常的军伍之徒就明显吃亏。
经验不足往往就是搏击中的短板。
陈三刀不愧是硬汉,遭受如此断肢痛苦没有哼一声,咬着牙满头大汗,身子没动。
打我的人你也不看看是谁家的门槛说着话,精汉操起棍子就准备砸陈三刀的小腿。
抡圆的胳膊还没挥下去,就见人影一闪,一支瘦弱的胳膊挡住了精瘦汉子的手腕,紧接着围观的人就听到一声惨叫,精瘦汉子的棍子掉在地上,人痛苦地佝偻身躯,忍着剧痛想努力站住身子。
一位身材瘦弱但又显得清秀文气的少年,蹙着眉扶着陈三刀,脸色铁青,正是苏闲。
苏闲在两个人走后,闲着没事带着七夕在西市边上溜圈,偶然间发现了一处金银铺子,进去一看,让苏闲很是意外,这家金银铺子不仅售卖金银制品,同时还兑换铜钱,有点类似当铺,又有点像是后世的银行,反正弄得有点不伦不类。
一番检验和称重,用剪下来的一两金子兑换了6000文钱。
这让苏闲直接是咋舌不已,乖乖,一两金子这么值钱?
那自己这兜里金子足能换出几车铜子哥呀!苏闲心里乐开了花。
就是铜子哥太多,太不方便,太麻烦了!
抱着,扛着,拖着死沉活沉的铜钱刚回来,苏闲和七夕还没喘口气,就见阿几慌张地跑了回来。
原来当陈三刀与家丁动手时,阿几一看不妙,撒腿就跑回去找苏闲,等苏闲率一众人急急火火赶来时,就看见精瘦汉偷袭并砸断了陈三刀胳膊。
情急之下,只能出手使出了搏击术,不过考虑到自己现在劲力不够,苏闲随手从树下捡起一块鹅卵石握在手里,准备开打。
络腮胡子一看这情景顿时愣住了,他本想出手教训这个家伙,哪想到被这少年抢先。
他看得很清楚,很真,虽然刚才就是电光火石间,可少年那出手的动作怪异无比,一拳就砸在精瘦汉子的手腕上。
你精瘦汉子整个人都佝偻着,疼得浑身冒汗,指着少年颤声,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只准你偷袭不准我闪击?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再断你一条腿,不信试试!苏闲冷笑着,顺手就把手里一块石头亮了亮。
众人一看直接傻了,没见过这样打架的,都玩阴损的,精瘦汉子举止不是什么好鸟,可这小子也不光明正大,简直就是无赖泼皮的手段。
这小子够阴损的,络腮胡子皱起了眉头。
找武侯,找武侯,这贱人行凶胖管家还没喊完,就被一记大耳光子扇的原地转了一圈。
狗才,乱喊甚络腮胡子一脸狰狞,话没说完,挥起蒲团般的大手又是一记耳光,直把胖管家给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们敢打许家门第的人,简直活够了胖管家嘴里含糊不清说着。
都给我抓起来,闹事行凶没有王法人群外有人大喊道后,顿时一阵骚乱。
几个穿着黑色衣服手持棍子,腰跨横刀的武侯,气势汹汹冲了进来,准备拿人。
一看胖子管家坐在地上,顿时气焰更加凶悍,为首的厉喝:谁动的手,敢打许家门第的人。
我打得如何?络腮胡子转过了身子,眼睛一瞪,凶神恶煞般地看着一群围上来的武侯。
呃
为首的武侯一看络腮胡子直接愣了,满脸尴尬神情。
小的不知道是您老,这事武侯直接语噎。
你过来络腮胡子一把薅住武侯的衣领如拎小鸡一样给薅到了眼前,这一薅直接吓得武侯脸都变色了。
这是哪个许家的恶奴?络腮胡子阴着脸质问武侯。
这这些是许右相家的人,这胖子是上官舍人侄女的管家武侯低眉顺眼地说道。
去你的,什么许家上官家的,乱七八糟络腮胡子听完,一把就把武侯给甩到了一边。
苏闲这时已给陈三刀检查完了伤势,肩部问题不大没伤到骨头最多是肌肉钝伤,可左小臂却骨折了,幸好不是粉碎性骨折,他娴熟的把断骨处给复了位,又用两个从树上掰下的树枝夹住了断臂用绳子层层固定了起来,把胳膊用绳子吊在脖子下,这让陈三刀疼楚大为减轻。
这一番眼花缭乱的治疗,让络腮胡子和众人很是惊奇。
小子,虽然你是仗义出手,可你这手法也不太光明,有违君子之道,你是否把这位受伤的伙计给救治一下,也好不究你出手阴损的事由,平息争执,络腮胡子看着苏闲,言语客气,大有息事宁人的意思。
看了看精瘦汉子,苏闲摇了摇头。
我没有救他义务,本来只是以武争租,又没有深仇大恨,这帮人欺人在先,抵不过我兄弟三拳两脚,认输即可,可这家伙上来就下死手,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断他手腕这是防卫也是惩戒,让我救他可以,他认错赔礼且赔我兄弟医药钱,我就出手医治苏闲本来真不想救,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把话说拐弯了。
苏闲的话让络腮胡子愣了一下,随即摸摸胡须没有吭声。
这样,你们给这小兄弟赔个礼,低个头,就会出手治你伤,这事就算了结,你要不同意,你们就去衙门谈这事,别影响了俺这招租络腮胡子眼眉一挑,冲着精瘦汉子沉声说道。
做梦,让我赔礼赔钱,许家从来没有这规矩精瘦汉子恶狠狠地看了苏闲一眼,阴狠地说道。
随即又威胁道:小子,进了衙门,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求死不能。
奉陪苏闲淡淡地说了两字,可心里不免升起一股担忧,事是闹大了,这又要拿武延青做挡箭牌,可武延青这次能保自己吗?
不好说,自己这可是冒充皇亲外戚。毕竟宋步摇和武延青没有成亲。
那你们去衙门说这事,我是不管了络腮胡子一看都不相让还口气强硬不减,两手一摊,转身朝院子里看了一眼。
苏闲心里正想着脱身之法,此时院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小丫鬟来到络腮胡子跟前递过来一张纸条。
移西京府尹,惩处许家恶奴,杖四十,流三千里。
络腮胡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神色看上去很是满意,把条子递给了武侯。
一看条子,武侯脸都青了,他看到纸条下面有个梅花,急忙抱拳施礼喏,卑下立办回身就一挥手,阴沉着脸厉喝道:把这几个全部抓西京府尹处置!
话音一落,几个武侯架起胖管家和家丁就上了绳子,精瘦汉子脸色煞白,浑身抖了好几抖,刚想说话,就被两个武侯架起来就往外拖。
你们,你们这帮腌臜胆敢抓许家人,右相知道会精瘦汉子张狂之极的大声喊道。
丫鬟看了看,没有吭声,眼眉一冷,猛地顺手从武侯腰间刷地一声拔出了佩刀,径直走到跟前精瘦汉子跟前。
寒光一闪,噗的一声。
啊
惨叫突起,污血飞溅。
杀人啦!
一圈围观的人被眼前情景吓得一哄而散,只扔下了这一帮子人。
精瘦汉子浑身血污在地上翻滚,疼得惨呼不止,那只被苏闲弄骨折的手此时已在一丈以外,与手臂脱离。
卧槽!太暴虐了!
苏闲也傻眼了,眼神凝固,腿有点僵硬。
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这这丫鬟竟敢众目睽睽之下出手如此狠辣,眼眉都不眨一下。
这还是女人吗?
杀手吧!跟特工绍特有的一拼。
络腮胡子是什么人?这丫鬟又是什么人?
呆若木鸡的苏闲咽了咽唾沫。
院子里究竟是何人?
苏闲感觉后脊梁冷汗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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