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什么鸟贱婿,俺们不信那东西,都是穷棒子哪来那么多礼法,礼法能吃饱肚子吗?只要以后弟兄们不两头受气,即便当个赘婿也没啥不好,我们不在乎,师父我们信得过你陈三刀一副不在乎的语气。
就是,管那劳什子礼法,只要活得能填饱肚子,天王老子俺们也不鸟。阿几一旁附和。
苏闲没有吭声,借着篝火的光线,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其他人,这帮人有的没有吭声相互张望很是犹豫。
苏闲瞥了一眼陈三刀,正巧陈三刀也看向苏闲。
陈三刀,看着五大三粗,举止粗鲁,可这家伙脑子跟身材完全就不搭配,那大脑袋简直很鸡贼,贼得要死,不愧是混社会的主,只是两人对视了一眼,陈三刀马上就明白了苏闲眼神里的东西。
田舍汉,你们什么意思,呆狗了吗?陈三刀大声厉声问道。
几个人被陈三刀猛地一呵斥,顿时激灵一下,马上吆喝起来大声附和赞同。
田舍汉,骂人词,什么意思?苏闲没搞明白。
但从陈三刀的神态和语气,应该不差于后世的国骂Tm的,后来苏闲搞明白这就是农民的意思,与后世歧视性言语同出一辙。
苏闲微笑着点了点头很是满意,自己盘算弄他们出来,就是要收拢他们。
牢犯,大凡能成为牢犯的人绝不是一般普通人,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强于普通人的地方,心性和胆子那都是不按规矩出牌的人,否则也进不了牢房,而这些正是苏闲需要的。
他要炼化和改变他们,把这些人用到正地方,从今以后不再是单打独斗,这就是自己的最基础的人力资源。
好,既然你们都认我,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我不是什么皇亲国戚,那也靠不上,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养家糊口的饭食和衣物,从今以后我带你们发财,发大财苏闲微笑着说道,但神色很是端正,一字字地砸地有声。
发财?这帮人异口同声地疑问道,感觉好像自己都听错了。
我们除了打架死斗,其它也不会,也没有钱有人嘀咕道。
我只会顺手阿几摸摸脑袋,神色很是尴尬。
死狗,真真一群废物,下三滥陈三刀一听这帮人说的,气得满脸讥笑。
苏闲没理会众人,只是仰着头看着星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带你们走正道,咱们做生意,做天下最大的生意,挣天下最多的钱,娶天下最温柔漂亮的娘子。
说着话时,苏闲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脑海里会想到她,那个把自己骂成狗屎不是的宋步摇。
还有那婀娜多姿的身材,一娉一笑的娇颜。
娘子,我真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在苏闲说完那句话后,这帮家伙个个瞪圆了眼珠子傻掉了。
钱,娘子,还是要最好的,这帮人直接都开始咽口水了,可随后又耷拉着脑袋没了那兴致。
苏闲的话只是从感性上刺激了他们一下,而且这也只能在梦里想想做生意,做生意需要本钱,就凭这些人个个兜比脸还干净,哪有钱做生意。
除了身上这一百来斤,卖肉都没有人要。
苏闲这当老大的简直是胡说八道,个个眼一翻都当笑话了。
看见这帮人那无精打采的样子,苏闲起身光着屁股爬到水池边,从包里摸出了两锭金子。
这一出手简直就把这群穷狗的眼睛给差点闪瞎,顿时个个来了精神头,跟打了鸡血一番誓言旦旦。
有钱就是王道,就是真正的老大,这道理颠簸不破。
于是,苏闲作为老大,乾坤独断选定了长安,把那里作为大家梦开始的地方。
大城市,才有更多的机会。
一大早,这帮穷鬼们一窝蜂的奔下山,各自急匆匆地跑回县城家中收拾东西,携带家眷,准备跟着苏闲开赴新的战场,挣个日后的一世富贵。
苏闲没地方去,也没啥好收拾的。
别无去处,苏闲就跟着陈三刀来到他家,他要帮陈三刀接他老娘,别看陈三刀在外凶悍无比,可回到家中却是个慢声细语的孝子,这让苏闲很是赞赏。
陈三刀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母亲相依为命,父亲早在他幼年时就战死沙场了。
说是回家,可这家怎么看都像是窝棚,七零八落杂乱不堪,跟后世收破烂待的地方差不多。
看着躺在土炕上陈三刀的老母亲,以及那气色,苏闲就知道这老人家身体有病,于是,很是耐心询问病症,这把在一旁的七尺大汉陈三刀感动得直落泪。
他看的出来,苏闲很真诚,不嫌脏臭亲自检查老人家身体,这不是一般清高自傲医者所为。
但更让陈三刀惊讶不已的是完全没料到苏闲会看病,他原以为苏闲只是个一门心思攀高枝,学金银造技的寒门子弟,没想到苏闲竟然也懂医术承袭家学,这让陈三刀不免对苏闲更加刮目相看。
听陈三刀说完对自己的印象,苏闲哭笑不得,这思维逻辑也不能说人家陈三刀有错,毕竟像苏闲这样不顾家门反对跑到宋家当赘婿的举止,换谁也都会认为他是好吃懒做和纨绔子弟。
检查完毕,苏闲心里大概有了谱,老人家得的是常见的胃病,准确来说应是胃溃疡,目前还不算很厉害,这也难怪,在这个时代作为底层的百姓,常年劳作再加上饥一顿饱一顿,饮食上寒热不均,又上了岁数久而久之身体必会出状况,即便出现了不舒服病症,除了躺在床上喝点热水热汤,根本不会去看医生。
有病为什么不去看郎中?苏闲对此很是纳闷。
直到与陈三刀对答和解释,苏闲搞明白了,也无不感慨。
搞了半天,后世的书籍和电视娱乐真是害人不浅,古人在这个时代有病看医生那几乎就是奢望,这个时代就根本就不会如后世那般大街小巷有开门诊的,也没有什么大型医院,医疗体系根本没有,即便有些医士也是为数不多,有时甚至一个县城都没有一个医士,即便有医士,可昂贵的药钱不是所有老百姓能掏的起的,那时药物可不像后世都是人工栽培,基本都是靠野外采摘,产量也不多,这也说明了先前那个苏闲家境为什么贫寒的原因所在。
看病人少,药物来源匮乏,势必医士也没什么好家境。
另外,古人百姓中读书识字的不多,很多都是文盲不识字,能读书识字,甚至考取功名的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做到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深刻说明了这个道理。更何况是遍读古今医书以中医为主的医士,没有很深的文化知识功底和家传,不可能散布的满大街都是。
这也就解释了古人为什么平均寿命低,还有为什么很多当官和读书人本身就懂医术,身体有病自己开方抓药,究其根源就是教育体制太低下,医疗体系没有建立的症结。
当听到苏闲能治好自己老母亲的病,陈三刀那是磕头就拜,恳请苏闲治好他的老母亲,并且对天发誓他这辈子以命相随。
陈三刀的质朴让他不由得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赶紧扶起陈三刀,治病救人本是医者天职,何来报答之说,这让他心中在后世所学的惯有心机与陈三刀的坦荡相比,确让苏闲汗颜不已。
从包里翻出治疗胃溃疡的药物,苏闲挑了两种给老人喂了下去,说也奇怪,老人家没有一刻钟就说舒服了很多,这让苏闲也大感意外,古人体质对药物的反应如此灵敏,这完全就是验证科学的再现嘛。
考虑到老人家身体状况和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治疗,苏闲满口答应一切费用他来承担,这更加让陈三刀感激涕零,一再表示将坚定追随他的决心。
对孝子苏闲从来不吝啬。
雇了辆马车,扶着老母亲上了车,陈三刀和苏闲两人随同马车很快来到城南门与其他人等汇合。
没多久,阿几拉着一个人来到南门,看上去那个人还极不情愿,一路极力想挣扎甩开阿几的手。
来到两人跟前,还狠狠地踢了阿几一脚,黑纱之上的眼眸狠狠地瞪了苏闲和陈三刀一眼。
恩主,陈兄,我来了阿几强装欢笑跟苏闲和陈三刀打招呼。
阿几,这位是?陈三刀看着面前那个脸上蒙着黑纱的人问道,言语有些迟疑。
这是我阿妹,死活不愿意跟我去长安,我告诉他这是去干正事挣清白钱,可她就是不信我阿几挠挠头,笑得很尴尬。
这般情景,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猜到,像阿几这般不靠谱的主,平日里偷鸡摸狗都成习惯了,猛地要转行做正经营生,这换了谁也不会相信,生怕县城人丢不够再去西京继续丢人现眼。
你放心有我在,你阿兄不会再去干那勾当,我带着他去做正经生意,跟着我只有走正途行正事,靠勤奋挣钱,相信我,如果不是那样,你尽管找我即可,打杀骂绝不还手苏闲神情端正地说道。
女孩子没有吭声,只是低个头,半天后才抬起头看着苏闲:好,我信你一次,看你跟他们不一样,咱们就以三个月为限!
一言为定苏闲没等女孩子说完话,就接过话。
女孩子一听苏闲说得很斩钉截铁,很是意外地盯着苏闲看了片刻,低下头没再言语。
不一会,人都聚齐了,拖家带口得还真不少,数数足有二三十口人,换一般人都头疼,哪有那么多钱来养活这么多人,可苏闲看着心里很高兴,大家庭人口多这是兴旺之兆,自小孤儿的苏闲很喜欢人多热闹的生活。
当然苏闲此举也另有目的,只要有这些人依靠自己,苏闲不怕这帮家伙干事不尽心,在一定程度上也避免了今后背叛的隐患,家眷这就是制约和牵绊。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你们教我的,老祖宗们!苏闲看着这一大群人心里也是一片酸楚。
烧饼画了,就看能不能吃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