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猴头瘦不拉几,可平日里跟猴头叫板的没几个好下场,不是被打断胳膊就是打断腿,这家伙出手那是出了名的阴毒,苏闲这次搞不好会很惨。
几个人一看这场面拦都没法拦,不免心中叹气。
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就听见一声惨叫。
啊
不叫才怪,猴头这家伙从来只占便宜不吃亏,苏闲哪能经得起他打。
几人再定睛一看,我的亲娘。
只见猴头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跪在地上,右手腕被苏闲一只手叼着,看似没什么,猴头的脸都白了,五官都扭曲在一起,看上去是痛苦不堪。
几个人都傻了,待在原地没人敢动,谁也没料到孱弱的苏闲竞能把猴头给治住,还是这么个诡异的动作,从苏闲那气定神若的样子,他像是根本就没废什么力。
弟兄们,有人要造反,给我弄死他猴头跪在地上,痛苦地喊道。
唰唰~
听到猴头的哀鸣,七八个狱卒都从屋里窜了出来,抽出腰间的佩刀,把苏闲几个人围了起来。
小子放了猴头,否则扒你的皮其中一个衙役凶狠地咋呼道。
找死苏闲眼眉一冷,手一用劲,猴头又发出一声惨呼,比刚才还响亮,简直就是鬼哭。
恩公,赶紧住手,赶紧住手阿几在一旁猛地灵性过来,冲到苏闲身边就出手阻拦。
阿几你莫管,这事与你们无关,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苏闲沉声说道。
有本事你们就上来,我倒要看看是武都尉扒我的皮,还是扒你们的皮,不从武延青都尉的令,究竟是谁活够了?苏闲摆出了一副阴冷的声调和神色。
呃
一帮狱卒一听苏闲这话,面面相觑,凶狠的模样顿时矮了下去。
一看这情形,苏闲知道自己扯虎皮做大旗的忽悠手段算是玩对了,刚才那个师爷眼中的怨恨已让人心生警惕,那是不甘心后的怨恨,但又不敢明说只能憋着。
而这猴头挡路,苏闲就料定这事背后有人指使。
猴头欺辱诈取犯人钱财都成习惯,一个衙门两张嘴的惯例岂能让他放了到嘴边的肉,绝不会痛痛快快地放这些人走,加上有人指使肯定要出头,被人当枪使了,还蒙在鼓里。
纯属傻B一个。
那个指使他的人估计跟他有过节,要不就是看他捞钱眼红,找个茬想一石二鸟,手段不谓不阴毒。
今天不强硬些,日后难以压制这帮牢里跟着自己一起出来的坏怂们,故而苏闲才出手,搬出了武延青这个老虎皮。
苏闲冷冷一笑道:放我们走是武都尉的令,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县衙问问武大人,再则我就算是赘婿,那也是武都尉姨弟,怎么划拉也算是半个皇亲,殴打皇亲,你们如此行事,难道都想夷三族吗?说到最后,苏闲猛地厉喝一声,让众人不免一惊。
当啷一声。
这帮狱卒人中有的人被苏闲的话吓得手一抖,刀掉地上了。
敲诈白丁囚犯这帮家伙是顺手惯了,可对皇亲耍横使狠没干过,也他娘的没遇上过,这是夷三族之罪,个个吓得脸色大变,大气不敢出。
一片噤若寒蝉,全傻在那里了。
这帽子扣得比天都大,苏闲料定这帮喽罗担不起,武家那是皇亲,骄横跋扈,权势熏天,敢跟武家唱反调,那就摸摸自己脖子有多硬吧。
呃!
猴头一听这话,脸色变得煞白,浑身哆嗦,吓得说不出话来。
刚才师爷没有告诉他这是武都尉下的令,只说必须好好难为一下,铜子绝不能少,不能坏了规矩,出了事他在明府面前担着,可这tm的是皇亲,这不是找死嘛,夷三族之罪,这该死的王八蛋,猴头心里叫苦不堪。
苏兄台,这是误会,我们真不知道这是武都尉的令,这是我混蛋没长眼睛,你手下留情饶了这帮弟兄,都是为了养家糊口,给条生路放过我们。
猴头低声乞饶,又可怜兮兮地对着陈三刀:陈兄,低头不见抬头见,给说个话!
人怂,别耍狠,总有比你还狠的人,猴头这时候估计明白了这道理。
陈三刀看猴头这怂样心里很痛快,解了他的恨,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般狱卒吃的是公家饭,也不能往死里得罪。
心念一转,笑呵呵地对苏闲道:师父,得饶人处且饶人,猴头这不是也不知道师父你是武爷亲戚,给为兄一个面子,这事就此作罢如何?
这家伙很鸡贼,从不相信苏闲能带他出狱,到现在口风一转,称呼都变成了师父,孺子可教!苏闲很是满意。
本来苏闲也就是故作姿态虚张声势,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这要再继续闹下去真是把武延青招来,那可真不太好收场,正好现成的台阶来了,此时不溜着下台阶等到何时,况且卖个面子落个人情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苏闲故作思虑地点了点头:猴头,以后我是谁你知道了,再让我听你嘴里飘出来什么贱婿的话,我弄死你苏闲松开手,可把话故意说得阴冷凶狠。
看着都快变形的手,猴头连忙揉着手腕,低三下四地陪着笑脸冲着苏闲和陈三刀说好话。
苏闲从怀里掏出二十文铜子扔给了猴头,转脸微笑着说:要钱你好好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个事,没你这样欺负人的,这钱你拿去给弟兄们一起喝酒压压惊,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今后我这有啥捞钱的好处会给你留一份,比这多的钱你会赚到,别为这点小钱再折了你官役的腰。
打一巴掌给块糖这套路苏闲早在那个时代就见多了,也玩得很熟,对付这帮人就是连打带拉拢,恩威并施才是王道。
一味得罪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苏闲这行止,不仅让猴头惊愕万分,随即满脸通红,神色尴尬无比。
也让陈三刀和这帮狱友个个都看傻了,苏闲那脸跟六月天的脸一样说变就变,扭头是笑脸,转脸就是阴狠,再加上那古怪的出手,让人看着高深莫测,不可琢磨,一帮子人立马心生畏惧。
片刻后,猴头抱拳施礼道:告罪,今后我等遵从闲郎,你讲义气不记恨我等,我们也不能不要脸面,但凡有差使,必将用命!
谢闲郎宽侑一众狱卒齐声施礼谢罪。
很舒爽,来这么久这是第一回扬眉吐气了一次。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真是其乐无穷,这才是开始,要想在这世上混个人样,那还要继续努力,苏闲微笑但照实心里乐开了花。
看来今后自己在前世学的知识和技能、经验或许就是在这个时代闯天下的本事,甚至也可以成为保命杀人的能力。
只不过就是有点太糟心。
这么好的本事就没有佳人可赏,不得不说是个遗憾。
出了县牢大门,这些人就叽叽喳喳地不断吹捧苏闲,再次提议让苏闲做他们恩主,引来一片附和。
而陈三刀没附和,却嬉皮笑脸朝苏闲跟前凑:师父,你那手段是怎么玩的,教教俺呗。
啥手段?苏闲猛地被问愣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陈三刀做了一个手势。
搞了半天这家伙叫自己师父的猫腻是在这等自己,要学治住猴头的那一招。
三十六路小擒拿,这可是苏闲在部队时苦练过的搏击擒拿术中的一招。
苏闲瞥了陈三刀一眼,面无表情,这把陈三刀急得不知道苏闲是啥意思,都说脸皮厚吃个够,这陈三刀也是够赖的,应贴着苏闲软磨硬泡,搞得苏闲只能说容日后有空指点一二。
开玩笑,哪有不交学费就能学东西得?
苏闲很是恨这家伙故作脑子不开窍,很不满的踹了陈三刀一脚。
几个人裹着破衣服哆哆嗦嗦地走在街上,秋意甚侬的蓝田县城的午后,那是人迹寥寥,看上去这县城光景不怎么地。
苏闲摇了摇头很不满意。
一帮人蓬头垢面和浑身的臭味实在是让人作呕,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去除身上的味道,换些干净清爽衣物,苏闲皱了皱眉头很大方得手一挥:走,我请你们洗澡。
前一世时,苏闲经常在周末和朋友们去商务洗浴的地方放松一下筋骨,做做按摩理疗。
众人没挪地方,面面相觑,似乎没听懂苏闲的话。
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个时代把洗澡叫浴身,洗澡这个词这帮人根本就听不懂。
浴身,我请你们除味祛垢苏闲再次纠正道。
几个人似乎对苏闲的提议不感冒,个个裹了裹身上破烂衣服继续低头前行。
恩主,这大冷天去河里浴身,你没搞错吧,找个地方擦擦就行了,你身上还带着伤就别玩了,再说秋冬哪里有人浴身,这是要命的事。
一阵秋风吹来,阿几说完话缩了缩脖子,模样显得很是猥琐。
我说师父,别说蓝田这个小县城,就是长安城里也没有你说的浴身场所,要说浴身除了寺庙那就是汤泉宫,可那不是你我贱民去的地方,那是皇帝老儿和王公贵胄洗浴之所,你就别拿我们穷开心了。
竟然没有洗澡的地方!还秋冬都不洗澡?古人可真够脏的。
苏闲沉默了片刻,咧嘴一笑,笑得很贱。
几个人看着苏闲那贱笑的模样,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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