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夜斗的声音清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混蛋！”
空手道社长脸色发黑，拳头紧攥，手臂青筋绷起。
“我来陪你打！”
说着，大步上前。
摆出了空手道标准的前羽式。
虽说怒火中烧，但至少还没忘记对方的实力在自己之上这一点。
因此选择了较为谨慎的起手架势。
“虽说我不准备还手，可就你一个，还是有些不太够啊。”
夜斗好心提醒了一句。
“你这家伙……！”
空手道社长额头青筋暴起，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劣挑衅，哪怕有着良好的心性修养，这会儿也忍不下去了，主动向夜斗发起了进攻。
一记正拳迎面袭来。
夜斗仿佛没看到一般，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
这只是虚招。
真正需要应付的，是来自下段针对膝盖内侧的踹踢。
人体膝盖两侧是没有任何支撑力的，这也就意味着不管往左还是右施加冲击力，都会给膝关节造成伤害。
但这只是针对一般人。
夜斗主动提膝，以膝尖主动迎上对方的脚底。
踢技和拳法不一样，虽说力道更强，但力量的传导过程也相对更长，对动作完成度要求比较高，做不到这点，威力就会大打折扣。
所以对付最好的办法提前阻止，其次是躲避，最后才是防御。
空手道社长根本没想到夜斗会这么做。
一股大力从脚底传来，重心被破坏得体无完肤。
整个人直接被顶飞出去，后背重重摔在地上，给人一种拔河拔到一半绳子突然断了的错觉。
“社长！没事吧？”
两个平日里的跟班社员连忙上来将他扶起。
“走开。”
空手道社长脸色发青，摆开他人的搀扶。
看向夜斗的目光已变得惊疑不定。
‘我的虚招被看破还好说，但我的出腿速度可是连六真会馆的教练都赞不绝口，这个人居然能在我出腿之后反应过来，以更快的速度把我的力量全都顶了回去，这种事就连教练都做办不到，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夜斗拉了拉领口，淡声道：“我说了，你一个人不行，还是一起上吧。这不是什么正规比赛，对待恶客，无需讲究公平，不如说……在我看来，你们一起上才是最公平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想羞辱我们，拿我们来出名吗？”
空手道社长脸色阴沉的质问道。
“出了这扇门，我压根不会记得你们是谁。”说着，夜斗忽然话锋一转，眯起眼睛，“但你们要是无法令我满意，就等着被新闻部的人钉在耻辱柱上吧。”
“……！”
空手道社长深吸了一口气。
“大友、池上、保田……出列！”
他一口气点了十来个人的名字。
都是空手道社参加比赛的主力和候补。
至于其他人，连候补选手都打不过，叫了也白叫。
这不是街头斗殴，人多力量大。
格斗术讲究一个发挥空间。
不同的格斗术适用于不同的场合。
以空手道来举例，这个人数其实刚刚好，也不会被半吊子拖后腿。
“这就对了。”
看到十来个身穿白色练功服的男女将自己团团包围。
夜斗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没错，空手道也有女子组。
但对方连女生也喊上，还真有些出于夜斗的意料。
一般人还真拉不下这个脸。
“喝！”
声打起手。
由两名身材最健壮的学生左右交叉发起突袭。
其余人没着急上，耐心等待机会。
但这其实是一种错误的选择。
如果吴堀雄也在旁边观战，如果围着夜斗的是一群呉之一族的族人，那么吴堀雄一定会告诫自己的族人，让他们一上来就全力以赴，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拿下夜斗。
一分钟后。
“社长真的没问题吗？”
场外，成岛光我十分紧张。
看着夜斗在对方的围攻当中险象环生，他就感觉血压在不断上升，恨不得冲上去帮忙。
“喂，你说社长为什么不还手？”
成岛光我有些犹豫的问道。
他的询问对象，当然是天羽。
“谁知道，你想知道你可以等打完之后自己去问他。”
天羽的话一看就是敷衍。
偏偏成岛光我还不敢说什么。
“不过，好奇怪……”
天羽低语着。
“什么好奇怪？”
成岛光我忍不住问道。
“他的动作在变慢。”
天羽言简意赅的说道。
“什么？社长的状态在下滑？”
成岛光我一惊。
“不，我可没这么说，但是你说的倒也没错……一个受伤的人，体力有限，在不还手的情况下，状态持续下滑是必然的，但是……这家伙的出汗量很不正常。”
天羽语气冷淡，她的目光始终锁定着夜斗的身形，冷艳的面庞浮现出了少许不解之色，像是发现了什么令自己想不通的事情。
“一分多钟的时间，为什么出汗量能达到这种地步？他的体能可没有那么差劲，看着也不像是伤势发作造成的，硬要说的话……更像是身体热量过剩？”
听到她这么说，成岛光我也注意到了夜斗身体状况的不对劲之处。
出汗量太大了。
夜斗穿着的衬衫后背都湿透了。
皮肤因为气血剧烈波动而微微泛红。
此时的夜斗，就给人一种已经体能濒临极限的印象。
动作也确实的在变慢。
成岛光我有好几次看到对方的攻击贴着夜斗的身体擦过去，甚至直接穿了过去……
等等！
穿了过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成岛光我瞪大了眼睛。
此刻的夜斗，在他眼中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没法再进行闪躲，但是对方的攻击却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
仿佛变成了没有实体的幻影一般！
不……不对。
“不是变慢，而是减少……社长的动作在减少，从而省略了大量的变化，导致看上去动作变慢了，但实际速度却比一开始还要快得多！因为是以最小的动作躲开攻击，别人的动作越快，社长就越快，所以攻击会穿过身体……！”
成岛光我嘴里喃喃自语着。
一旁的天羽略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不怎么会用脑子的笨蛋在这方面反应却快。
“可是为什么？只是因为精简了动作，就会导致体能大量流逝吗？这不对吧？按理说，减少多余的动作，才会降低体能消耗，可现在却反过来了。”
成岛光我忽然又反应过来，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虽说为夜斗所表现出的惊人技艺所震撼，但比起这个，还有更值得令人在意的问题，那就是夜斗此时的异常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