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说道:“我们是黔国公沐琮部下!”
说的时候挺直了腰板,显得异常自豪。
太康几人面面相觑,绯村剑心是日本人,对大明的势力一点都不了解;而林平之只能算是个江湖人,对朝堂之事更是两眼一摸黑;太康虽然对大明官制有了解,但更多是研究佛带流派、诸子百家的知识,对地方具体的官员是谁,那就不知道了。
太康说道:“恕贫道几人孤陋寡闻,不知这黔国公是何等人哪?”
阿虎摆手说道:“道长一看就知道不是我西南人士,不然不会不知黔国公之名!”
太康点头:“贫道几人皆是东南沿海人士。”
阿虎说道:“沐琮沐公爷是第三代黔国公,是大明开国勋臣,黔宁王沐英曾孙、定远王沐晟之孙、黔国公沐斌之子也。”
太康试探问道:“沐王府??”
阿虎一笑,“那是坊间里人不明世情,戏言而之。沐公爷十六岁袭封为第三代黔国公,奉命镇守云南。”
“沐氏世保赤社,为明藩屏。沐公爷为政务持大体,宽容大度,却以法度相约束。对于属下土官的馈赠,尽皆推辞,一无所受。在镇三十余年,使边人安定。”
“沐公爷在镇守云南期间,尊崇学官。他以身作则,在每月朔、望之日,都要拜谒孔子庙,并且让诸生执经讲解。云南有举乡试的生员,沐公爷一定设宴优奖,以养成重学风气。”
一说到这儿,阿虎顿时语气激昂,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恨不得把所有能想到的好事儿一股脑的都说出来。
又有另一名军士开口:“还有,还有。寻甸酋长杀死兄长的儿子,请求袭封职位,我们沐公爷发兵征讨,将其诛杀。在镇期间,沐公爷又依次平定马龙、丽江、剑川、顺宁、罗雄诸地部族起事,擒获桥甸、南窝的叛乱者。让我西南的老百姓过上了安居的日子。”
太康注意到其他几位军士在谈到这位沐公爷的时候,都是一脸的与有荣焉。
林平之这时插嘴问道:“那这次你们刚说的岑氏……”
气氛顿时沉默下来。
太康转过头瞪了林平之一眼,林平之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揭了刚刚被盖上的残酷事实。
林平之急忙解释道:“阿虎大哥,我不是……”
却被阿虎抬手阻止了他下面的话。
阿虎沉声说道:“沐公爷这两年来身染顽疾,久治不愈,身体每况愈下。许是因为如此,一些心怀叵测的土司部落开始蠢蠢欲动了。本以为他们只是在土司部落之间小打小闹,不会波及到百姓,没想到这次岑氏竟然……”
说到这里时,阿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声音里的异样给压了下去,不过其他人还是能察觉到他的哽咽之意。
后面的一位面容刚毅的军士上前,没有话语,只是用手深深地在阿虎肩上拍了拍,重重一摇,传递出深厚的袍泽之情。
太康这时想到后世针对土司的一种“改土归流”的方法,就是指将原来西南地区统治少数民族的土司头目废除,改为朝廷中央政府派任流官,设立州、县。这不仅有利于消除土司制度的落后性,同时还能加强大明中央朝廷对西南一些少数民族聚居地区的统治。
要不然,在土司统治下,土地和人民都归土司世袭所有,土司各自形成一个个势力范围,司法、财政、行政、兵事都可以自治。
世代为官,独霸一方,更有一些土司专横不法,对于当地人民予求予取,对境内人民实行政治压迫和经济掠夺,土司之间为争权夺利挑起械斗或战争,导致生灵涂炭,就像这次这般。
太康把他的“改土归流”的想法说给阿虎听后,林平之一听,眼前一亮,心想不愧是师父,竟能想出这种好点子。
没想到阿虎却是沉默的摇摇头,“道长的这个方法,其实沐公爷早就实施过。沐公爷致力于屯田及水利建设之时,又曾因广西土官暴虐,奏请废黜当地土官,改设流官。这些举措使百姓大感便利。”
林平之问道:“那为何不大规模实施呢?”
阿虎说道:“这个我也不知,只是听沐公爷说过这种事情有很多人反对。不只是当地的土司反对,还涉及到一些朝堂上的人物。具体沐公爷没有多说,只是说不能一蹴而就,要静待时机。”
林平之还是不太明白,太康却已经明了,无外乎权力斗争,政治倾轧的把戏!历朝历代都不缺少因私废公、尸位素餐的人。加上大明这几年还要提防辽东边境,那更要保证西南地方的大稳定局面。
这种事情太康也无能为力,但是眼前的土司动乱他还是可以尽到自己的一份力量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就有了“改土归流”的方法,只是迫于时代无法完全实施。
“阿虎兄弟,我们走吧,去解决岑氏的动乱,还百姓之平安。”
“有道长相助,自然再好不过!”
经过商讨,大家伙儿决定先把这些女子和小孩送到国公府的封地上安置下来,在纠集大军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