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的山路,碎石枯枝遍布。
十余位大汉正在围攻三四个人。仔细看去,太康发现了不同。
“师父,是日本的浪人武士。”林平之提醒道,他以为自己师父对这种人不是很了解。
太康点了点头表示已知道。
日本武士太康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打扮与中原人有明显差异。
只见那些大汉们,身着相同的青灰色制服,面容狰狞、嗜血;而另一边是一位看起来身形较为单薄的武士,天蓝色直垂,浅灰色的马乘袴,正努力护着身后的人。
而他后面的三人,看模样反而是汉人的猎户打扮,不知道为什么会和日本武士扯上关系?
只见几人搏斗拼杀,招招不离人体要害,那略带弧度的刀光,纵横交错,发出撕裂空气的声响。
躲在后面的猎户,虽然面容极为惶恐,但还是把手中的猎刀举起,小心的防护着。
几人战斗极为快速,据太康的眼光来看,那些凶恶的大汉普遍拥有二流以上的武力,而且各个悍不畏死,那单薄武士虽然剑技更为高超,约有一流水准,但是身上貌似有伤未愈。
在剑身格挡时,总会微微停顿,呼吸一重,加上要护着身后的三天,渐渐地露出不支之象。
“木村さん、後ろの子供を攻撃します!(木村,去攻击他后面的小孩子!)”其中一位像是首领的武士大喊道。
瞬间一位武士脱身而出,从左侧急速靠近猎户们。
单薄武士见状,顾不得身前的众多敌手,横斩一刀后身形急转。
“絶対に彼らを傷つけないようにします!(绝对不会让你伤害他们的!)”
却没有注意到那武士眼底的得逞之色,太刀反握,一个矮身跪步,泛着冷冽的刀光划过单薄武士的腹部。
呲!
刀光带起一抹鲜艳的红色,映照着那邪异的目光。
滴答!滴答!
单薄武士驻刀单膝跪地,血液不停地从伤口流出,武士脑门不停地冒着冷汗,这一刀把他之前的伤势也引发了。
猎户们急忙跑上前来,一个小心防备着,另一个连忙查看伤势,焦急道:“心太,怎么样了?”
被称作心太的单薄武士嘴唇发颤,吃力的在其搀扶下站立起来,弓着身子,因为腹部的伤口根本站不直。
那些大汉武士并没有阻止他站起来,一个个带着戏谑之色看着这个曾经的传奇,能够将这么一位剑客逼到如此狼狈的地步,他们心底有种病态的异样的快感!
“没事,只是可能保护不了你们了!”单薄武士用流利的汉话说道,目露悲切,又带着坚定。
那首领武士见状喝道:“抜刀斎、あなたの手の中で死んだ武士は百人以上もいましたが、たとえあなたのような百人斬りでも、最終的には御庭番衆の手で死んだわけではありません。手を出せ。(拔刀斋,死在你手中的武士已经超过了一百多个,但就算是你这样的百人斩,最终还不是死在我们御庭番众手里。动手!)”
话音一落,双方同时动作,一方磨刀霍霍,而单薄武士反手一推猎户们,嘴里大喊一声“快走,分开走”就向前冲去。
唰唰!
叮叮!
金属的碰撞声交织成死亡的乐章,不时有血液飞溅,有单薄武士的,也有对方的。
已经没想着能够活下来的单薄武士,完全舍弃了防守,以伤换伤,以伤换命,只希望可以给身后的人多争取些逃跑的时间。
不远处的太康和林平之把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林平之看向太康,“师父!”神情间跃跃欲试。
太康平静的说道:“去吧!刚好可以检验一下你的修行成果,为师给你掠阵!”
“是,师父!”
刚说完“是”字,林平之就已经冲了出去,身法迅捷,却不似轻功的缥缈轻灵,反而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
一步踏下。
砰!
落脚处的土地瞬间炸开一个碗口大的坑洞,泥土颗粒像一朵花苞绽开,不等其落下,身躯已蹿出丈许开外,而另一脚又踏出一个坑,只留下身后黄尘飞扬。
林平之弄出的声响如此巨大,自然引起双方的注意。
林平之一边狂奔,一边大喊,“兄台,我来助你!”
此话一出,敌我立刻分明。
只见有四位武士脱离战团,合力向他斩来。
前方,左侧,右侧,还有一位跃至半空,一瞬间,林平之就已经被封锁了全部路线,陷入了绝杀之境。
太康在远处不禁摇了摇头,林平之以前交手的是懂一些庄稼把式的镖头,跟随他练拳后也没有遇上什么像样的敌手,都是在他野兽练手。
缺乏势均力敌的生死历练,这不,一下子就暴露出致命的缺点了!
野兽毕竟野兽,捕杀全凭本能,就随时老虎,也就是一扑一掀一剪,知道了这三板斧后就不难对付了。
但人不一样,尤其是杀手这类人。他们阴损、狠毒、没有底线,研究的是更快更有效的杀人技巧,他们熟知人体的各个致命部位!
不知何时,太康的指间捏住了几枚碎石,如果林平之真的有杀身之难,也就只能出手了。
不过,林平之接下来的举动让他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