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里,烛火幽幽!
昏黄的光亮映射的太康那冷峻严肃的面庞。
之前太康一直是在学习琢磨这本手札中的微言大义,根本没有想过用心神去探寻一下这本手札。
可是现在他明显的在这本手札上面感受到了一股精神波动。
虽然很微弱,但的确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撞邪了?
可就算是真的邪祟,太康自信以自己如今的能为,当也不惧。
而且以如今之世,能否诞生邪祟还尤为可知!
排除掉一切不可能,加上这本手札乃是朱熹亲手所著,里面蕴含了朱熹一生的心血。
莫非,
是朱熹的精神念头附注其上?
朱熹未死?
嘶!
太康倒吸一口凉气,为自己的猜测大惊。
若真是如此,接下来该如之奈何?
太康一时间举棋不定。
若真的是朱熹的精神残留,他意欲何为?
是简单地因为呕心沥血而使得精神念头附在手札之上,还是有再现人间的想法?
虽然朱熹被尊为“朱子”,但是千古艰难惟一死!多少名臣将相、历代皇帝无不追寻长生。
像是祖龙嬴政海外寻仙药,汉武刘彻信奉方仙道等。
如果朱熹真的留下了后手,也不是不可能!
正如《论衡订鬼篇》有云:凡天地之间,有鬼,非人死精神为之也,皆人思念存想之所致也。致之何由?由于疾病。人病则忧惧,忧惧见鬼出。凡人不病则不畏惧。故得病寝衽,畏惧鬼至。畏惧则存想,存想则目虚见。
良久。
太康有了决定,他把自己的心神缓缓地延伸向下。
太康想过了,自己已经翻阅这本手札三日了,如果这股精神念头有歹意,自己早就被其所创了。而自己现在依然无事,要么是这波精神念头没有恶意,要么就是它不具备伤人的能力。
而且求道路上,艰难险阻,不进则退。
如果太康这次退缩了,那么于他的道心有缺,蒙受阴影,对他以后的修行不利。
接近了。
一股正大光明,阐天应人的气息包裹了太康的心神,他瞬间感觉到眼前的一切都出现了变化,像是跳到了另一个时空。
而他的知觉在不断的被混淆,太康注意到自己的真灵意识越来越模糊。
危机!
大危机!
太康本能的意识到如果自己真的沉浸在在无知无欲的状态下,那么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吒!
千钧一发之际,太康猛地一咬舌尖。喝出“吒”音。
趁着片刻清醒,太康立刻掐出“临”字诀,双手食指立起,其他手指弯曲组合。
临者临者,明天地之所在,悟万物之本来,人如其中全三才之意,临者感悟天地,感悟自然,感悟我居其中的真髓,达到不动不惑的的意志。
若能时刻武功天地、自然万物的存在,则能达到“临”字诀清净无私的本意。
所谓“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在“临”字诀的作用下,太康的真灵意识逐渐清醒,并在这场精神交汇中占据了主导地位。
太康的心神现在是清清朗朗,浑浑沦沦,无一毫念虑,无一毫觉知,则空洞之中,恍惚似见元神悬照于内,斯时殊觉五蕴皆空,四体皆假,而我有真我也。
恍惚之中,太康看到了一些片段。
朱熹出生时有异象,右眼角长有七颗黑痣,排列如北斗。
五岁时,朱熹始入小学,能读懂《孝经》,在书额题字自勉:“若不如此,便不成人。”六岁时,他与群儿游玩,以指画八卦于郑氏馆舍前沙洲上。向父亲问日、问天。
十三岁时,父亲朱松病逝,托于义父刘子羽,刘子羽视其如己出,在其舍傍筑室安置朱熹一家,名曰紫阳楼。
十八岁时,在建州乡试中考取贡生。
次年,刘勉之将自己的女儿刘清四许配给朱熹。同年三月朱熹入都科举,中王佐榜第五甲第九十名,准勅赐同进士出身。
之后,朱熹再次入都铨试中等,授左迪功郎、泉州同安县主簿。敦礼义、厚风俗、劾吏奸、恤民隐。
之后,拜师李侗,承袭“洛学”,归自同安,不求仕进。
在往后岁月里,经世致用,朱熹渐渐悟到“中和旧说”之非,用“敬”和“双修”思想重读程颢、程颐著作,从全新角度独创“中和新说”。
四十岁,朱母去世,朱熹建寒泉精舍为母守墓,开始了长达六年之久的寒泉著述时期。
与吕祖谦的“寒泉之会”,与陆九龄、陆九渊及刘清之等人的“鹅湖之会”,朱熹意识到心与理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理是本体,心是认识的主体。
之后,重建书院,勤学治政到晚年因为“庆元党禁”还居建阳,直至逝世。
画面至此而终。
而太康的身躯一动不动,眼睛也未睁开。
但是身躯里似乎有一股势在酝酿。
似乎,
变得有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