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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暑假的心愿是能看她一眼

    1999年8月7号。

    江傻和舅子、郭母等几个朋友一起去游泳。

    江傻懒得往前跳,沿着水池壁滑下去,感觉得到后背在壁上摩擦。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脚底传来,好象是踩到了根水池壁上突出来的大螺钉。江傻没细想那么多,马上爬上了岸。

    江傻把脚底翻过来,看到掉了一块面积约一平方厘米,厚约4毫米的肉。江傻觉得很明显的看得见脚底的茧很厚,然后是皮,皮下面是肉,血液分明是从嫩肉里边流出来的。江傻想这下好了,将来如果枫茗去读第三军医大,他也算多了一点谈论的知识,说不定伤口化脓,久治不愈,一定要老爸送我到第三军医大去医,嘿嘿……江傻的思想如天马行空,脚底的血象细水长流,疼痛刺激由神经中枢反射到嘴上发出“啊”的一声把江傻的思想拽回现实。

    “伤口上有脏东西,得赶快消毒。”江傻倒不是很傻,知道就当时而言保全自己可怜的脚比去想奉铭更迫切一点。然后江傻做了个常人很难想象的动作——试图把舌头舔到脚底的伤口上去。确实够难的,最后江傻的舌头伸完了长度还是够不着,还是只有用卫生纸清除了伤口上的一点渣滓,然后用大量唾液清洗伤口——江傻小学的时候看《少年百科知识报》里边学到的很多动物都用唾液给伤口消毒,后来自己受了伤就一直用这个办法,结果效果还真的很不错。

    “江傻,怎么了?”郭母游过来,抹掉头上的水问道。与其说是游过来,不如说是拍着水花摇摆着挣扎过来,郭母目前游泳的最大距离是20米,刚刚郭母游出了10米,回到岸边已经是极限了,水花越拍越大,头却越陷越深,看样子如果再多两米郭母就只剩最后一招拿手绝招——称陀落底式。

    “没事,擦了点轻伤,我休息会儿,你们继续玩吧。”看郭母他们游得那么欢,江傻不想扫了大家的雅兴,就自己坐着等大家玩。

    大约过一个多小时,血完全止住了。

    郭母看江傻一直不下去游泳,就过来看江傻伤得怎么样。“伤口不小啊,我们去医务室消毒吧,擦点酒精、红药水什么的。”

    “没事,我用口水消毒了,我从来都不涂药水的,你帮我买几根“邦迪”吧。”

    “别逞强,你现在能站起来么?”郭母觉得江傻好象伤得不轻。

    “没问题,我这只脚的脚尖垫地就可以。”江傻试着站了起来。

    “那好。”郭母也不勉强,“你坐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去买。”

    江傻又坐下看伤口,刚刚的伤口还没凝结牢固,动了一下又渗了点血丝出来。

    郭母很快就回来了,江傻拿根“邦迪”试了一下,刚好能盖住伤口,这样在父母面前就比较好敷衍过去了。江傻让郭母他们继续玩,自己再坐一会,等会再用新“邦迪”换去渗了血印的。

    回到家,老妈也没太注意到江傻瘸着走路的样子,江傻吃晚晚饭就又溜出去了。以后江傻仍然每天出去,想一定会在街上遇到枫茗。

    头两天,走不出一段路江傻就觉得脚底发疼,“邦迪”换起来也觉得麻烦,干脆邀同学一起到飞云桥上打牌。

    “江傻,红桃。”

    “哦,我杀牌,各位兄弟姐妹,有分上分,捧个人场哦。”江傻和大家玩的六个人一桌的“找朋友”,基本规则和“拖拉机”相似,只是谁跟谁一头不定,每次由**叫拿着某两张牌的人当朋友,大家在玩的过程中慢慢发现敌我关系,最后赢家都升级,每人每次都记自己的级数,最后级数高的人胜。

    江傻此时不是**,杀了**的牌,正是反庄方可能的好机会。江傻的后手是郭母。“算了,郭母,你相信兄弟的话就给五分吧。”

    现在大家敌我关系不明了,经常垫出来的分不多。

    “无毒不丈夫!我垫二十分!”郭母抽了一张“10”和一张“K”,一般来说铤而走险不是郭母的作风,再后家的人都疑惑的看着郭母。郭母把眼一瞪一瞪的,也不知道要暗示什么。

    “你狠我也狠!”叉鸡也甩出两张十分。

    “你们好狠!我就不来了。”二煤炭不上分,也不知道是哪边的。这一圈江傻进帐四十分,收获不小。然后一圈又是江傻大牌,郭母对江傻好象是极度信任,又爽快的抽了二十分。

    玩到最后几张的时候,郭母大叫:“糟了,又遭骗了。”

    “还不是太笨哦,现在就发现了。”江傻从屁股下面抽出一张大王,“我大,**跑分哦。”**开始喊了两个拿大王的人作朋友。

    郭母第一次被江傻骗是半年前了,那次江傻把大王夹在其它牌后边,有意让郭母能看到他手里的牌,让他以为自己不是**一边的,结果郭母就象今天一样垫了很多分给江傻。今天江傻经常把牌合上再打开,若是藏王在其它牌后边,动作就会很不自然。郭母没想到江傻摸到大王的时候就把它藏在板凳上了,结果又中了江傻老套的计谋。

    “郭母,和你一头倒大霉了。”二煤炭一脸不悦。

    “你也没捡几分啊。”郭母指着二煤炭捡的分说。

    “你十分,我十五,我就是高那么一点点。”二煤炭也和大家一样喜欢引用那部经典电影的台词,似乎这个年代的青年都这样。

    “糊了!”衡猫儿在另一桌大声的说,那座搓麻将的四个人好象不是很有兴趣,多半是因为没有用金钱刺激的原因。沾点小赌是芝溪全县城人民的大势所趋,江傻和其中几个朋友仍然反对,再加上暑假大家手头相对都不宽裕,邻桌四个就只是打所谓的“耍麻将”了。芝溪人民把不赌钱的麻将称为“耍麻将”,可想而知,赌钱的麻将则是当做正式工作干的。

    “将军!”还有一桌三个人,铁托在观战,李猴子和大志砍象棋。每吃一颗子,他们似乎都要把象棋砸裂才高兴,“啪-啪-”的响声绝不亚于在打枪。不过屋里的人对这声音已经习惯了。

    “还有没有我们的位置哦。”阿哄和财狗才赶到茶馆。

    “你们谁来替我的位置?”舅子和江傻一桌,起身招呼阿哄和财狗。

    财狗坐了过来。

    “江傻,我刚才看到枫茗了。”

    “你少晃点我哦。”江傻顿了顿洗好的牌,往财狗跟前一砸,“在哪儿遇到的?”

    “你好象不信我?在中河街回归园外边,我和阿哄在孔二哥那里喝啤酒,奉铭就从那里和一个女生走过去了,你不信问阿哄。”财狗说得一点笑容都不带,看起来有点象是真的。

    “穿着蓝色的裙子。”阿哄从旁边补充。

    “阿哄你来玩牌。”江傻坐不住了,“铁陀,走吧,你看他们砍象棋闷不闷哦,我们到孔二哥那里去喝酒。”

    “这么早就去啊,才八点半,以前都是十点多才去的。”铁托不想走。

    “我们讨论讨论‘螃蟹’的问题。”江傻知道铁托接不住这一招,转身就要下楼。“螃蟹”是铁托生命中一个不可承受之重的女生名字的谐音,一提这个名字,铁托就象中了重磅炸弹,只有晕菜了事。

    “我来也!”铁托翻身下凳——因为原本他是蹲着的,也没人逼他蹲凳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折磨自己。

    “舅子。”江傻站在楼梯口说,“你也一起来吧。”

    “算了,你们两个去争江湖第一,我这会就不来打扰了。”

    江傻也不勉强,即使铁托和舅子都不来,他还是要去街上游荡一圈。虽然走路有些瘸,但也管不了那么多,若是能看到枫茗一眼,这次暑假的心愿也就了了。

    街上看到几个女生,仿佛有些象奉铭,仔细看却都不是。

    “呵,还没开始喝酒就大脑就有问题了。”江傻自嘲。

    大家陆续到了孔二哥的啤酒摊位,喝到凌晨就各自散了。

    接下来几天江傻不去飞云桥玩牌,常拖着有些瘸的脚在街头遛,虽然脚伤没好,却也懒得去看医生。暑假过了大半,竟然一直都没遇到枫茗。江傻很是奇怪,按她的性格高考结束应该到处玩才对。

    江傻突然觉得自己创造机会总比老天创造要把握得准一些,于是自己开始策划。

    舅子认为这次暑假江傻应该有一个轰烈的过程而不计较结果,可惜也没能想出一个切实的办法。江傻也知道这方面这些朋友不太能指望了。上个寒假走时托舅子和其他朋友无论如何亲手将纸条送到枫茗手里再把信息反馈给他,答应得好好的却又没能做到,这帮朋友江傻很清楚,肯定已经努力了,不过在智力游戏这方面实在太落后,就像是安排出场来反衬枫茗的聪明。

    江傻确实不相信自己在暑假看枫茗一眼都做不到,江傻想自己还不太笨,应该能找到个合适的方法。

    在用其它方法之前,江傻想还是应该有机会在街头遇到枫茗。8月16、17号江傻到了中学的校门门卫处查询高考录取通知书,枫茗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都还没到。18号江傻早上8点到学校时枫茗的通知书还是没到,于是再在街上溜达了一圈。

    9点多江傻再到学校时枫茗的通知书已经领走了。

    本子上签着枫茗妈妈的名字,江傻想枫茗很可能就在街上,可惜各条街道溜哒了几圈好象还是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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