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舞台上,王鹤鹏嗓子和精气神都拿捏着公主的味道,侧身看着一个方向,立刻进入了表演状态。
嘴里带着韵味念出话来。
“哈哈!来到我国一十五载~
连个真名实姓都没有~
今天说了真名实姓还则罢了~
如若不然的话奏明母后,我说哥哥呀,要你的脑袋~~”
“好!”一段话念完,栾芸萍捧着夸了一声。
王鹤鹏变回正常的说话,“这就是铁镜公主,但实际上铁镜公主不是燕京人。”
“那应该算哪的啊?”
“过去来说这番邦北国,都是东北。”
说道这个地方,下面观众的声音跟潮汐一样有了不少的躁动。
栾芸萍:“东北人?”
“你想啊。岳飞说直捣黄龙,就现在还有这地方。就是东北大部分地区,但是在舞台上表现,跟方言没有关系。
难不成公主站在这来句东北话?”
“这不行吗?”
一说王鹤鹏也再来了一次,“就先杨四郎说话,看着公主念着白,你当我真叫木易么~?
公主急了:干哈呀!来到俺们这地方十好几年了,娶了我这么水灵的外国娘们,孩子生下来写来真名都没有啊。
你真能嘚瑟,麻溜的吧,滚犊子tm我削你啊。”
哈哈哈哈哈!
东北方言一放出来,公主形象用这话形象反差太大了,不少落在观众们笑点上的。
其实说方言的包袱不太容易响,因为现在网络都发达了,谁不知道一些方言,但是就看相声演员怎么处理和拿捏尺寸了。
经验丰富的,随便一句话都能成包袱。
王鹤鹏现在也是如此。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此刻的栾芸萍字啊声响动静中吐槽着,摇了摇头,“这公主的口也太糙了点儿吧`ˇ。”
“这就不像话了。”
“是不像话。”
“剧中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乡,但是在舞台上不能表现出方言来。”
“都不能吗?”
王鹤鹏忽然手往外一指,“当初有一段时间,我师父唱过河北梆子,梆子有一出戏,三国的故事《哭灵牌》!
关羽走麦城死了,张飞要求大伙造白袍。
营里有俩坏蛋,把张飞杀了。
到后来刘备哭灵,抱着这灵牌,哭二弟哭三弟。”
“惨呐!”栾芸萍有心的捧出一声来,三国这里是令人心痛的。
“往着一坐。梆子是适合唱这个戏,都是韵白。
忆昔当年桃园中~
乌牛白马祭苍穹~
恼恨贼子行奸邪~
堪叹无常一旦空~
(哭腔)二弟~~三弟~~”
一段韵白,王鹤鹏手里也装作抱令牌的模样,而且最后哭出二弟三弟的韵白词语时候,没有丝毫的应付,哭的情绪完全的抖落出来。
听得人身临其境,就好像不是在听相声,就好比听一个角儿在舞台上表演这么一段。
哪怕没有行头,光靠这个声音能给人全部带了进去。
哗啦一下。
掌声再一次起来,没有太大,但也不小,其中夹杂几分被带入情绪震撼到的感觉状态。
声音中王鹤鹏也从哭灵牌的状态脱离出来,手一摊,“这全都是韵白。”
栾芸萍点了点头,“好听啊!”
“再说现在刘备是哪人啊?大树楼桑!”
“大树楼桑现在是?”
王鹤鹏往下一点,铿锵有力的说道:“现在保定地区!”
“河北保定?”
王鹤鹏:“坐这拿保定话一哭,刘备穿着白蟒带着王帽,帽子穗子都换白的。抱着灵牌,一哭二弟三弟!”
栾芸萍:“这也行。”
“拿着老家话。”一说话,王鹤鹏又来了情绪,口中就有东西了喊了出来,“老二老三呀,肿们就死了咧,当年咱们拜把子莫好过呀。
想咱们年轻那会儿,走在街上多好看。”
栾芸萍:“这好看吗?”
王鹤鹏:“我挑着草鞋,老二扛着刀,老三推着个小推车。咱们仨一块儿啊……”
栾芸萍:“打仗去?”
王鹤鹏:“卖驴肉火烧哇!”
栾芸萍:“什么玩意啊,该做小买卖了。”
一个方言一个包袱,闹出来的反响都不小了,一段一段都带着很不错的功夫,无论是方言还有京剧里面的底子。
“不像话。”王鹤鹏自己都笑了,转口再一说,“那么舞台上,有没有燕京人呢?”
“有吗?”
“¨‖有!!有一出京剧!《明末遗恨》!说的是大明最后一个皇帝崇祯帝!李自成攻破燕京城,崇祯没辙了,在梅山上吊。
梅山就是景山啊。
这出戏也叫梅山恨!这个皇上不好来,前面一场一场的唱和念都非常的繁琐。
包括巡城这一场,幕后唱一句导板‘眼睁睁气数到金烫不稳’。
这一出来,跟着风雪作戏。
皇上披着斗篷,无限苍凉。”
王鹤鹏忽然手一指搭档的位置,“就在这站一太监。”
“哪站一太监啊!!!”栾芸萍声音瞬间就喊了出来,翻了一下,逗得观众们全是笑声,几乎脸上笑容都没停过。
“合着我站着这地方也不对是吗?”
“舞台调度就是这样啊,这站着大太监王承恩啊,我就是说这个意思。”
“你就说他就是了。”
王鹤鹏劝慰一声,“你别想太多,你没太监完整。”
“我呀!我连太监都不如。”
“你不是大总管吗?”
“你搞清楚了,不是宫里的那个。”
来了这么一个插曲,小逗一下,王鹤鹏自己准备开始唱了,这么一唱可不能带笑容了。
皇帝四面楚歌,都要死了脸上是无尽的苍凉。
手一扬便又唱。
“自登基东也荒西也旱~~
内忧外患,无一日得到安宁~~~~”
短短的一句,最后一个字,王鹤鹏在这上面带着的情绪太多了,声音里带着悲和无奈却又带着皇帝的大气。
然后各种转音唱腔功底夹杂刊。
观众的眼神好多都发直了,都默默地望着王鹤鹏。
都知道王鹤鹏的实际岁数。
可偏偏给下面观众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搞不懂他是怎么学得这么会的,年纪太不符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