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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说点不能播的(求订阅

    第296章

    王鹤鹏手一抄桌面的扇子,丢一下干活的架势说,“来活了,拿着铁锹跟人走,来到这,脱一光膀子。

    哪怕十冬腊月大雪纷飞都是如此。”

    栾芸萍:“真不怕冷!”

    王鹤鹏:“之后就拿铁锹卸车卸车,咔咔卸。”

    栾芸萍:“得有几车皮。”

    王鹤鹏:“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一点,这活算干完了。攥着两块钱,往回走,再有活都不挣了。”

    栾芸萍:“不干了?”

    “嗯!到天桥找一澡堂子,他得去洗澡去,身上都是煤啊。”王鹤鹏指了指下面,“澡堂子那池子里也脏得不像话。

    站在水里面都扎脚。”

    “全是煤。”

    “伙计们拿冷布一趟一趟往外面兜东西,全是煤沫子,晾干了,后边再烧去。”

    栾芸萍一六零:“没听说过,这也太节省了。”

    “我就这么想。”

    “甭想了。”

    “一会后,搓上洗上!跟伙计说话。”王鹤鹏忽然拿手一指,目光一望,“对过二二荤铺那个小饭馆,给我炒一个菜。”

    “什么菜。”

    “软溜肉片好宽汁儿!”

    “什么叫宽汁儿。”

    “宽汁儿就是那个菜汤多一点,再要一碗白皮儿。”

    “这又是?”

    “煮的面条,不浇卤汁,不浇炸酱!就白面条煮熟了,挑起来放在碗里就是。还要半斤酒。”

    “还要酒。”

    “这洗完了出来,又沏上一壶高碎,说白了就是茶叶沫子。这时候菜也来了,喝着酒吃着软溜肉片里面这什么木耳黄瓜片。

    功夫不大,都吃完喝完了。

    端起来肉片,连汤带肉倒在面碗里,这么一吃花不了多少钱。”

    “那可不!”

    “结完账出来,这会儿下午两三点钟,逛天桥!!”

    一说到了这里,下面年轻人更竖起了耳朵,这好多东西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以及一些东西的名字叫法。

    栾芸萍拿捏着表演状态,话语快了几分,“哦,这就开始逛了?”

    “大批的闲人就开始逛天桥,听买卖,这瞧瞧那看看。爱听爱看您多站会儿,不爱听不爱看扭头就走。

    艺人来不了半点虚假。

    凭借真能耐把人留住,找人家要这钱。”

    “嗯!”

    “这也逛那也逛,逛得差不多了,天也快黑了。身上带着些贴饼子呢,贴饼子拿出来买豆汁。

    连咸菜、豆汁、饼子一泡咕噜咕噜一吃这算是晚饭。

    往前走,在我们演出那天桥剧场,花点钱还要看一出戏。”

    “还看戏?”

    “当然了,天桥京剧名角儿唱戏,两毛钱门票。看完了戏,挑着这扁担,买颗白菜,买一斤棒子面,买一斤白面。”

    “这干嘛啊。”

    “拿家去,家里好几口吃饭都靠这个。”

    “等着这个。”

    “嗯!他吃饱了,家里一做饭他往炕上一躺。早晨起来,兜里还可能剩三几毛钱。

    又到三街口,一毛二一斤的饼,来半斤,来一碗油渣儿,舀上一点边汤。

    肉肥啊,吃饱了往这一站接着等活。

    周而复始,有这么一批闲散人员,把天桥地区衬托起来,才使得当初这么火爆。”

    一来二去,王鹤鹏简单的说完,说的过程当中一逗一捧,几乎没有多少气口。

    本身吐字清晰,下面观众不可能听不清楚。

    虽然不是贯口,但是依旧得要脑子要快,并且嘴皮子得利索。

    听完之后,不少人双目发神,真觉得自己好像到以前那天桥走了一遭一般,给人有点身临其境。

    现在14年不是当初那时候。

    很多人也都想知道知道以前什么模样。

    舞台上声音还没断,王鹤鹏微微皱眉,单手杵在桌子上,咬字重上几分,“火爆归火爆,可也有难处。”

    “什么难处。”

    “之前说了,演员的能耐得大,得有真能耐!!不然人不听,扭头就走啊。”

    “那可不是吗?”

    “现在假东西太多了。抽假烟、喝假酒、听假唱、看假球。

    天底下就王八是真的,偏偏还叫假鱼。”

    “嗨!合着没真的了。”

    吐槽过来,下面好些人嘴角上扬,这谐音跟弄的,铺垫的不错。

    笑声中,王鹤鹏低头拿了拿桌上的白手绢擦了擦汗后一个劲摇头,“没法弄!而且相声界不景气也是有原因的...........

    我们这行有要求。

    要求演员必须要学过。

    七八岁跟老师上家里学去!”

    “这是作客!”

    “说实在的台上站一老师,底下坐几千学生,一个都瞧不出来。因为我们这是既简单又复杂的一门艺术。”

    “这怎么讲呢。”

    搭了一个口,栾芸萍稍微整理了一下王鹤鹏擦过汗的白手绢,这段相声他明白,看见王鹤鹏这表演的认真状态。

    那是真掏心窝的说话。

    自己说相声,结果被那么多人质疑,不可能没有想法。

    这一场更是抛弃了之前自己的一些东西。

    他感觉王鹤鹏自己这思维都升华了不少,不像这个年纪能说出这种话的。

    王鹤鹏不知道自己搭档的想法,一心只为表演着,冷不丁也回了栾芸萍的看着自己的目光。

    “这简单,两人站着就能说,就比如我们现在。”

    “对!就是说话而已。”

    “可是难啊!!!”

    声音再一次重下,王鹤鹏双手一打开,“你看那练武术的,光一膀子,大菜刀,嘡嘡嘡往自己身上剁。

    多厉害的功夫。

    还拿银枪扎着自己的喉咙,找你要钱。

    唱戏的还擦胭脂抹粉呢。”

    “没错。”

    “我们这什么都没有。”王鹤鹏低头一抖落自己穿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衣服,“有这大褂我们说,没这大褂其实我们也能说啊。

    还有这桌子也是一般道理。

    栾芸萍:“有没有我们都能说。”

    “可是谁都会说话,您也会说话,那您为什么会说话还要花钱听我说话呢?对吗列位?”

    栾芸萍点点头,表情带着思考,“这是个意思。”

    “好!”

    呱唧呱唧呱唧!

    话语给观众一抛出,台上台下缓了半秒钟,后者响起了不少的掌声和叫好声。

    这一句句说的都是太有东西了。

    让人深思。

    下面一些年纪比较大的,都开始琢磨和跟着鼓掌了。

    这个年纪,这个台风,还有这番话。

    这真是他写的说的吗?

    十分有深度。

    总感觉他已经脱离了这个年纪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