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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年轻的老艺术家(求订阅)

    第208章

    “到后来呢,就跟现在差不多到剧场舞台演出了。”

    “那应该就好多了,卖票了,收入就应该高。”

    王鹤鹏冷不丁一看栾芸萍,问一声,“谁买票啊?规矩人老实人才买票,那有钱有势力的人不买票。”

    “不买票。”

    “对!就是摇头票。”

    栾云平听了顿时好奇了,“哟,什么叫摇头票。”

    “过去不是要查票吗?”说着王鹤鹏进入了表演状态,露出笑容客客气气的身手,“先生,您的票呢?

    你再一瞧进来这人的劲头,摇头晃脑,身子后仰,上下打量一眼查票的伙计,然后以一撇头就完事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说明这个人有势力,不需要买票。”

    “哦!”栾芸萍这一下懂了,右手在桌子微微一指,“他连一句话都不说啊?”

    “他一说话你就更倒霉了。”

    “怎么了?”

    “你瞧啊!”

    王鹤鹏一仰身,继续一副大架势状态,双手抱在腹部,然后手一挥,“诶!这一片全部是我带来的。”

    “都是他带来的啊?”

    “是啊!他一挥手,一说话,这一片的人全不买票了。”

    “那就全白听了。”

    “现在我们这一代的艺人啊,算是过29上了幸福的生活,可是我们的老一辈就跟我们不同了,如唱大鼓最有名的演员刘保全大师。”

    “这谁都知道。”

    “他们赶上有皇上的时间了,名演员到时候得进宫当差,有的还要去给太后演呐!可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犯了罪。”

    “提心吊胆的啊。”

    “对!有时候也不一定得有罪,就是一犯脾气,瞧你别扭,也许就把你给发了。”

    “怎么有脾气?”

    王鹤鹏侧身看向栾芸萍指了指他的模样,“瞧着一人长得怎么怪模怪样的,人还能长这样,给发配,别惊扰市容了。”

    “别指着我行吗!”

    一逗一捧。

    两个人在台上表演,台下面的观众不少笑出声来的,他们再一砸吧从一开头到现在,这两人的滋味。

    身上说不出的怪。

    这个怪不是坏,而是王鹤鹏太怪了。

    很年轻但是这一下稳当的风格,还有舒服的节奏和说话语气,他们就像是找到了老一辈说相声的感觉。

    这跟之前他损郭得刚的劲头判若两人。

    “怎么回事啊!就这滋味,不歪了,这是被绑架了吗?彻底变了一个人?”

    “好家伙!就这话调感觉藏了好多细节,轻重缓急,这……不是现在年轻人能细细琢磨明白的。”

    “现在我才算知道,少马爷为什么把他放这个开场了,这能耐到底是怎么拿出来的。”

    “之前的担心,现在看过去来真的就是瞎扯了,这一下王鹤鹏给的简直就是一个悄悄的惊艳啊。

    怕是因为是自己师祖的场子,拿出自己的真功夫了。

    摸混打科都先放在一边去了。”

    “看得出来是对少马爷的尊敬,真好好的琢磨了,大能耐。”

    台下声音不小。

    全都是惊叹。

    而台上依旧卖力表演着!

    王鹤鹏解释,“反正就是瞧着不顺眼,就给发了。不过你还不说皇上家。”

    “怎么样!”

    “就那大官的家里,办一个喜寿事,把艺人叫去坐堂会。一进门就得先问,你这公馆里面忌什么字啊。”

    “哦!有什么忌字儿?”

    “是啊,你像老爷的名字可别说,这得忌讳。还有什么杀啊,死啊,亡啊!这种不吉祥的字都不能说。”

    “这都不能说?那说相声的可太难了。”

    “是啊!”王鹤鹏看向下面所有的观众,比划了一下自己和搭档两人,“这样的话就不敢说别人,就只能我们两个人互相嘲笑了。”

    “就今天呢给大家说段相声。”

    “对,咱两人卖点力气。”

    “诶,谁要不卖力气,谁就是小狗子。”

    “这话……没错啊!”

    “还没错?老爷不高兴了!”

    “老爷为什么生气呢?”

    “老爷的小名叫狗子。”

    一句话一出,观众又笑出声来,一个好的相声演员完全就能控制一切,他想让你笑,你就得什么时候笑。

    这可不是夸大,这就是一个能耐和抓住观众情绪的体现。

    甚至让你哭都可以。

    笑声中栾芸萍摇摇头,“谁知道他叫狗子啊。”

    “所以啊这个艺人是最倒霉的,还不能天天唱。到了什么皇上家的忌日,就直接禁止娱乐。皇上要是死了,艺人更没法活了。”

    “那怎么了?皇上死了倒好了,这死了就死了吧,还没有这么多限制。”

    王鹤鹏纳闷的看着栾芸萍,“你倒是蛮大方的啊!那年头像这样说话,那就有罪了。”

    “哪有什么罪呢?”

    “你这叫轻君之罪,杀头!”说着王鹤鹏忽然向栾芸萍靠近了一步,摆摆手,告诫一声,“皇上死了,别叫死了。”

    “那叫什么!”

    “单用好的字眼来形容,就比如说驾崩!”

    “驾崩?这怎么讲啊?”

    “驾崩啊?”王鹤鹏忽然自己也陷入了思考的沉默,似乎自己也不懂,眼神从栾芸萍这看向观众,“大概就是……架出去把他崩了!”

    哈哈哈!

    一句话,下面笑得前仰后合。

    这都是什么理解啊。

    而这时在旁边看着的少马爷,眼珠就一直凝望王鹤鹏,不知怎么的那表演状态,太像那一位侯先生了,一举一动看得他是那叫一个舒心。

    侯先生的作品,那真是段段精彩。

    这么一个晚辈演绎,还能演出神韵。

    是真觉得这后继有望了。

    心里欣慰,这孩子真是处处惊喜,各种路子都能吃透,但是一看到他这,他自己心里也愧疚,因为让他说这个算是压他的路子了。

    “架出去崩了啊。”舞台上栾芸萍自己都笑了。

    “反正是好字眼。”

    “就在光绪死了的时候,一百天禁止娱乐。人人都得穿孝,天下不准见红。男人不准剃头不准刮脸,女的不准擦红粉,连那个梳头的头绳都得换蓝的。

    这就表示穿孝。”

    “哦!这样!”

    “还有你家房子的柱子是红的……”

    “那这怎么办。”

    “拿蓝颜色把它给涂了。”

    “这也太厉害了,房子都得穿孝。”

    “是啊!卖菜的都得受限制!”

    “卖菜又怎么受限制了?”

    “你卖黄瓜茄子扁豆这行,但是红萝卜不行。”

    栾芸萍不理解了,皱眉道:“可这地里不就长得这样吗?”

    “要卖也行,你得做蓝布套给它套起来。反正就这么说吧,最后连那个红脸酒糟鼻子都不许出门。”

    “这不是皮肤问题吗?”

    “那年头专治啊!我一太爷爷就是酒糟鼻子,赶上那年头出去买东西,看街的过来,吧唧就给一鞭子。”

    话音落下,王鹤鹏变换起角色起来,成了那个看街的,

    “怎么回事?不知道穿孝吗?

    知道!我没剃头也没刮脸。

    没问你那个,鼻子怎么回事。

    我这鼻子是红点,但是我不出门不行,我妈病了,必须得去药铺买药去。

    要出门也行,把鼻子染蓝了。”

    “鼻子也染蓝了啊。”

    “这下我太爷爷更不敢出去了。”

    “怎么了?”

    “成蓝脸的道尔顿了。”

    “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