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手中黏着细沙,王鹤鹏认认真真开始了自己的功夫。
二十年的专研,也就系统这么有病给抽出来了。
不一会,地上红布之中出现了一个用白沙画出一个船。
不过这船不同,船的全体其实就是有‘酒色财气’四个字组成,整个这一个色字是一个大船,尾巴甩出去拖住。
财字!
左边这贝字就是一个小凳子,右边这才就是一个人戴着一个草帽,手里最后一撇甩下去,比作一个船桨的样子。
看见这一幕的人,全身上下全是鸡皮疙瘩,就好像一些都要活了一般。
活灵活现!
惟妙惟肖!
都不足够形容。
目光再看,船的桅杆上边,有一个四方块。
看得清楚的都知道那实际就是一个酒字。
这酒字就是将它化成船上一个旗子。
酒色财气!
几字一洒,竟然生生组成了一幅船中之画。
并且过程当中,王鹤鹏嘴里也没有闲着,动一笔,唱一句太平歌词。
“太阳出来照九州,
酒色财气世上留。
好酒的喜欢把酒杯拿在手,
他说是一醉解千愁。
好色的常往烟花巷里走,
他认为死后做鬼也风流。
好财的家有千间房子万顷地,
他觉得不如摇钱树长在屋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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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有气人世间理歪不能周。
劝君要吃酒不醉,遇色不迷,贪财有道,好气识理就能帷运千筹!”
满满当当一唱一撒,看得听得都是让人称好。
虽然这在以前是老先生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但是这时候少见,物依稀为贵,更别说这少见的一幕。
而且最后一个字眼想好落在最后一笔上,没有半分错开。
就那么让人聚精会神的想看。
现在他们也才知道,为什么白沙撒字能招揽街边的路人了。
一字一唱一完。
王鹤鹏有了收笔的意思,但是郭得刚就站在旁边,两只眼睛也看得聚精会神,右手悄悄虚空按下,示意他继续写上去。
于迁是知道为什么的,不仅是想让王鹤鹏多露本事,同时也是吸引了他们的精神。
这爷们的技艺秒啊。
会也没什么了,关键是这熟练和稳的说不出一点毛病。
完全就像是以前干了几十年的老先生那般。
吃完午饭,就带着东西在路边开始撒字的那种从容淡定,也不担心客人会不会来,其心理是对自己本事一个自信。
王鹤鹏也知道师父的意思,看着红布之上白沙组成的一副画,也稍微注意了一下下面的观众,目光全是痴的。
这也怪他们见少了。
好好收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红布旁的小袋,王鹤鹏再一次把手伸了进去,又是一股白沙拿出和落下。
写了一副对联。
画上荷花合上画!
书临汉帖翰林书!
这对联正着念反着念,都是一样的。
笔记飘飘洒洒,好不舒畅,笔锋也让人看着厉害,像是琢磨透了的感觉。
对联一写完。
又写一个双勾字儿!
福字!
不过当中是空的!
这就比较难了。
王鹤鹏这时写着写着也上了瘾了,又多了唯吾知足四个大字。
这四个字就不一样了。
四个字被他写成一起。
不过它分左右上下框架。
看得有东西。
“鹤鹏!继续写,最后写过十字锦来。”
听见一道语重心长的声音,王鹤鹏写完这些字后,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郭得刚眼中全是莫名的情绪。
这一句,不带任何台上的演。
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的能力,而感到骄傲一般。
没有开口回答,王鹤鹏只默默点头。
再一次手伸到小袋之中。
指头在地上一画,画出一个一来。
嘴里声音,幽幽再唱一句词。
“写了个一字一架房梁,
写了个二字上横短来下横长。
写了个三字推倒就是川字样,
写了个四字四角四方。
写了个五字亚赛一只虎,
写了个六字好比量地弓一张。
写了个七字凤凰单展翅,
写了个八字一撇一捺分为阴阳。
写了个九字金钩模样,
写了个十字一横一竖站在中央。
……
……
三字添一竖念个王字,
王祥卧鱼孝敬亲娘。
二字添一竖念个干,
比干无心把财神当。
一字添一竖钩念个丁字。
丁香割肉万古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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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眼和唱同时落下。
一整套撂地的活算是完了。
哗的一声,所有观众再也忍不住了,不少人直接从座位上猛然站起。
掌声和叫好声。
宛如雷暴。
快要将这万人的剧场给彻底掀了去。
声音就是这么庞大。
谁也拦不住。
也没人敢拦。
在台上的人,真觉得这地要踏了一般,着实吓人。
王鹤鹏将手中小袋放下,缓缓放下。
赶紧致谢。
能变成这一幕,德芸之中又有几个人做到。
掌声暴动,硬是几十秒都没有停歇下来,观众心中一个个都夹杂满了情绪。
相声戏法不分家。
他们在国外哪里能了解到这些东西啊,而且看着这一幕,手法和厉害都是无法可说的。
这也让一些年纪大的观众,想起了当初国内的那些东西。
一时间爆发如此。
这些都是国内老一辈的技艺啊。
心中感慨万千。
而且一套下来,行云流水,只叫一个好字。
观众有观众的感慨。
于迁和郭得刚有自己的感怀,不容易,现在时代哪里还能有练这个的啊。
这几十年,他们自问都没看着这个。
郭得刚双目有神,仍然看着地上的字和画,更加庆幸当时是把重心放在他的身上的了,之前还担心他不稳。
现在什么担心都随之丢开。
这撂地的活好得不行了。
酒色财气!
福!
唯吾知足!
十字锦!
这哪一个看着都是技艺啊。
都有不浅的功夫。
好不容易等到掌声落下,郭得刚忍不住开口。
“时代在发展,时代在进步!一些艺术都被迫要做出调整,这一个技艺就是其中之一。
不是说不好。
只是现在它没有了平台。
不可能再撂地演出,现在都是买票,用不着这套功夫。
所以也没少人愿意练这个。
说真的,鹤鹏这孩子能做到这种程度,我倍感欣慰。
他才只有二十出头,大小长在我身边。
不容易。
这是我徒弟!王鹤鹏!各位麻烦您各位上上心,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