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于渊。
方明镜倒是没想过还能在这里见到对方。
不过在见到他的刹那，方明镜便懂了，难怪虞卿月说对于大澜皇朝的那位天骄圣地早已有了应对的方法。
毫无疑问，于渊如今已经突破了涅槃境。
方明镜对这个结果也不感到意外，毕竟在数月前的那个秘境里，于渊的修为本就达到了半步涅槃的层次，距离成功突破也只差临门一脚。
尽管这所谓的临门一脚或许会让寻常修炼者卡上数年、数十年，甚至一直到死都不得寸进，但于渊到底是重霄圣地的大师兄，是天赋远胜于诸家天骄的存在。
特别是在当初与柳安然的在那一战中，于渊有了不少感悟， 等到沉淀下来后，他更是寻到了踏出那临门一脚的契机。
说来也是可惜……
倘若不是方明镜的存在，凭借于渊的天赋与才情，他必定会是重霄圣地这一代的圣子。
“苍长老、虞长老。”
于渊行至了车辇前，他神色平静地见过了苍与虞卿月，而在之后目光触及了顾诗韵与她怀中抱着的小圣子时，很明显的顿了一下：“还有顾前辈，小师弟……”
于渊的停顿其实并不是在思考什么复杂的东西，而是在想对顾诗韵的称呼。
“嗯，先上车辇吧。”
虞卿月淡淡点头。
车辇上的空间还是颇为宽敞的，于渊也相当随意地寻了个位置坐下。
“这些时日倒是经常听闻小师弟的消息。”
于渊面色静谧地淡笑道：“据说天衍宗那边已经在考虑将天骄榜上其他的名字都给撤下了。”
“这样么？”方明镜一怔。
“这实在是自古未见之事。”顾诗韵说道。
“但倒也合理。”苍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虽然被撤名有些失面，但若是再与小圣子一齐在那榜上待着，只怕更是让人耻笑。”
于渊对此微微一笑。
他也在天骄榜上，对于苍的说法倒也无所谓赞同不赞同的。
毕竟他是个务实的人。
曾几何时他还不服于圣子之位落到方明镜身上的事实，但在当初那一战败于方明镜之手后，他便很快看开并接受了。
“师尊当初的决定没有错，我确实是远不如小师弟。”
他摇了摇头说道。
听到这话，小圣子忍不住看向了姨姨——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谦虚点好还是直接承认比较好。
不过虞卿月这时却出了声：
“江九歌当初将你逐出圣地，你就不觉得怨么？”
说这话的时候，虞卿月的目光直视着于渊。
后者却是淡淡一笑。
“不怨，我没有那么不知好歹。”
“当初是师尊他救了我，也是他给了我足以复仇的力量，如此恩德，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怨？”
他没说谎。
这点虞卿月看得出来。
故而虞卿月那美艳的面庞上浮现出些许欣慰，她轻声感叹道：“如此看来，我那师弟偶尔也会做点人事。”
这话说的……
于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而方明镜则在一旁用凑热闹的心态不断点头，但很快他就被顾诗韵制住了。
随后车辇当中有些沉寂。
因为于渊的存在，方明镜都不怎么好闹腾了，不过他缩在美妇的怀里，与恶神一起打发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大澜皇朝的帝都有些远。
不过由于苍的原因，这段距离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不断缩减着。
之后约莫半天的功夫，圣地的车辇在不知不觉间抵达了一片被冰雪笼罩的荒芜大地中，而在遥远的视线尽头处，隐隐约约可见到一片恢宏得让人震撼的城市轮廓浮现。
那里，白茫茫的云海缓缓起伏。
在漫天风雪之中，一座巍峨得看不见尽头的古老城池在云海中若隐若现，古老沧桑的气息弥漫开来，又因为白茫茫的雪絮平添了一分澄澈但却冰冷的气息. .....
车辇行至大澜皇朝的城墙之下。
这时，一股凌厉而而又肃杀的气息在其城门下弥漫而出，使得整片天地在此刻变得更加昏暗。
“羽霓裳……”
看着矗立在冰雪中的那道倩影，于渊很明显来了几分兴趣。
羽霓裳，大澜皇朝的长公主，而她也是大澜皇朝那位已经突破至涅槃境的天之娇女。
她屹立雪中，身着华裙，绝美的面庞透着几分清冷的神情，那深邃如幽潭的眸光正静静注视着圣地的尊驾。
于渊起了身。
方明镜则没有动。
虽说如今他的战力完全足以同涅槃境修士比拟，但那毕竟是麻烦的事，既然有人代劳那他自然也乐得轻松。
小圣子干脆在顾诗韵怀里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开始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外边，
当羽霓裳看到下来的人居然是于渊的时候，她清冷的面容有了些许变幻，面色带上了几分难堪，道：“于渊……怎会是你！？”
“小师弟毕竟年纪尚幼，同羽师姐的比试还是由我来代劳吧。”于渊轻笑说 道。
“是么？看来圣地内部的氛围倒还真是兄友弟恭，可我怎么听说于师弟早便已经被逐出圣地了？”
“……”
于渊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
他虽然还是笑着，但那笑容给人的感觉却与先前是完全不同的。
一股冷厉的肃杀之感在冰雪中飞速蔓延开来，随着一声清鸣，此刻的于渊已将剑从鞘中取出。
“羽师姐毕竟比我先一步踏入涅槃境，作为后辈，还望允许我向你讨教。”
轰！！！！
虚空中一股庞大的剑意冲霄而起，那股锐意似要刺破这片苍穹。
城墙之下，风雪陡然刮得更大了。
……
要出门去苏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