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扭的站起来,拉着许婶儿的手问:婶儿,我今天很累了,有什么休息的地方吗?
许婶儿看出了两人在闹别扭,答应了一声,回头给了容律一记眼色,带着苏落去了容律的房间。
这山庄就许叔和许婶儿在住,房间的布置也充满了乡土气息。
苏落看着那张双人大床上的花床单,顿时嘴角抽了抽。
也真是难为容律,在这样乡土气息浓郁的地方过得还挺惬意。
丫头,你今晚就住这儿,被子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既然累了就早点儿休息。许婶儿抱了一床刚刚缝好的被子,铺在床上。
嗯。苏落去洗了澡,将自己埋进大棉被中,想起了刚才许婶儿的话。
本以为,她是真的认错了人,追了容律那么久,都成了一个笑话。
她和他经过了这么多的沟沟坎坎,早已不是过去单纯的模样。
她唏嘘感慨着,抱着被子,疲乏袭来,意识渐渐混沌起来,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半夜的时候,容律蹑手蹑脚的上了床,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就像在抱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长风哥哥小女人梦中呢喃着,无意识的嘟了嘟唇。
容律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火辣的吻吻过她的额头,鼻尖,落到她柔软的唇瓣上。
痒苏落无意识的撒娇,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下。
容律看着她这副娇憨的模样,不由得笑了。
苏落睡得没心没肺,很是香甜。
这是自靳天霖离开后,她睡得第一个安稳觉。
早晨醒来时,神清气爽。
容律就没那么舒服了,一整夜,他都在盯着苏落安静的睡颜发呆。
当年,他的眼睛出了问题,被父母送到乡下去休养,名为休养,其实是放逐,将他赶出了容家的权利范围。
眼睛看不到了,又被家人嫌弃,那时候,容律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负责照顾他的就是许叔和许婶儿,他是容家人的身份不能外传,对外,就说许叔和许婶儿是他的养父母。
每天,他都会安静的坐在云台乡下的麦田里,感受着微风吹过来的凉意,想象着天空的颜色,一坐就是一天。
直到那一天,一个小女孩闯入了他的世界。
哥哥她尚且稚嫩的声音充满了好奇,挨着容律坐在麦田里,小姑娘很开朗,也很健谈。
容律心情不好,没有搭理她,她却丝毫不觉得受到冷落,依旧喋喋不休的给他将自己的事。
哥哥,今天天气很好啊,万里无云,湛蓝湛蓝的天
哥哥,我是偷跑出来的,奶奶管得严,不让女孩子随便乱跑。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我你的名字的话,我就一直烦你了,哥哥,哥哥,哥哥苏落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说着话。
一下午的时间,他都没来得及悲春思秋,眨眼间时间就过去了。
被她实在烦的不得了,就告诉了她名字:长风,许长风。他嫉恨家里人,恨自己的那个姓氏,养父母对他好,他就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跟着许叔一起姓许,叫许长风。
长风哥哥苏落甜甜的喊着他的名字,那欢快的语气感染的他的心情也好起来。
苏落是和家里人去云台乡下度假的,云台乡环境好,空气好,有钱人家都会选择在孩子们放假的时候过来度假。
苏家也不例外。
只是,苏家的人似乎都不太喜欢苏落,就算出去玩,也很少带她的。
年龄小的孩子,没人带着玩,只好自己找乐子。
苏落偷偷流出来的时候,就认识了许长风。
那个暑假,两个人都在一起,开始只能听到苏落和许长风喋喋不休,渐渐的,许长风也会和苏落说几句话。
少年的话不多,但声音好听,说的也很有道理,总之,苏落很喜欢听许长风说话。
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很快乐,离别时又会很惆怅。
快要离开时,苏落最后一次来找许长风,拉着他的手不舍的说:长风哥哥,我喜欢你,你会来娶我吗?
苏落是认真的,她已经是豆蔻年华,懂得情窦初开是什么样子,她喜欢许长风,就算他的眼睛看不到,她也喜欢他。
喜欢他的声音,身材,学识
许长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苏落还一直没有告诉过他她的名字。
她是偷溜出来的,怕奶奶知道了责罚她。
那个,我叫苏婷苏落撒了谎,脸红的像煮熟的大虾。
就算年龄小,她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她在苏家,不是那么太招人喜欢,不像苏婷,大家都宠着她。
苏落偷跑出来的事情,如果被奶奶发现了,一定会暴揍她一顿,但如果对方是苏婷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就这样,许长风记住了那个每天来陪他晒太阳,给她讲有趣的事情的小姑娘,名叫苏婷。
阴差阳错的,这么一错,就是这么多年。
对不起苏落。容律叹了口气,伸手将苏落抱得更紧。
他错了,错了这么多年,如果早一点认出她,会不会就没有后来的那么多事?
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苏落是半夜被热醒的,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被容律紧紧的搂着,两人之间没有缝隙,他的皮肤温度比平时要高一些,这么闷着,不热才怪。
热。苏落用力推了推他,却没有推动分毫。
容律想事情出神,一直没有睡着,听到她的声音,低了头,盯着她卷翘的长睫毛,轻声的说:苏落,我们重新开始吧?
苏落的身体僵了僵。
重新开始?从来就没有开始过,何来重新二字?
她忽的冷笑了一声:半夜发神经?
没有,我是认真的。容律将苏落又往紧搂了搂,亲了亲她的发丝,认真的说:当年我眼睛不好,认错了人,一直以为苏婷是你,错过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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