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律扫了眼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靳天霖,吐了两个字:赎罪。
靳母不想见苏落,但不能不给容律面子,闻言沉默下来,让开一条道,苏落得以走到病床边。
天霖苏落看到活泼好动的靳天霖静静的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样子,心里难过的无法言说。
不由得蹲在床边,握着靳天霖的手,低声喊他:天霖,你醒醒,醒醒啊苏落紧紧握着靳天霖的手,声音悲怆。
靳母皱了皱眉头:你吵着天霖了,没什么事就尽快离开吧?
这就是在赶她走了。
苏落摇了摇靳天霖的手:天霖,你说过要娶我的,等你醒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靳母拔高音调:苏小姐,请你自重。
天霖苏落的声音中透露出哀求的意味:你醒来好不好,醒来啊
靳母再也忍不住的走过来,将苏落拽起来,推推搡搡:请你离开,不要打扰天霖休息
伯母,您就让我再待一会儿吧?求您了?苏落不敢和靳母僵持,只得不住声的哀求。
那低眉顺目,低声下气的样子惹得容律又是一阵火起。
都赶你了,还赖着,要不要脸?容律的声音冷酷残忍,苏落微微一僵,双目染上哀愁,低下头。
靳母趁机又推了她一把,这时候,插在靳天霖身上的仪器忽然发出报警声。
三人同时往病床边看去,只见靳天霖的手指动了动,仿佛随时要醒来的样子,表情十分痛苦。
靳母顾不得和苏落,跌跌撞撞跑出去:医生,医生啊,天霖他动了,他动了呀
苏落急忙冲到病床边,握住靳天霖的手,惊喜交加的低唤:天霖,我是苏落,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靳天霖的眼珠隔着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不过,他一定听得到。
苏落悲喜交加:天霖,你醒醒,醒醒啊
这时候,医生带着护士进来,靳母看到苏落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她拽起来,推了一把。
苏落的脚本来就没有好,被推了一把,没有站稳,腰磕到了桌角上,她的脸一下子白了。
医生做过检查,激动的说:这真是个奇迹,靳少有醒来的可能。根据临床经验,如果有人经常性的和植物人说话,刺激他的大脑,植物人是有可能醒来的,靳夫人,你们刚刚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难道是苏落?
靳夫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落,虽然不待见这个晦气的女人,可和儿子的命比起来,暂时忍耐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伯母,就让我,让我照顾天霖吧?苏落眼泪汪汪的看着靳夫人,只要能让靳天霖醒来,让她做什么都可以,这是她欠他的。
他是第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好的让人不敢置信,这样的温暖,她不舍得丢掉,所以,她也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帮助他。
照顾天霖可以,不过,把你不检点的那套收起来,规规矩矩的。靳夫人皱着眉头,十分嫌弃的看着她说。
好。苏落低了头,鼻子酸酸的。
她怎么就不规矩了?是陈征主动调戏她的,她不过是在路边休息一下,招谁惹谁了?
容律站在一边,忽的有些气闷,邪火蹭蹭的往外冒。
为了留下来照顾靳天霖,就那么卑微吗?果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才认识几天啊,感情就这么深了?
心里气恼,容律没打招呼就离开了。
苏落小心翼翼的伺候靳天霖,帮他按摩四肢,陪他说话。
靳夫人每次见她都没什么好脸色,苏落也不在意,依然很耐心很细致的照顾靳天霖,柔声柔气的和他说话。
这样连着几天,靳夫人心头的火也就散了,尤其是看到儿子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医生说靳天霖醒来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心情就更好了。
伯母,您要不要吃点儿东西?我帮您出去买?到了吃饭的时候,苏落先细致的帮靳天霖盖了被子,然后才站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靳夫人。
不用,你自己去吃吧?靳夫人揉揉鬓角,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好。苏落低头往外走。
又被靳夫人叫住了:苏落,这些天也算看出来了,你没有外界传的那么不堪,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这样家庭的女人,如果名声坏了,就不会被圈子里的人接纳,你对天霖是很有心,可我们靳家
伯母,您放心,等天霖醒来,我不会缠着他的。苏落心里苦涩极了。
靳天霖是为了救她才成这样的,她照顾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如此而已,还奢望什么呢?
苏落从医院里出来,站在医院门口柳树下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慢慢走向一个僻静的角落,将脚上穿着的拖鞋脱掉,解开纱布,纱布下面的伤口因为处理不得当,没有及时换药,已经有了化脓的迹象。
她从兜里摸出一支红霉素软膏,胡乱的上了些药,又用纱布重新抱住,忍着疼一瘸一拐的走到一个面馆前,准备进去吃口面。
这里是闹市区,街对面就是有名的奢侈品专卖店。
苏落已经尽量低着头保持低调了,没想到还是遇到了熟人。
呵?这不是苏落吗?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嘲笑
苏落一惊,抬起头,看到一个俏丽的女孩,坐在轮椅上,大脑瞬间有些懵,居然是陈敏,被她推下楼的陈敏?
她想装作没看到一样进面馆,可陈敏又怎么会轻易放她过去。
你给我站住,苏落,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心里没鬼干嘛要躲我?陈敏用力去抓苏落的胳膊。
苏落迅速躲开,面带哀求:陈小姐,那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受到惩罚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我放过你,谁放过我?你看看我的腿?再也站不起来了,你知道这对一名芭蕾舞演员来说,是多残酷的事情吗?陈敏滑动轮椅重新移到苏落面前。
面色有些狰狞的说:都是你,你这个贱女人,你怎么不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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