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嬴政点了点头:“渭阳君是宗室老臣,炼钢之法交予他,寡人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喏!”
蒙恬拱手应道:“臣这便下山,传书请渭阳君前来。”
话音落下。
蒙恬穿好衣服,把佩剑挂在腰间,随后便要出去。
“蒙卿且慢!”
嬴政拦住蒙恬,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蒙恬身上:“外面初降风雪、寒风刺骨,寡人外袍暂且借于你!”
“大王,这怎么使得?”蒙恬慌忙拒绝。
“寡人都说了,是暂借于你,等你回来再还给寡人便是!”嬴政笑着说道。
“喏!”
蒙恬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庄园。
嬴政站在暖台窗前,目送蒙恬离开,深吸了一口气:“土豆、玉米皆需试种,短时间内无法看到收益,但炼钢不同,炼钢之法只需几日便可知道结果了!”
嘶!
真冷!
蒙恬裹了裹衣服,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山林间,他循着树干上做的记号,向山下营帐赶去。
嗷~!
狼嚎声从远处传来。
蒙恬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来人止步!”
山下营帐的巡逻军士发现了蒙恬,当即喝止道。
“吾乃蒙恬,让营中军侯速速出来见我!”蒙恬说着,从怀中掏出印信扔了过去。
啪!
巡逻军士接住印信,借着火光看了看印信,立刻恭敬的道:“右庶长,请帐内小坐,在下马上去禀告军侯!”
蒙恬走入一间帐篷内,跪坐在了火盆旁。
哗!
帐篷的门帘掀开,一名方脸中年军侯走了进来,拱手行礼:“董从见过右庶长!”
“坐!”
蒙恬示意军侯董从坐下,旋即说道:“吾要传书给渭阳君,你从营中挑两名传信军士,稍后需快马赶往咸阳。”
“喏!”董从应道。
“给我取竹简、筒笔来!”蒙恬又吩咐道。
“喏!”
董从当即命人去取竹简、筒笔。
不一会儿,便有军士走进帐来,把墨、竹简、筒笔一一放在了案几上。
“右庶长,在下先行回避!”
董从见蒙恬准备书写,旋即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帐篷。
“无妨!”
蒙恬蘸了蘸墨,缓缓说道:“并非什么机密,你先坐下,稍后还有要事托付给你。”
“喏!”董从应了一声,重新坐回位置上。
蒙恬下笔速度很快,只是十几个呼吸的空隙,便已经写完了,他把竹简放在火上烤了烤,让字迹干的更快些,同时看向了董从,缓缓说道:“董军侯,你识得渭阳君否?”
“这……在下不识。”
董从摇了摇头,渭阳君是封君,又岂是他这种小小军侯有幸得见的?
蒙恬闻言,吩咐道:“吾传书给渭阳君,请渭阳君来此间营帐,若渭阳君到了,你便带人去骊山上,扮作狼嚎,向吾传信!”
“喏!”
董从拱手称是。
“切记,尔等要掩盖行迹,莫要让除了我和大王外的任何人察觉到你们!”蒙恬又仔细叮嘱道。
“喏!”
董从应道:“昨日王离校尉去咸阳前,已吩咐过在下了。”
蒙恬点了点头,用泥封把竹简封起来,盖上秦王的私印,随后递给了董从:“迅速安排传信军士,将此简牍送至渭阳君府上!”
“喏!”
董从双手捧过竹简,转身走出营帐,前去安排传信军士。
蒙恬小心翼翼的把秦王私印收起来,起身走出营帐,返回了骊山庄园。
金乌东升,天色逐渐亮了起来。
秦牧睡眼惺忪的从被窝里钻出来,正准备刷牙洗脸,一出门却听见嬴政和蒙恬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他侧耳倾听,隐约听见了几个字眼。
嬴政:“定是用的雷电之力……”
蒙恬:“非也,臣昨日曾听先生说乃是气!”
嬴政:“寡人怎么不记得先生说过?”
蒙恬:“大王去如厕了,当然没听见……”
嘀嘀咕咕……
“这两人在搞什么?”秦牧从走廊探出头来,扫视了一眼客厅,没有找到两人的身影,随后便听见厨房传来了一声沙哑的咳嗽声。
“咳咳咳……”
蒙恬从厨房跑出来,面带苦色的跑到茶几前,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水。
“蒙卿,你这是怎么了?”
嬴政端着一盘切成小块的西红柿从厨房走了出来,西红柿上还撒着雪白的‘白砂糖’。
蒙恬咂吧了一下嘴,似是回味嘴里的味道:“大王,太咸了,这不是糖,是盐!”
“盐?”
嬴政脸上浮现出狐疑的神色,他伸手沾了一点西红柿上的‘白砂糖’,放入嘴里品了品,目露惊喜:“真的是盐?!”
“此盐竟然如此精细,而且一点苦味都没有!”
嬴政仔细端详着细腻的精盐,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毕竟盐巴与糖块不同,糖块只是可有可无的趣味品,而盐巴则是每个人不可或缺的稀缺资源!
若是人久不食盐,则会全身无力、精神不济,甚至会危及性命!
“这是现代食用的细盐……”秦牧从卧室过道走出来,暗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