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秦牧忽然想起蒙恬曾说‘请诛赵高’，原来是真的能诛啊！
“寡人可曾吝啬赏赐？”嬴政眼神更冷了。
“不……不曾。”
赵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中无比悔恨，但他并非悔恨自己的贪婪心，而是悔恨自己落下了口实！
“寡人既不曾短你钱财，又不曾吝啬赏赐，你为何还要盗取先生宝刃？”嬴政脸上浮现出了雷霆之怒，他低头看着赵高，杀意横生。
“臣，臣知罪！”
赵高神色凄凉，痛哭流涕，心中只希望秦牧能够见他可怜，出言求情。
可惜……
如果秦牧不知道他是赵高，或许还会求情，但知道他是赵高后，恨不能上前踩上两脚，又怎么可能求情？
不落井下石已经够人道了！
“你熟悉秦律，告诉寡人，按秦律应如何处置？”嬴政藏匿起了眼中的杀意，语气平淡的问道。
“盗一钱未满，赀一盾；盗百钱，赀二甲；盗百十钱以上，耐隶臣；盗六百六十钱以上，黥为城旦。”赵高涕泗道。
嬴政面无表情的问道：“此宝刃价值几何？”
赵高心中一凉，俯身叩首：“或值万钱！”
“蒙恬！”
嬴政沉喝一声。
“喏！”
蒙恬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不远处，他走上前来，左手按在腰间的秦剑上，目光死死盯着赵高，显然是怕他暴起。
嬴政挥了挥手：“依秦律处置。”
“喏！”
蒙恬拱手行礼，走向了赵高。
“大王，臣知错了！”
赵高惊慌求饶：“求大王饶过臣这一次啊！大王！”
嬴政没有理会赵高，他转身看向秦牧，稽首道：“寡人御下不严，让先生见笑了！”
“没事！”
秦牧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好奇的看向赵高，低声问道：“他……真的是赵高？”
“寡人身侧没有第二个赵高了。”嬴政点了点头。
“让蒙恬将军处理的干净一点，以免日后平生事端！”
秦牧低声提醒道：“如今大雪封锁了进山的道路，应该无人上来，可以让蒙恬将军带他到山崖边处理，处理完后直接扔下去，保证开春前没人找的到。”
“……”
嬴政看着神色平静的秦牧，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先生也是一个狠人啊！”
“走！”
蒙恬左手按剑，沉喝一声。
赵高乖乖的从地上起身，从客厅走了出去，蒙恬则跟在赵高身后，像是押解犯人的差役一般。
“先生放心，蒙恬颇有经验，会处理好的！”
嬴政笑了笑，眼神看向藏品室，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倒是先生的武库让寡人大开眼界啊！”
“武库？”
秦牧一愣，旋即笑道：“这只是我的一个藏品室而已，平时比较喜欢收集冷兵器，所以就专门腾出了一个房间，存放这些玩意儿！”
“先生真是胆大！”
嬴政走进藏品室，伸手摸了摸锁子甲，似笑非笑的道：“私藏甲胄可是形同谋反的大罪，先生不怕抄家灭族吗？”
“到了现代，私藏些冷兵器、甲胄，没那么严重，最多罚款而已。”秦牧哑然失笑。
“也对，若有东风和平弹那种武器，剑甲也不算什么了！”嬴政神色恍然，他环顾藏品室，指着一柄陌刀，惊奇的道，“这兵刃倒是有些奇怪，寡人从未见过。”
秦牧从木架上拎起陌刀，介绍道：“这叫陌刀，是一种以力破巧的兵刃，主要用于步兵破阵，但因为刀身沉重，寻常步卒难以持续作战，所以最终被淘汰出了战场。”
“此刀所用的是何种材料？”嬴政看着明晃晃的刀身，隐隐猜测是经过百炼的钢铁，但却又比他所见过的百炼钢纯粹。
“按照统称来说，叫做‘百炼精钢’！”秦牧虽说喜欢收藏冷兵器，但对铸造材料却不是很懂，只能敷衍的给出了一个称呼。
嬴政从秦牧手中接过陌刀，摸了摸刀刃：“寡人用过楚国名匠铸造的刀剑，百炼钢虽利，却十分生脆，劈砍几下便会崩断……”
“但寡人观此陌刀，似是专门用来劈砍，想来是后世已经解决百炼钢易折的问题了？”
嬴政把玩了一会儿陌刀，随后便将之放在了木架上。
秦牧点了点头：“秦王所说的百炼钢易折，是因为钢材中的碳元素太多，只要在冶炼时吹氧脱碳，钢材自然就不易折断了。”
“哦？”
嬴政来了兴趣：“如何吹氧脱碳？”
“很简单！”
秦牧笑了笑，开始给嬴政讲解吹氧脱碳的方法。
而庄园外，赵高和蒙恬一前一后的向山下营帐走去，按照秦律，赵高盗万钱以上，应脸上刻字后编入劳徒，服筑城、挖渠等苦役！
“赵高知道太多先生与大王之事，恐怕不能以秦律入刑！”蒙恬看着赵高的背影，忽然有一种将他就地格杀的冲动。
ps：今天白天跑了一天，实在熬不住了，剩下一章明天上午给大家补上，万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