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渭阳君!”
“下臣廪牺令田仲,拜见渭阳君!”
隗状和田仲从内厅外走进来,向嬴傒稽首行礼。
“隗相客气了!”
嬴傒还礼:“两位请上座。”
隗状带着田仲走到右侧塌上,跪坐了下来。
嬴傒看了田仲一眼,随后便把目光放在了隗状身上:“天气寒冷,若是隗相有事差遣,只管派人通报一声便是,何必亲自前来?”
“此事关系到大秦国运、百万秦人,故不敢假手于人。”隗状正色说着,从袖中取出竹简,递给了嬴傒,“请看简牍!”
嬴傒探手取来竹简,打开看了起来,他认出了竹简上的字迹,是平日里大王颁布诏令的笔迹。
但……
这笔迹非大王亲笔,而是大王近侍,郎中府令赵高的笔迹!
“骊山上有世外先生,曰此物乃‘土豆’,可一年两熟,亩产三千斤!”嬴傒看完竹简上的内容,脸上浮现出了惊愕的神色。
亩产三千斤?
“不会是这位郎中府令写错了吧?”嬴傒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青年时曾受罚戍边,对各种作物的产量很是熟悉。
一般的作物亩产能够达到300斤便是高产了!
而现在……
竟有人告诉他,世界上有一种作物的产量高达3000斤?!
“渭阳君,老夫正是为此事而来。”
隗状跪坐在塌上,神色凝重的道:“若此物亩产300斤,大王不必命郎中府令特意送信,所以……此物恐怕的确高产。”
嬴傒摇了摇头:“或能高产,但3000斤却是有些夸张了。”
“只要此物的产量高于其他作物,则对我大秦来说便有益无害。”隗状缓缓说道,“老夫担心,若不加控制,万一被他国得到,恐生事端,故来找渭阳君商议。”
“哦?”
嬴傒眉毛一挑,明白了隗状的意思,他略微思忖后,说道:“隗相有什么用到嬴傒的地方,尽管直言!”
隗状点头:“如今咸阳城内,外客甚多,人多则口杂,若想此事不外泄,唯有与国休戚与共者,除了王族宗室,老夫想不到其他人了!”
“隗相是想将此物种子交由宗室来试种?”嬴傒眉头一皱,按照他对宗室子弟的了解,恐怕少有人能胜任此事。
宗室子弟都养尊处优惯了,哪还懂得耕田?
“非也!”
隗状摇了摇头:“老夫想把试种之事交予廪牺令安排,但以廪牺令的权势,恐怕挡不住某些心怀鬼胎之人,故斗胆请渭阳君率众宗室扶持廪牺令!”
“原来如此!”
嬴傒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看来隗相是想让我众宗室子弟做廪牺令的护卫了!”
隗状闻言大笑:“渭阳君可愿意?”
“嬴傒愿意!”
嬴傒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色道:“此事除去用人要保密之外,用地方面也需注意,大王曾赐我一块雍城的封地,试种之事可在雍城秘密进行!”
“多谢渭阳君!”隗状稽首。
“隗相客气了,应该是我代宗室谢过隗相!”嬴傒回礼。
廪牺令田仲一脸尴尬,他来做什么?
透明人吗?
……
“先生,这个蓝色的大球难道就是你所说的‘全球’?”嬴政走进秦牧的书房,看见了摆放在书房一角,直径堪比车轮(130厘米左右)的地球仪。
“对!”
秦牧脸上浮现出了促狭的笑意,他转了转地球仪,回头看向嬴政:“秦王可上前来找一找咸阳。”
“先生曾说,全球就是我们脚下的陆地,加上所有的海洋……”嬴政走到地球仪前,神色疑惑的道,“难道……寡人是站在一个球上吗?”
“对,我们脚下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球,你可以称呼它为‘地球’!”秦牧点了点头,走到书桌前,从书桌下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沓a4纸。
嬴政疑惑的看了看地面,沉思了片刻后,抬头看向秦牧:“先生欺寡人无知否?”
“……?”
秦牧闻言,脸色古怪的道:“我真没骗你啊!”
“古人云:天圆地方。”
嬴政指着地面道:“这大地又怎么会是圆的?若大地是圆的,寡人岂不是会滑倒,又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的站在上面?”
“只要大地足够大,即便是圆的你也感觉不出来!”秦牧解释道。
“寡人不信!”
嬴政摇了摇头,他转动着地球仪,看着上面标记的山川河流、国家城市,又问道:“先生,这地球仪上的黄色代表陆地、蓝色代表河流,可对否?”
“对!”
秦牧又点了点头。
“先生果然欺我!”
嬴政哑然失笑,指着地球仪上的一片海洋道:“据寡人所知,自北地匈奴至南沼百越,皆是地多而水少,即便东海广阔,也不至于广于大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