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鹰唳长空,大军开拔。
伴随着黄癸一声哨向,天空中六只雄鹰瞬间分开,朝着四方散去。
“大哥,你们已经连续赶了几天几夜的路了,真的不需要休息下吗?”疾驰中,宁王担忧的大声喊道。
他发现朱标带来的军队一个个跟行尸走肉似的,要不是把自己绑在马背上,这一路跑下来恐怕马背上早没人了。
而且这一路跑死的马也让他心疼不已。
“没时间了,休息了,赛汗山上三万人就得死。”朱标也是在咬牙坚持。
又是一天一夜,这最后一天不少人疯狂的呕吐,已经达到了极限。
终于,在拂晓前,他们赶到了既定的地点。
黑骑在第一时间散开,探查地面,一段时间后三号兴奋回报:“殿下,地上没有马蹄印,恩克还没过去。”
“呼……”
朱标闻言长舒了一口气:“老三,老十七,交给你们了。”
“噗通!”
朱标说完一头栽下马,直接睡了过去。
身后带来的一万大军也全都直接滚下马,啥都不管了,朝地上一趟,倒头就睡。
唯有黑骑分为了两班,一班轮休,一班守护在朱标左右。
晋王和宁王对视了一眼,心中震撼不已。
大哥身边这群亲卫,简直太可怕了,这还是人吗?
并没有过去多久,仅仅两个时辰不到,朱标就被再次叫醒了。
“殿下,来了。”黄癸指了指天空中飞回来的鹰禀告道。
朱标微微眯眼,适应了下光线,打着哈欠看了一眼同样等候在附近的晋王等人,问道:“斥候有发现吗?”
晋王摇头:“还没有。”
晋王有些好奇的看着叫醒朱标的黄癸,这玩鹰的似乎有所发现。
他也是有些恼火,朱标睡觉的时候他喊黄癸过来问话,结果鸟都不鸟他。
若非是大哥的亲卫,他非弄死这家伙不可。
朱标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对着诸王道:“不等斥候回报了,恩克快到了,大军开拔,随我走,准备作战。”
大草原的,二十万人马,不存在打伏击战一说。
所以要打,就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朱标上马,目光瞬间变得冷冽无比,回头对着诸王严肃道:“记住了,令行禁止,我说打就打,我说撤就撤。”
“让你们攻,就算只有一个人活着,也得给我冲。”
“让你们退,就算只有恩克老儿一个人活着,也得给我撤。谁抗命坏了我大事,即便是你们也定斩不饶,明白吗?”
“诺!”诸王肃然。
而后瞬间拉胯。
“大哥,知道了,这么严肃干嘛,放心吧。”
“就是,你让我把脖子伸出去让人砍,我都不带眨眼的。”
朱标无语,只是扬了扬手中的霸王枪,几个家伙瞬间闭嘴。
这枪自打来到皇家内库后,几个兄弟都去摸过,结果没一个人耍的动的,就是常遇春徐达也玩不动。
没想到现在大哥居然搞出来了,看上去用着一点也不吃力,记得当初大哥也不行啊,难道当时在耍我们?
揣着一肚子疑惑,诸王回到各军,率部紧随朱标其后。
此刻,在十几里外,恩克带领的鞑靼主力大军有条不紊的急行军。
虽然同样是疯狂赶路,鞑靼军看上去状态就好很多。
无他,马背就是家,鞑靼人真能在马背上睡觉,而且蒙古马耐力本身就比一般的马强。
恩克从来就没想过会有人袭击自己,所以压根儿也就没派遣斥候在周围探查警戒,毕竟如此急行军,斥候出去了,不一定还找的回来。
所以仅仅只是习惯性的将大军拉开了一点距离,分为了前后两军。
恩克身边,一名将领一直仰着头,盯着天上,已经看了大半天。
“嘎尔迪,看什么呢?”
看天的将军嘎尔迪闻言,皱着眉头,瓮声瓮气道:“天上这六只鹰跟着我们很久了,一直围着我们转悠。”
“哈哈,怎么,看不顺眼啊?太高了,你射不下来的。”有人打趣道。
“不是……”嘎尔迪欲言又止,又怕人笑话自己胆小,终归没说。
恩克却听了进去,一伸手,旁边传令官瞬间打出旗语,大军很快停了下来。
恩克仰头,看着天空中盘旋的鹰心中隐隐不安。
鹰是天上的王者,向来独行,为何会有这么多聚集?而且还一直跟着大军?
恩克不由得一下联想到之前朱标在北方从无数重围中逃脱的报告,似乎也提到了鹰。
“该死,不会是……”
恩克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疑惑,地面隐约间开始抖动起来,细小的干枝枯草不断的微微跳动着。
“轰隆隆……”
很快,滚滚马蹄声传来,越来越大,婉若有千军万马奔来。
“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