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吃完饭,陶然给黄雅琴打了个电话。
黄雅琴告诉她,他们从警局往回赶的时候已经快天亮,到了镇上后他们并未直接回村。丁父丁母去了趟镇上银行。昨天他们借的钱今天得还,所以取钱去了。
跟到银行的村长打铁趁热,表示既然他们丁家有钱存着,就赶紧把那欠条上的三万给还了,他也好早些为孩子们做点事。
丁父丁母直言没钱,却吓得把存折藏了起来。
黄雅琴拉着丈夫转身就走:“别和他们废话,等会儿给杨悦打个电话,问她愿不愿想想办法。”
一听这话,丁家两口子不由抖三抖,唯恐黄雅琴对媳妇胡说八道的两人立马跟上来,表示回村就还欠条钱。
可回到村上,两人一个隐形不见人,一个装傻拖延,直到现在,答应要给的欠款一点都还没给。
“姐,我有办法。等着吧。”陶然磨了磨牙。
她原本也打算做点什么的。
于是,半个小时后,在陶然的授意下,杨父怒气冲冲一个电话打到丁易家中。
丁易他妈接的。
“你们丁家怎么回事!”一向儒雅的杨父咆哮起来,叫丁母吓一跳。“丁易死哪儿去了!电话为什么打不通?叫他接电话!”
“小易……小易他不在。他的手机好像坏了。”要不怎么说?真告诉杨家人儿子在局里蹲着吗?
“你们都还是人吗?怎么就让我家小悦一人回来了!小悦病成那样,你们都不管不顾吗?你们丁家人那么狠呢?不管她,还敢把她锁在家里?我告诉你们,但凡小悦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丁家人全体坐牢!”
丁母彻底慌了。
从昨天开始到现在,这一整天他们至少打了杨悦几百个电话。可就是打不通。
他们倒是想给亲家打电话,可他们心虚啊!杨悦已经回去了,也不知怎么跟亲家告状的!有没有揭发儿子和乔巧那事?而且儿子现在蹲着,不能立马回京,这事他们该怎么说?
于是,纵然他们再关心杨悦现在的状况,也只能忍着。
本以为杨悦就是闹一闹,谁知道真病了?
“小悦……她怎么了?病情怎么样?”想到昨天门前多人口口声声杨悦病得厉害,丁家人更慌了。
“一路几乎是被抬回京的。幸亏回京及时,现在还在手术中。你们大概不知道,要是再耽搁一会儿,小悦都有生命危险!你告诉我丁易在哪儿?那小子为什么手机关机?他究竟去了哪儿?”
丁母哪里知道,事实此刻的杨父正红着脸,照纸读着女儿写的稿……
“小易……小易也病了,在镇上医院呢!急性肠胃炎,昨晚半夜进的急诊。”
丁母情急下,谎话随口就出。总不能说,儿子被抓了,还要在警局待三天吧?杨家本就不待见儿子,那家人都要面子,万一知道这事,更看不起儿子。而且他们会不会去警局问?万一这一问,问出乔巧也去了,那是不是更说不清?
丁母抽着鼻子:“我家小易也是病得连电话都接不了了。绝对不是故意不理悦悦啊!”
“肠胃炎?有那么巧?”
杨父本就一肚子气,这会儿吼出来,效果还挺好。
“我告诉你,我不信!丁易那小子是不是搞出什么花头来了?所以我家小悦才宁可病着也要一个人回京?他们在乡下究竟发生什么了?你们为什么要锁着她?
我们家杨悦待会儿就出来了,到时候我倒要问清楚,你们都做了什么!就丁易现在这样的态度,就你们把我家杨悦锁在家里的行为,我就可以告你们!告你们非法拘禁!几罪并罚,我要你们全家都进去关上几年!”
那边丁母还在喊着“误会”,这边杨父便挂了电话。
而陶然,则倒在沙发上吃着新鲜的草莓,见杨父气呼呼,便拿了一颗草莓给塞到了杨父口中。
接着,她又发了个消息给黄雅琴,告诉其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一个小时后,黄雅琴的电话到了。
“杨悦,你真神了!刚刚丁易他妈竟然主动来找我家那口子,带来一万块,请我们帮她撒谎。说如果杨悦打电话来,就说丁易病了,还得帮他们瞒下乔巧那事。
我家那口子不会撒谎,我就做了坏人。我告诉他们,一切为了村子里,既然要帮他们丁易撒谎,那他们丁易也得做点什么。于是他们答应,待会儿再送五千过来。算是丁易个人对村里的援助!”
“嗯。姐,你就好好帮他们守口如瓶吧。我全当不知他们的那点破事。”
“杨悦,丁家的钱好像快要见底了。”
“嗯,我猜到了,不过您怎么知道?”
丁霞办酒的钱肯定得丁父丁母贴出来,加上烟酒,那就是三万,前天晚上他们帮丁霞掏了两万四,省城花销至少两万多,这边为了稳住知道丁易所有丑行的村长夫妇,又得掏出一万五,就是这样,他们还欠了乔巧五千多。粗粗一算,就这几天,已经往外掏了快十万块了。
虽说他们贪了杨家钱,丁易也一直对他们有贴补,但这几年他们心安理得做水蛭,生活水平有了明显提高,想来花销也不少。
所以不管丁易的存款在不在他们手上,他们这次必定也都是伤筋动骨。
“这村上的事,哪有我不知道的?”
黄雅琴就笑。
“丁霞今天回娘家问丁易的事,结果为了钱,和丁母就吵起来了。丁母的意思是,前天办酒,撑的也是姑爷家的面子。所以不管是按道理还是按风俗,这笔钱都该姑爷家拿出来。
丁霞她男人气得很,这酒席是丁家要分两处办的,也是一开始就说好女方的办酒钱由女方来,所以才铺张浪费大摆了一场。现在没道理跟他们家要钱,所以给一口拒绝了。
丁母就闹起来了,说家里为了给他们办宴,掏空了家底,让丁霞要么把前天收的份子钱给她,要么就把前天晚上她给垫的两万四拿出来。总之就是得丁霞拿出一笔钱来。
丁霞自然不肯,当时母女俩面对面哭着闹着,他家隔壁嫂子去喊了我,所以,又是我去做的和事佬。你说这事我还能不清楚?”
“呵。”陶然笑。果然啊果然。这家人眼里最看重的也就一个钱字,只要拿捏住这一点,他们永远不得安生。
这才到哪儿?就已经开始内讧了?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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