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苏璇醒来时,司徒烈不在身边,她依稀听到门外有动静,她便试探似的轻呼:司徒烈。
声音不大,隔着一道门传到司徒烈的耳朵里时,若有似无。
书桌那边,一位西装革领的男人正在对司徒烈说什么,司徒烈也若有所思的听着,突然,他表情一凛,抬手打住那个男人。
等等。他说。
怎么了?那个男人不解。
她在叫我。
什么?
司徒烈急忙起身。
那个男人完全不懂,看着司徒烈急步离开的身影,他一脸懵逼,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司徒烈奔进内室的时候,苏璇正披了睡袍下床,准备开门。刚走到门边,手刚摸到把手,门陡然拉开,吓了她一大跳。
没事没事,是我是我。
他把她揽进怀里,像拍小孩子一个哄着。
她顿时觉得安心,窝在他怀里,懒懒的问:你去哪了?
去办了一点事情。
我睡了多久?
五个小时吧。
我饿了。
我早就准备好了。他笑了,撑起了她的肩,与她对视着,再牵了她的手,将她带到了餐桌边。
很多好吃的,光看着,就能流下口水。
他拿出碗盘,给她盛满,她吃了一些,都是酸酸的。
好吃吗?他问。
好吃。
听说怀孕喜欢吃酸的,我特地让人准备的。
她笑了一下,继续吃饭。虽然饿,但是饭量不大,吃到一半,就不想吃了。
再吃一点吧。他说:两个人的营养呢。
可我真的不想吃了。
真的吗?
嗯!
他坚持了一小会,最后作罢。
我忘记了,怀孕的时候,是少吃多餐的。行,我们不吃了,想吃的时候,我再准备。
嗯!
对了!
什么?
他突然对着书房的方向喊:方律师,你出来吧。
啊?家里还有其它人?
司徒烈笑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说着,就坐到了苏璇身边。
那个西装革领的男人出来了,对司徒烈毕恭毕敬,将一打文件交到司徒烈手里。
司徒烈拿过这文件,转手递给苏璇。
你签个字就好了。
什么?
你看看。
她接过,拿眼前一看。
什么《赠予协议》?
她突然大发雷霆道:谁要你的钱,谁要你的别墅,你把这些东西转到我名下干什么?我不要!
你别激动啊!
我为什么不能激动?我根本不想要这些,这些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那个男人生了我,又不养我,给我的全是痛苦的回忆,我活着,他什么都没给我,我死后,还要把这些便宜他,想想这些就恶心,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我?
她竟气得手一挥,将文件甩得满地都是。
律师傻了。
给钱给别墅,跟杀她亲娘一样的反应,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一时间无语至极,不由得看向了司徒烈。
你先走!司徒烈隐忍着,转首对律师说道。
律师点首,准备拿走桌上另一份的协议,司徒烈打住他,先留着。
律师会意,点首,提着公文包转身离开。
关门声一响,他转向苏璇。
有点法律常识的都知道,一个人突然去世,他的父母、配偶、子女会依次分配他的遗产,如果没有配偶,没有子女,一切归父母所得。
她有点心虚,不敢对视他的眼睛。
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这么激动。
只要你签字生效后补充一个协议,注明意外死亡后,这些东西全部归还给我,生你的男人就不会讨到一点便宜。你何苦这么激动?
我
问题是,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会意外身亡?
我
她的目光躲闪,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老实告诉我,你所谓的前世,死亡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她索性也不瞒着了。
我老实告诉你,2月16号。
也就是三个星期后,能听到宝宝胎心的时候。
他暗自一算,突然苦笑道:所以,打不打胎都不重要了,因为你料定他和你活不到那个时候?
所以,跟不跟我结婚,有没有正式名份,你也无所谓?
他一步一步走向她,身影像座大山一样笼罩住她。
你决定自私一次,把自己的尊严还有底限踩到地上摩擦,就是因为你知道自己过不了那个劫?
是!
她干脆爽快的答复了。
他愕然,随后,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再苦苦连连道:
好,很好!
你是算定你要死的。
你也是算定你躲不过的。
你跟我在一起,你是没有遗憾了。可是
他突然痛苦的嘶吼:我怎么办?
司司徒烈
她试图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只知道流泪,半天才说:你会很快找到新的女人,很快忘记我,继续过你的生活,就像我没出现过一样。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他不信的看着她,像不认识般,一字一句的问着,每字每句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为什么不能这样看你?
她豁出去了,言不由衷道:你就是这么做的呀!
你
他被气得胸疼,一口气堵在心前,致使他捂住了心口,不等心疼缓解,又突然头痛欲裂。
司徒烈,司徒烈你怎么了?
苏璇关切的奔上前来。
可她的声音好像越来越远。
司徒烈紧紧的捂住了头。
疼!
很疼!
好像要爆了!
仿佛什么重物压了下来,司徒烈捂着头,无以承受般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捂着头,像困兽一样低吼。
苏璇也跪了下来,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
司徒烈,司徒烈,你不要吓我啊!
他的症状一点都没有缓解。
苏璇忙把手伸进荷包,掏出了手机,打通了120,刚开口说:喂,120吗
电话被司徒烈给抢了过去。
120被他摁断了。
他大口的喘气。
终于抬首,鼻尖上全是汗。
我想起来了。
他因疼痛而低哑了的声音,说出一句让她汗毛直竖,头皮发麻的话。
他说:
苏璇,我也是重生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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