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木架上烤着滋滋冒油的灵兽肉,拿起厚厚的一块后腿肉,撒上盐粒,放在嘴里咀嚼,别有一番醇香味。
韩卓小口咀嚼着肉食“这么说,原来一切都是关都尉大人的计策……”
白狩点点头“本意为引兽王入城……可现在兽王不知所踪,此计也就作罢了。”
一旁的狮心也点点头,白狩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兽王就在他们旁边坐着呢……
韩卓苦笑“不过……把兽王引进城又能怎么样,咱们也无法借助地形优势而取胜啊”
白狩解释道“黄石城下,有一座大阵,具体的我就不多说了,反正,定能擒住兽王!”
大阵?一旁的狮心犯了嘀咕
武库令从木架上递给狮心一块兽肉“这位率长,你不吃吗?”
狮心摇摇头“谢谢,我还不饿。”
白狩站起身“对,为你们介绍一下,飞鹰率、龙虎率、狮豹率、天鸽率,四位率长&nbp;狮心,仁鸽,鹰翼,龙震,在场的有三位,还有一位,天鸽率率长没来。”
韩卓激动的站起来,手上的烤肉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龙震笑着对韩卓说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鹰翼也朝他点了点头,而狮心则是朝他和善的笑了一下。
四大率曲!黄石关内,最精锐的率曲,由关都尉杜裕峰亲自统领。
现在回想一下,难怪灵兽攻击黄石城的时候,城内的士卒们节节败退呢,因为这些精锐都躲起来了。
韩卓激动地不能言语“三位,我我我……能见到你们,真是,三生有幸……!”
“好,好别激动,坐下,坐下慢慢聊”白狩挥手示意他。
“嗯!”韩卓点点头,又坐了下来,龙震说道“韩卓将军也是威风八面啊,翁城那战,打的漂亮!”
韩卓挠挠头“龙将军谬赞了…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言归正传”白狩摇摇手“武库令,武库还有多少兵卒?”
武库令答道“怕是只剩不到百人了……”
“嗯……”听到这话后,众人都有些沉默,为了引兽王入城,不惜放弃守城的机会,使得士卒黔首死伤无数,结果兽王却不知所踪,这样做,不值得……
“兵器,箭矢还有否?”
“有有有,这个多的是”
“全运走”
“啊?”武库令愣了一下“几万件兵器,怎么运走啊……”
“能运多少就运多少,我带了几千兵卒,在周围街巷,要把你武库里的兵器,都运到关都尉府。”
“是”
……
夜深人静,寒封城外却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北面黑烟滚滚,西边又有烽火燃烧,导致平隶郡的天气一直不是特别的好,恰逢今晚,又起了雾,兵卒们只能骂骂咧咧地举着火把在城墙上面巡逻。
三百多名沈军掩护三十多位盗门的弟子,借着雾气,他们避开弓手的视线侥幸跑到城墙根下。
但公然放云梯爬上去是不行的,只见那些盗门的弟子一个人托着一个人,竟然像搭梯子一样搭了起来。
送上去几位盗门弟子,翻身越过城垛,杀死几名在上面巡逻的士卒,踩灭火把,紧接着,他们放下绳索,众人爬了上来。
接下来的是便好办了,这三百多位“死士”要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让这些弟子成功“潜伏下来。
盗门首领对士卒们抱拳“交给你们了”
百将回礼“保重”
两队人马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我们走”百将一挥手,三百多人跟他从城墙上跑下。
穿过雾气,他们看见了十几列宏渊兵卒,他们一些人举着旗子,一些人举着火把,剩下的人都拿着兵器与盾牌,全场安静无声,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百将咬咬牙,这个时候,就是全员阵亡也要给盗门的人争取一点时间!
“随我上!”
三百多号人,挥舞着兵器,冲过来
午牛叫道“料定尔等今晚会夜袭,我等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杀!”
两军交战在一起,一名甲士举着盾径直朝午牛冲过来
午牛身高体壮,披甲四札,看似笨重,实则精巧。他左手厚厚的黑纹斧子和那甲士以相同的姿势撞到了一起,甲士哪里是他的对手,直接便被巨力震得坐倒在地。手臂酥麻。
随后,午牛右手沉重的巨斧重重朝下砸去,直接将那甲士连人带盾砸翻,胸腹凹陷了下去。一口鲜血喷出,眼看是不活了。
午牛对众人鼓励道“城尉曾言。各司其职,君子的位置在后方。前面自有我等,定能死守此!”
“是”宏渊士卒纷纷应答
这边的战斗。也吸引了右侧的一些戈矛手,他们知道蔡珩在身旁,所以一边守着自己的位置,一边也注意着他的安危。
作为弓手,他一直尽职尽责的射杀敌人,但弓手的弱点,便是不能及时近战,一旦被贴身,根本来不及反抗。
方才的战斗,他们便想过去支援。谁料那边战斗刚结束,戈矛手偏着脸还没有扭回来,前方墙上,几个嘴里咬着短剑的敌方步卒便就迅速冲了过来。
戈矛手们一看不好,手忙脚乱地齐齐刺出武器,想要把这个步卒逼回去。
然而步卒之前八成跟剑客学过技击,如一只野猫般灵巧,将几条戈矛悉数躲过。
随后他们一跃而下,近身挥剑刺来,击伤了几个戈手。
戈矛适合远战,一旦被提剑的敌人近身,这几个戈矛手就危险了。他们下意识地就要往后退了几步,留出攻击距离。
蔡珩大急,此时此刻,千万不能退!退一步,敌人就能多塞一人的空间。眼看这里就要产生一个漏洞,便在此时,一个身影却跃过去,正是赵海。
如果说那些步卒像野猫,田贲便如同鹰枭一般凶猛,他手起剑落,刺中了一名徒卒的胸口。
然后抬起一脚,把他踹到了墙上,再扔出一柄短剑,将其钉死。
紧接着又以相同的方式,制服了好几名步卒。
“城尉曾言。各司其职,君子的位置在后方。前面自有我等,定能死守此!”
他还学着午牛,嚎了一嗓子。
蔡珩放下握紧的长弓,松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顿时觉得在这箭矢纷飞,戈矛你来我往的战阵上,自己有这样一帮兄弟袍泽,却是安如磐石。
他也收起了身先士卒,鼓舞众人士气的打算,自己搁在前面,反倒让手下顾虑,不能彻底发挥。
于是蔡珩后退到了和弓手们的后方,一边拿起弓矢上弦,一边喊道
“不要一拥而上,一个一个按次序来!先戈矛,后剑盾,若是有漏网之人,大家再将其围杀!”
说罢,一箭将一个想要从右侧偷袭,刚露出了额头的步卒射死。
但很快,他就应接不暇了,进攻者一个接一个,像是雨后冒出的蘑菇,眨眼的功夫,已经有数十名敌人冲到了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
第一排剑盾手举盾挡着流矢,握着剑猫着腰前行,第二排长戈向前倾斜,第三排的长矛则缓缓放平。
他们开始齐踏步,啪踏啪踏,一步接一步,朝着坍塌的墙垣,朝着如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涌入的敌人压了过去。
后边的新兵乡勇也有样学样,在后亦步亦趋。
于是,刚从外面城墙上冲下来的沈军愕然发觉,自己已经被明晃晃的武器对准了,包围了。
和蔡珩预想的一样,他们总共也就从上面那个城墙挤进来了几百余人,而且呈散乱的纵队。
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中行甲士有些怕了,想要停住,最起码要避开正面那些森然前进的剑盾戈矛。
可后边将领的喊声却不停,既然一次性投放了全部的力量,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翻墙而入,哪能不争先恐后地进来?
于是,后面的人不明真相,还在不断呐喊着涌入,前面的步卒甲士回头大叫,想要后退,却被身后的人推挤着向前。
就这样,他们和守卒的横阵越来越近,只能勉强举着兵器,眼睛瞪得老大,希望能抢先够到对面的敌人!
“碰上了!”
片刻之后,鲜血四溅,惨叫连连。只听到剑戈入肉发出的“噗噗”之声陆续传来,然后是身体撞击,甲胄哗啦,护身的盾牌破裂的脆响。
横阵的攻击是全方位的,敌人的腰腹处会挨上剑盾,头顶有啄砍的戈刃,胸部和脖颈则对上了平举的矛尖。
进攻者散乱的队列瞬间被撕碎,顶在前方的几十个人陆续倒下,身上被剑捅进腹中,被戈啄破了脑袋,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长矛每次收放,都能制造出一片血花。
有人直接毙命,没死的更惨,大声的惨嚎声响彻大雾之内。
横阵的兵卒也有损伤,但并不多,后面的新兵乡勇有王禳灾的严令,只是加强横阵纵深,作为推动前锋行进的力量,而不敢上前乱来。
离得近的,便将手里的石块、残剑朝着墙沿处死命乱扔,也造成了不少伤害。
蔡珩回想起昨天王禳灾说的话,沈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加上他们沈军内部并不完全都是沈人,一旦军心动摇,就有叛乱之险,所以他们一定会很快策划一次袭击。
最有可能的便是夜袭,蔡珩、午牛、赵天负责,给你们五百兵卒,不过其中三百都是最近刚招募的乡勇、私兵、新兵,他们大多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人,这次让他们历练一下,见识一下。
……
另一个方向的城墙下,盗门看着,一脸冷酷的孙默、一脸无所谓的叶继,露出了难堪的神色,这次,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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