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蓝鹚三人看过去,军营对面那片地依旧黑压压的,只是多了一些声音,不少士卒正好奇的探头过去。
他皱眉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有车轮滚动和马蹄踏地的声音,蓝鹚他终于想起来这是什么声音了,慌忙大喊
“低头躲避!”
于此同时,站在戎车上的郑率长把剑指向营帐“放箭”在戎车上的二十名车左,举起弓,射出零散的箭雨
营帐处,蓝鹚三人也立刻找掩体进行躲避,他眼疾手快,看到旁边有一处木板,那本来是建造攻城器械的材料,刚刚一阵骚乱,铸造的工匠都死了。
他跑到木板后面,便立刻坐倒在地,身后有厚木板格挡。
为了保险起见,还顺手从地上拿了个杨木盾牌。他把木牌倒扣在头顶,蜷缩起身子。
几只箭雨射来,一些扎在木板上,还有一只插在盾牌上。
看着周围狼狈不堪的众人,蓝鹚的嘴角,却是淡淡的笑意。
他站起身,丢掉那块破盾牌,拿出自己的兵器一对双叉。
周围的兵卒负伤的负伤;躲藏的躲藏;没有人敢出来反击,一个个哭爹喊娘的,此时见到蓝鹚,比自己的亲爹娘还亲。
“敌人的试探进攻完了,该我们反击了,盾甲卒、弓弩卒,给我压上去,这支小队伍,既然出了寒封城,就别让他回去。”
毕竟还是向周盟借了一部分士卒,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卒会快就恢复了秩序。
“战车,我们的战车呢?”
“来了,来了,你们快看”
血嗜亲自拉着绳子,驾驶战车,身后还跟随着四五辆。
几辆战车从军营出驶出,直奔对面,蓝鹚松了一口气,四五辆战车,这可是率曲级别最高的配置了,他寒封城能多个几辆?
但他忘了一件事,寒封城,以前也是座边关城池,库存里,还是有一点家底的。
当郑率长看到几辆孤零零的战车朝自己冲过来时,眼中透露了迷惑。
单数比双数?
“杀!”血嗜已经发现敌方战车多于自己数倍,但已经冲过来,他只能寄希望于竹雨箭的步卒。
“进攻!”郑率长挥舞起剑,二十辆戎车一同开动,朝着对方撞过去。
两车相撞,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车上的人也不闲着,接近时拿戈戟砍刺,离远时用弓箭阻击。
血嗜挥舞着自己的重剑,两边宏渊战车上的士卒全被他一剑斩杀。
郑率长刚好看到这一幕,好凶猛的人!莫非此人便是沈军的主将?
“把车开过去,我要跟他过过招!”郑率长下令。
御戎听后点头,挥舞马鞭,戎车快速的朝血嗜开来。
血嗜也注意到了一辆戎车朝他冲过来,车上的人挥舞长剑“嗯?还是个将领?”
两车相迎,郑率长也看清了对方的容貌,一个粗狂的男人。
重剑劈下,郑率长匆忙拔剑抵挡,不过片刻,长剑竟被重剑压碎,迸出许多碎片,其中一片刚好飞到车左的脖子上,车左捂住脖子,但止不住鲜血,最终还是无力的倒了下去……
郑率长只能拿着残剑抵抗,御戎见状,挥舞马鞭,马儿吃痛,飞快的跑了起来,戎车的车轮撞向沈人战车的车轮。
“轰嚓”车轮四分五裂,马儿又拖着左边陷下去的戎车跑了十几步才停下。
与此同时,沈人军营里也不断跑出步卒,看到郑率长的戎车毁坏,朝他围了过来。
郑率长刚刚没有在车上站住,撞在车杆上了,迷迷糊糊站起来,却瞧见十几名沈人围向自己。
午牛带四百步卒匆忙赶来“不好,郑率长有危险,随我去帮他。”
陈熠、孙默、赵海三人各自带队伍与跑出军营的沈人交战,双方都没有大规模的骑兵,所以要仰仗这些步卒来进攻。
竹雨箭缓缓走出军营,他手里拿着一截断竹,每向前走,便会收割几名宏渊步卒的性命。
午牛则是带兵冲到了郑率长附近,叫士卒带着郑率长先撤。
忽然感觉自己身后有一种危机感,抽出双斧回身劈砍。
与血嗜的重剑,僵持在一块,血嗜的脸上浮现了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
还没有人的兵器可以抗住自己的重剑。
打着打着,众人发现了一丝奇怪,这些步卒每个人拿的兵器都是五花八门的,出手的招式也都不一样。
嘴里还总带着些恩怨情仇的话,像武林人士。
血嗜挥来一剑,同时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午牛用双斧抵挡,身形没有后退,脸上也没有一丝紧张的神色,仿佛两人都很享受这场战斗,午牛说道“吾名午牛”
“啧,吾名血嗜,你记住了,因为这会是你这辈子最后听到的一个名字是!”
此时,寒封城却响起阵阵敲锣声,嗯?鸣金收兵?
午牛大喜“我没时间再陪你玩下去!”
一个假动作骗过血嗜,随后朝着寒封城那边跑去,血嗜没有去追,从戎车上打到戎车下,他已经有些累了。
“撤,所有人,都撤”
宏渊人来的快,去的也快,丢下百来具尸体,全都跑回了城里。
……
撤兵一事,还要从半个时辰前说起,赵天见沈人军营大乱,便借着黑夜这个天然的吉利服摸索过去。
走到一处军帐外,这里的沈人已经跑出去支援了,四下无人,只能再寻一个地方。
朝着前面继续走,却传出磨刀的声音,赵天示意众人压低脚步,随后朝着一处营帐摸索过去。
一脚踹开,里面有几名伤兵,和几个庖厨,围着温暖的篝火,有说有笑,这些人便是蔡珩第一批进攻下,存活下来的人。
蓝鹚为了彰显自己一视同仁,体恤部下,安排他们到军中后营修养,还派了自己的庖厨来做饭。
没想到让赵天摸索到这里了,而刚刚磨刀的声音,便是其中一名正准备切肉的庖厨发出的&nbp;,这些人见到赵天他们时,顿时愣住了。
赵天举起长枪,先刺穿了一个沈人,“谁都别动”
这些刚想通风报信,大声喊救的沈人被吓得怔在那里。
斥候们纷纷涌进来,制服了这些沈人,半柱香后,赵天指挥着“都带走,这些肉、菜,呸呸呸,我是说这些沈人,还有那些庖厨。”
看着营帐内的燃烧的篝火,赵天又有了新的想法。
……
看着熊熊燃起的大火,赵天很是满意,这下沈人有的忙了。
“我们撤”
……
自己的弓手,被对方给反制了好几次,本以为几日后能轻松踏平这里,却无来由一阵憋屈。
在未和血嗜与竹雨箭商议的情况下,他急匆匆地下达了新的命令。
蓝鹚在军营中观战,看到敌人纷纷逃跑,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娘的,都给给我冲上去,弓箭手,备火箭,乃公就是吃不下这些人,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沈人的弓手冲到空地上,就站在那些来不及打扫战场的尸体周围。
已经提早跑回城内的蔡珩冷冷注视着,方才射箭时,蔡珩感受了一下风向,发觉此时吹得是北风,对敌人不利。
风虽不大,但对重量较轻的箭矢还是会造成一些影响,对方离得又远,可以预料。
“射!”蔡珩下令道
这些即将到来的箭雨,对寒封城的威胁将大打折扣。城墙上的弓手们早有准备,对着那些弓手射完一箭后,立即压低身体,也寻了木盾或死角躲避。
片刻之后,利啸声响起,数百支裹了膏油点燃的火箭划破黑色天际,朝这边摇摇晃晃地坠落下来,因为夜间高处有逆风,受到阻碍的箭根本射不了多远。
加上抢先射箭造成的干扰,那些箭有一大半没射到位置。杂乱无章地插在了道,或者墙面上。
只有十多支顺利越过了墙头。朝屋舍抛洒而下,望楼空地瓦屋顶,零零散散落了一片。
蔡珩拉弓&nbp;这回他瞄准的,是那在火炬映照下,专门发号施令,负责射箭矫正距离的沈人弓手百将,那位百将正硬着头皮,说服士气稍微回升的弓手们再次迈动腿脚,朝前挪动一段。
但才走了两步,他眼前一花,只见一支利箭呼啸着飞来,纵然前方的甲士高举着盾牌,但那箭还是从一个刁钻的角钻进了空隙,深深扎入了卒长的肩膀上!将他冲翻在地。
方才城墙上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宏渊将士都被射死殆尽一般,其实他们都缩在望楼内,用盾保护自己,仅有十几个人轻伤。
这会有人带头,便士气大振,也齐刷刷站起了一片人,朝行进的弓手行列里抛洒报复的羽箭。
顿时,在这短短十步二十步内,沈人的弓手们付出了一二十条性命的代价。
百将虽伤,但还有屯长与什长维持着秩序,居然强撑到了六十多步的距离,一边倒&nbp;的杀伤才变成了你来我往的对射,期间互有死伤。
数量基数摆在这里,今夜王禳灾就给五百人,只有一百弓手,城墙上的弓手们再次被压制住了,
但沈国弓手们的伤亡率也已经高达两成,看着身边渐渐稀疏的队列,众人有些撑不住了。
他们开弓越发焦急和随意,准头越来越差,举盾的甲士也在不时倒下,身后举着火炬的那一列步,卒,更是不敢靠近。
而竹雨箭在战场上见方才蓝鹚下的命令后,效果更是差强人意,有些不耐烦了。
兵卒来报“不好了,将军,军中后营起火了!”
“什么!”
蓝鹚是被彻底激怒了,自己是来攻城的,现在反倒被对手先进攻了数次,甚至连后方都被偷袭了,他声嘶力竭的怒吼“弓手退下,步卒,给我举着撞桩,开始冲锋,攻破城门!”
竹雨箭的袍子上染上了好几抹红,他阻止道“且慢,弓手不能退,反倒要步步逼近,分为左右两批,从两翼压制他们的箭矢,让出中间道给徒卒冲锋即可!
撞桩先不要去,先派一波人携云梯登墙,蛾附吸引注意。”
蓝鹚瞥了眼他,叹了口气,“好吧,听竹率长的”
军营内涌出大规模兵卒,他们朝着寒封城行进,拿着白天赶制的攻城器械,一场攻城战,就这样匆忙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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