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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两方会师

    <b></b>                  里正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离自己其实并不遥远。

    他双腿打着哆嗦,面前保护他的沈卒越来越少,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那名宏渊士卒,拿着一把怪异的兵器,就这么冲到了自己的面前。

    此时,里正身旁只有两名沈卒,一左一右,两名沈卒也不敢冲上前。

    地上全是尸体,碎肉与五脏散落了一地,浓郁的血腥味能传五里远,黄色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

    王禳灾擦了擦刀柄上沾染的血,这样自己可以握得更紧。

    里正一把把两名沈卒推向前,“你们两个,上啊!”

    两名沈卒手持兵刃,看着离他们越走越近的王禳灾,竟没有胆子举起武器。

    王禳灾手起刀落,两颗人头落地,里正见大势已去,扭头就要跑。

    “哪里走!”王禳灾大喝一声,攥住锁链,甩出阳纹刀,径直插入里正左腿中。

    里正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王禳灾走过去提起他,朝着周围大喊“沈卒首领已经被生擒,尔等还不降否。”

    李固这边与沈卒本是焦灼对峙状态,两方势均力敌,混战在一起,除了保护李瑾南围成的一圈盾兵,剩下的人全都拿起兵器与沈卒作战。

    突然后方传来这么一道声音,沈卒军心大乱,不少人回过头,发现里正真的被擒住了。

    李固察觉到这是一个好机会,趁着沈卒还没回过神,他扯着脖子喊道“随我杀!”

    刚开始一直被弩箭压着打的宏渊步卒,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纷纷手持长矛,向沈卒刺来。

    沈卒没有了指挥,只能各自作战,不一会功夫,沈卒便死伤大半。

    其余的几十名沈卒见状,纷纷扔下武器投降。

    “王公子!”李瑾南跑下轩车,灵巧的小脚躲过血污的土地,向王禳灾跑来。

    “李小姐?”李襄之女,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此时王禳灾是满肚子的疑问

    “我本是来观赏秋猎的……谁知遇上了这些”李瑾南看着满地尸体,也不由得捂住了嘴。

    “原来如此”

    不知道是怎么了,一见到李瑾南,王禳灾就有些脸红心跳的。

    “多谢王公子来救我”李瑾南施礼,“李小姐客气了,不知你可否见过几个宏渊士卒?”王禳灾把午牛他们的容貌描述了一遍。

    “小女已经遇到了,我让李固救下了他们,安排骑从送他们回寒封了”李瑾南把救下午牛的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

    王禳灾总算松下一口气,接着指向身后一颗树后面说道“那边树下,我什长还负伤在那,还有一名邪修,也被我束在那。”

    李固派人打扫着战场,那些活着的沈卒全部被绑了起来,死去的宏渊士卒也只能简易的刨坑埋葬。

    处理好大部分事宜后,把剩下的事交给手下,这才有时间向这边走来。

    “寒封城城主府护卫队队正李固,拜见王公子”李固拱手说道。

    “别别别,我仅寒封一伍长,不敢承受如此大礼。”

    李固接着吹捧“俗话说,虎父无犬子,王公子之勇,可谓比肩太尉啊。”

    王禳灾哑然一笑,不在理会这些客套话“李固队正,我有一事相求!”

    李固瞬间眼睛放光,赌对了!赌对了!倘若能让太尉之子欠自己一个人情,自己以后就算不能平步青云,也能在上升的路上一路通畅。

    “王公子请讲,在下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我想借贵队的戎车一用”说罢,王禳灾把吴武中毒和邪修的事讲给了李固。

    李固答道“这没问题,车夫呢?来一个御者!”

    一名护卫小跑过来“队正,懂得驾驭戎车的人,都在刚刚与沈卒交战时死了……”

    李固的脸色瞬间铁青下来,自己刚刚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转眼就被打脸。

    李瑾南咬着嘴唇,似乎想些什么“李固?”

    “啊?”

    “我记得你也学过驾车啊”

    “对啊,我怎么给忘了!”李固忽然想起来,自己也会驾驶戎车啊。

    “但是”李固不放心的看向李瑾南,“队正放心,你带他们二人驾戎车先行,我来保护李小姐的安全。”

    “这,如此便好”李固点头答应下来,几名护卫架着中毒的吴武与昏迷的蓝鹚走了过来,扶上了戎车。

    而戎车的马其中几匹都被刚刚的沈卒杀死了,又从另一辆戎车和李瑾南的轩车上拽来几匹,才凑成。

    这蓝鹚居然还没醒,是不是自己下手重了点……王禳灾为了防止蓝鹚逃跑,提前把他打晕了,没想到他还没有醒。

    “这是吴什长吧,真英雄啊”看着脸色紫黑色,身上数道伤痕的吴武,李固不由得感叹。

    “对,拜托了”

    李固站在中间,手持缰绳“李固,定不辱命!”说罢,李固甩动缰绳,驾车而去。

    王禳灾看向李瑾南“我们也走吧”

    另一辆戎车,没了车夫,无人能驾驶他,只能报废扔在这里,除了李瑾南坐车,剩下的人全部都是步行。

    “王公子不如与我一同坐在轩车上,轩车车夫开的稳,路上不颠簸。”

    “不了,林中还有千余越人,我走在路上,更能保护你。”

    “那就多靠王公子啦”李瑾南嫣然一笑,走回轩车上。

    “我们走!”王禳灾看向身后这百余护卫,第一次有了统领三军的感觉。

    临走时,李固把这百余步卒,持戟护卫,都交给了王禳灾统管。

    再加上押送着几十名沈卒,人数又声势浩大了起来。

    ……

    子贡举目环视了一下四周,自言自语道“无论如何,我未曾向任何人谄媚过,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就这一点而言,我敢自称有安贫乐道的德行。对此老师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一路边走边思考,子贡不知不觉来到了孔子的家门前

    门外有三个年轻的弟子,举止恭谨,正准备进入大门,看到子贡来了,他们就停住了脚,好像在等着子贡。和数年前的子贡一样,三个弟子都相当贫寒。

    子贡走过来之后,他们都很恭敬地向子贡致以弟子之礼。子贡也和他们一样,恭恭敬敬地还礼。大家互相揖让了一番,便按照年龄的次序进门。

    不用说,子贡是其中的长者,可以算是前辈了。“老师曾经说‘贫而无怨,难;富而无骄,易。’我不同意富而无骄较贫而无怨容易做到,反之,我认为富而无骄更难做到。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我现在都能够做到富而无骄。就是说现在我正是富而不骄的好模范。”跨入大门的一瞬,子贡的内心暗自生出这种念头。

    当子贡进入大堂的时候,他的脸像沐浴着阳光一般光彩熠熠,连他也感觉到自己容光焕发。光线微暗的教室里,许多弟子正肃然静坐,他们苍白的面孔,像微弱的星光,漂浮在子贡的眼底。可是当子贡看到,孔子端然坐在弟子们当中,像一颗神秘的恒星一般庄严时,他不禁有点慌张,子贡向孔子行过礼,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

    与他一同进来的三个学生,也在教室的角落,找到各自的位子坐下。

    大家正在热烈讨论着“礼”的问题。看来讨论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每个弟子的态度都很认真。今天大概是自由座谈的性质,孔子并不发表具体的意见,大多时候他只是倾听大家的见解。

    但是如果有谁的观点不正确,或者语言轻浮,孔子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他的批评像平常一样严格,不过严格里却包含着温暖人心的慈爱。

    在善于言辞方面,子贡在众弟子之中是名列前茅的,但今天他却意外的保持沉默,因为他没在听大家的议论,他心里正萌生着一个强烈的愿望如何把他刚才在路上所想的事,用最美妙的言词讲述给大家。

    “子贡你的意见怎样?”孔子把目光投向他说道。

    突然听到孔子如此问他,子贡不禁愕然。向来他每遇到困难的问题时,总是等到没有人在的时候,才去请教孔子。但是既然孔子这样问了,他也不想错失这个好机会,并且当着许多弟子,不发表自己的见解会丢面子的。他信心十足地认为,今天要提出来讨论的问题,是自己亲身体验过的。

    没经过孔子的指导,全靠自己得出的认识,今天能在孔子及许多同学面前发表,不能不使他感到得意。可是出于谦逊的考虑,他尽量控制着情绪回答说“等诸位讨论完了,我有另外的问题请教老师……”

    孔子道“是吗?……差不多了,也该换换问题了。”

    子贡非常高兴。可是他并不急着发表意见。他想,不要让别人看到自己得意的样子。

    “到底你想说什么呢?”

    在孔子再次问过之后,子贡才站起来,以他流利的口才说道“我近来对如何处身于贫富这个问题,结合自己的体验作了一番研究。我想贫而不谄,富而不骄是最理想的境界。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我想这个人的修养已经近于完美。”

    “嗯,这一点和我们刚才所讨论的‘礼’的问题关系密切。……那么,你说你已经做到贫而不谄,富而不骄?”

    “那还要请老师和诸位同学指正。”

    子贡脸上显露出充分的自信。他偷偷向一起进来的三个年轻弟子瞟了一眼。

    “贫富两种境遇都亲自体验过的人,说起来的确只有你一个人。”

    孔子的话好像在挖苦他。可是子贡深知孔子不会随便挖苦人,于是认为孔子是在委婉地褒奖他。

    “贫而不谄,富而不骄,我都知道。”

    孔子这一句话,声调格外沉重,仿佛鞭子抽过来,让人惊慌。

    “好了,好了。”孔子的声音越来越严肃了。子贡这时已经明确感到了孔子的责备。

    “不过——”孔子接着说,“对你,贫穷是一个大祸难!是不是?”

    子贡不知怎样回答才好。本来他在来的路上认定“贫穷本身就是罪恶”,可是一到孔子面前,听到孔子直截了当地这样发问,不知怎地,他却不敢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

    “从前贫困的时候,你为了不谄媚他人,品尝了不少痛苦。现在,你又为不骄于人而花费了不少苦心哩。”

    “是的。我相信自己在不骄不谄这两方面做得还好……”

    “的确很好。我刚才也这样讲过。不过,你如此努力,勉强做到不骄不谄,岂不是在你心里仍遗留着骄傲与谄媚?”

    好像被刺入一把利刃似的,子贡聪敏的头脑一片混乱了。孔子接着又说“当然,我不反对你的主张。可是你的认识还谈不上最高之境界。要想获得关于贫富的最高认识,必须有超越贫富的思想。

    你为了做到不谄不骄而煞费苦心,是因为你的心过分执著于贫富之故。过分关心贫富,不知不觉之中自然以贫富为标准将他人和自己衡量。将贫富作为人生的价值取舍,结果便产生了骄傲和自卑。因此,为了克服骄傲和自卑,不得不苦心用功。不是这样吗?”

    子贡嗒然无语,只是木然听着孔子的训诫。

    “那么,怎样才能够超越贫富的观念呢?简单地说,应该把贫富委之天命,专心乐道好礼才是。道,不是消极性的,也不是功利性的。所以它不会受到贫富及境遇的影响。为了乐道而求道,为了好礼而学礼,具有积极的求道心,才能在任何境遇之下虚心善处。颜回能够做到目前这样,真称得上是一个贤者。对于达到这种境界的人,贫而无谄,富而无骄,已经不是问题了。”

    “老师,我明白了。”

    与孔子的告诫相比自己的见解多么浅薄,而将自己的浅识表述于众又是多么轻浮啊。懊悔和感激之情在子贡的心胸里翻腾着,使他不禁垂下了头。

    端木靖猛然惊醒,额头已经冒出大片冷汗,又是这个梦,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总是能梦到先祖的这一段故事。

    这是先祖给我的启示吗?这是想告诉我什么?

    端木靖不断的重复那八个字“贫而不谄,富而不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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