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老怪第一个不依,“好你个臭小子,明明说好先洞房后摆筵席,老夫就送你大金牛,现在大金牛都送来了,岂容你反悔!”
“白毛所言极是!臭小子,你要敢撒赖,别怪一帮老的欺负你小的,一拥而上,打得你骨头渣子都不剩!”蟒女怪尖叫道。
秦郎无力翻了下白眼,头皮更是阵阵发麻。这帮老混蛋加老妖怪,还真没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诸位道友,依姜某之见,为秦公子将来着想,明媒正娶就免了。摆一顿筵席,再通告整个修炼界,天宫主乃秦公子之**!”姜静修打圆场道。
“明媒正娶可免,但洞房决不可免!”蟒女怪又尖叫道。
姜静修笑而不语,这洞房不洞房的,可是人家的家事。
“此议甚好,就这么办吧!秦公子,来得匆忙,礼物今晚补上!告辞了!”鼋人怪抱拳道。
蜥人怪也拱拱手,“今晚喝喜酒,一定!”
秦郎有点无奈拱拱手,“恭送诸位老前辈,今晚请务必大驾光临!”
到了这一步,不办也得办了,要真惹火了这帮老混蛋,还真不知怎么个死法。
“呵呵呵,今晚一定准时赴宴!”姜静修笑道。
“我白毛族可是整族来哟!小子你可别抠,酒菜不够或者不够好,也打得你骨头渣子都不剩!哈哈哈……”白毛老祖大笑道。
“包够包够!包好包好!慢走慢走,不送不送!”秦郎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送走几个老混蛋。
六个老混蛋得偿所愿,心满意足地一个个飞走了。走在最后的是姜无行,他对葫芦公抱拳且稍为躬身。
“无修堂兄,有空回庄来坐坐!”姜无行郑重邀请道。
葫芦公只是拱拱手,再无其他表示。姜无行也不勉强,转身飘然而去。
厨子长长地吁了口气,“一帮老混蛋!将老子一身油都榨出来了!”
货郎、泥匠和石匠等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六大强者虽非有意释放威压,但得意忘形之际,威压还是无意中释放了。
十二杰中,葫芦公和皮匠是中灵圣境,倒还能承受。其余十杰是少灵圣境,这差距就太大了,根本承受不起,十人都有几乎虚脱之感。
十二杰看向秦郎的眼神,都多了一份敬意。这小子身在六大强者包围中,却居然谈笑风生,威压对他似乎不存在。
片刻后,姜为雄来了,和秦郎等人商议筵席事宜。
姜太公的意思,要引出昊九鼎不大可能,连引来鼎子都不大可能,因此真正目标是昊鼎宗眼线。
这边如此演一场大戏,连老贼的**都动了,昊鼎宗眼线必定要蠢蠢而动。神农庄已作了周密布置,只要昊鼎宗露出蛛丝马迹,必追寻到底。
神农庄有个附属宗门,叫仙灵门,擅长驯养灵禽灵兽。昊鼎宗眼线要长途传讯,必定要使用灵禽,这个追踪就由仙灵门负责。
筵席设在红棉坪,一切酒席用品、用料及厨子,全由神农庄包办。可这下雨天,怎么能在露天摆筵席?
正午时分,神农庄大队人马来到,开始布置场地。在坪地上挖了四百九十个坑,栽下四百九十棵大芭蕉,且排列成七行,每行七十棵。
施肥后以法力加持,大芭蕉飞速生长。两个时辰内,大芭蕉已长到五丈以上,大芭蕉叶也一层叠一层,将整个坪地遮盖起来。
雨水被引导向四周水沟,一滴也落不下大芭蕉林。用法力驱除地上积水后,铺上混合石灰和干砂的红泥,再以法力碾实。
接下来,自然是摆设大桌子之类。大芭蕉树上,也挂上许多大红灯笼。
最先来的客人,是三百多名小巨人,且打着大赤膊,人人露出一身白毛。整个场地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白毛老祖没来,带队的是斗鸡双雄,也即熊阿斗和熊阿鸡。不过习惯上,只叫白毛阿斗与白毛阿鸡。
这两人与武打虎同辈,论关系是白毛老祖曾侄孙,都是少灵圣境修为。
很少有人知道白毛族姓熊,只因他们不忌说白毛,却忌说熊。因为很多人误会他们是熊妖,事实上他们完全是人类,只是产生变异而已。
姜为雄领着一帮人,也跟着进场。姜太公与姜静修父子,却不在其中。
妖仙宗的妖修也随后来到,如同一群妖禽妖兽。事实上他们并非妖怪,只是修炼了妖体而已。
以禽兽羽毛和皮毛配合化形,本就是灵修的传统,但一般是暂时穿戴而已。若与本体肌体融合,那就变为妖体,这帮妖修正是如此。
一般成为妖修,都有不得已的原因。像三大老妖,白毛老祖就说过,他们都是情非得已。
鼋人怪是得了一种怪病,必须要靠鳖血来化解,且必须百年以上老鳖。换句话讲,就是越老的鳖血越有效。
鳖很常见,但老鳖就不同了,毕竟是杀一只少一只。因此最后,鼋人怪只能与一头大鼋合体,成为妖修。
蟒女怪更是个畸形胎儿,天生就无手无足,因此一出生就被抛弃。恰好她的师父经过,而且他本身就是妖修,因此便将她捡了回去。
蜥人怪可谓最惨,他少年时被仇家伏击,且遭到毒火焚身。虽然最后侥幸杀出重围,但已被烧得体无完肤。
他家族修的都是蜥蜴灵,他老爹便活剥一头大蜥蜴,令他与蜥蜴皮融合。结果人是活了,却发现若再剥下来的话,还是得死一回。
总之妖修的际遇多半很惨,因此性格特别孤僻,比起一般灵修士,也更加心狠手辣。
三头老妖都没来,也就是说,七大强者无一赴宴。出面的都是二三流人物,做做声势而已。
书香世家与飞天宗,主要人马还留在玉沙城,因此来人也很少。其他的,则是一些小宗门来人。
非失落界来的宗门,一律不在邀请之列。依附秦郎的金刚门等等,则负责接待工作,属于地主性质。
尽管七大强者无一露面,却无人觉得有何不妥,毕竟这七位人物,不是你想见就见的。事实上正因为他们不来,这宴会才够热闹。
总之这般一闹后,就整个灵修界都知晓,原属于昊九鼎的**,已被秦郎抢到手,从此成了他的**。
厨子都来自百越城十大酒楼,用料自然也是一流。这人间界的美味,自然要远胜封闭的失落界,因此也令众修赞不绝口。
虽是做做样子,但敬酒这一道,却是在所难免,秦郎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斗鸡双雄即刻带头起哄,非要见新娘子不可。
“两位前辈误会了,只是抢了个女人而已,当不得新娘子!”秦郎忙解释道。
按修炼界的习俗,秦郎无须称他们为前辈,只是因为武打虎的关系,他还是以晚辈自居。
“咱们白毛族的规矩,没洞房就是新娘子,快拉出来瞧瞧,不然休怪咱们不客气,直接闯新房!”白毛阿鸡凶巴巴地威胁道。
白毛阿斗当即振臂高呼,“小的们,准备闯新房!”
一群白毛大汉纷纷叫好,如同三百多头白熊蠢蠢而动。秦郎真是哭笑不得,若不满足他们要求,恐怕红棉阁是保不住了。
无奈之下,秦郎只好吩咐雷鸣,去请天宫主出来见面。
不消片刻,雷鸣跑回来了,扯开大嗓门就嚷嚷,“天宫主说了,要公子你去抱她出来!”
“好!快去抱!快去抱!赶紧抱出来让大伙瞧瞧!”
“秦公子,你还磨磨蹭蹭的话,咱哥俩可先去了!”
白毛阿斗与白毛阿鸡,一左一右架起秦郎,硬拽着他往红棉阁冲去。三百多头白毛熊跟在后头,一路鬼哭狼嚎,如同一群妖兽入侵。
“新房在那?”
“在这边,在这边!”
这一群白毛小巨人,挟持秦郎冲到后院小竹楼前,正是一帮女子的居所。青红紫绿四女,拦在走廊上瞪起杏眼,居然将一帮小巨人镇住。
秦郎趁机挣脱斗鸡双熊,一闪身上了二楼。
主房内,一身白色宫装的天冰莲,正静静坐在梳妆台前。莫忧与水蛮族三女,也在房内陪着她。
莫忧淡然一笑,当先走出房去。水柔儿似嗔似怨地,乜斜他一眼,这才扭着水蛇腰出去了。
水波儿与水浪儿,则一副恶作剧模样,捂住嘴出去了。秦郎随手一抹,启动禁制门帘,这房间便突然静了下来。
“天姑姑,他们……大伙想见见你……”秦郎嗫嚅地道。
天冰莲莞尔一笑,“抱我出去。”
“这个……有点不太好吧……”秦郎底气不足道。
天冰莲稍抬玉颌,笑盈盈地凝视着他,“秦公子,你既然当众宣布妾身为**,为何却无又勇气抱我?”
“这个嘛……”秦郎下意识地挠了挠头。
两人沉默着相视了一阵,秦郎心底竟不知不觉间,忽地涌起一股柔情。他趋前两步俯身,右手插到她腋下,左手托住她双腿,将她抱了起来。
秦郎抱着天冰莲走出房间,一出到走廊,下面已是欢声雷动。
翌日,秦郎坐在玄武铁亭台阶上,双手握着大殳,架在大腿之上。这几天来,他就一直这样坐着,以自身道纹裹罩大殳祭炼。
这支大殳,看起来有点像乌金,但其上独特的金色斑纹,证明它是非凡之物。
经金匠、铁匠和石匠鉴定,它是天然的金精聚生体。也即是说,它是在地下矿脉中自然汇聚,天生地养出来的异宝。
粗看之下,大殳蛮像一条大网纹蟒,殳头上甚至有两个小窝,形似蟒眼窝。金色斑纹如同网纹般缠绕,并发出隐约的哑光。
他早以精血渗透至每一道纹路,却没烙印上符印。因为他认为,无论是弑神矛还是擎天棍,都配不上金精大殳,事实上也真的无法驾驭。
惟有他自身的先天道纹,才能驾驭这天地孕育的异宝。但道纹却无法烙印及铭刻,因为道纹总是不断变化,惟有构成稳定的符印后,才能烙印。
秦郎的骨纹就是道纹,且构成一个完美的符印。这个符印不能也无法分拆,要烙印这个符印同样不现实,因为它有亿万条道纹,且在不断变化。
惟一的办法,就是以精血化形裹罩大殳,再以自身道纹覆盖其上。这样的话,金精大殳就如同手臂延伸,自然可以驾驭了。
当然了,这样也产生一个很大弊病,就是每一回动用大殳,都必须先准备一番。换句话讲,在战备状态下,他连拉屎都必须握着大殳。
天冰莲飘然而至,“他不会来,就是来了也不会出现!一个被众修骂了五百年之人,岂会在乎一点羞辱。”
秦郎微微一笑,“老贼若真有气量,就不会威迫你和墨先生出手。事实上我敢肯定,他非常非常的在乎!他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
天冰莲嫣然一笑,“或许公子说得对,这老……不死真的不敢来,但也有可能,他只是在等大家松懈,或者公子落单之际。”
秦郎剑眉一扬,“老贼的德性,从其弟子也可窥一斑,五名圣境者齐齐出手偷袭,也只有昊鼎宗做得出!”
“不过……”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那惊心动魄的情景,还真的蛮刺激!”
天冰莲吃了一惊,“秦公子,你千万不能以身涉险,千万不要想着引老贼现身!”
“为何不能?就怕老贼不会上钩而已!”秦郎信心爆棚道。
天冰莲连连摇头,“秦公子,难道你真的认为,那几个就如此尽心尽力?难道就无人想坐收渔人之利?”
秦郎微笑摇头,“天姑姑请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不想解释得太清楚,毕竟他对她,也不可能完全信任。天冰莲见此,也不再多言,正要告辞,银灵子飞来了。
“公子,皮匠他们做好大骨偶了,请你下去祭炼。”银灵子禀报道。
秦郎点点头,向红棉阁西苑飞去。地道入口就在西苑后堂,由血子把守,非核心人物不得入内。
大地穴中,这大半个月来,皮匠、织女和泥匠等人联手,对蜥形巨人进行复原。
先以蛛丝绳和鳄鱼筋腱,将巨人骨头全部串联起来。跟着,置入全套假内脏和器官,然后一层层地抹上血泥。
最后,粘上一层鳄鱼皮做的皮肤。在皮套与骨骼之间,不仅充满了血泥,还有密密麻麻的蛛丝线,犹如人类的肌肉纤维。
秦郎一眼所见,是具三丈多高的巨人像。体形与人类无多大差异,除了多出一根小尾巴,但头形就差异太大了。
中秋之夜,要进行一场大祭祀。为了赶在中秋前完工,细节之处都顾不上了,如眼睛鼻子之类,留待日后再补充。
秦郎要做的,就是将花梨木木偶上的魂灵,转移到巨人骨偶上去。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木偶灵魂印记增强了好几倍,且已产生朦胧的自我意识。
忖度一番后,秦郎决定保留那些朦胧意识,因为他想看看,灵魂印记能否真正成长起来。
在剥离之际,灵魂印记居然剧烈波动,对木偶表现出不舍。这种波动反馈给秦郎,居然令他受到了感染,下意识地滋生出伤感来。
将灵魂印记转移后,秦郎边对其进行补强,边查阅其波动记忆。灵魂印记无形象记忆能力,只能进行抽象记忆,也即其本身的波动过程。
通过对波动轨迹的重演,再经过大脑的形象推演后,基本上能还原出主要的历程。从波动记忆可以看出,祭祀对其影响是决定性的。
当初这个灵魂印记,只勉强具有少灵王境灵力。如今不过短短三年,却已具有上灵王境灵力。
也即是说,他的元灵分身比起本体来,修炼进境更快。而且实际上,根本就无须他出力,只要有人不断祭祀就行了。
虽然制造灵魂印记之时,他要损耗不少灵力,且修为会受到些许影响。但从收益来看,却比放高利贷还要暴利。
这样一拨拉算盘后,秦郎不禁怦然心动。于是,他当即付之行动,又凝聚成一个灵魂印记,还是置入花梨木木偶中。
秦郎决定以后,让木偶接受小众祭祀,而大骨偶则接受大众祭祀。这样一来,等于他多了两个分身在修炼。
接下来的三天中,秦郎都在祭炼大骨偶,令灵魂印记完全融入其中。
几名神匠也在忙个不停,除了修复巨人盔甲外,还匆匆还原了巨人坐骑。
这是一头巨大的蜥形怪兽,从头到尾体长超过十二丈。头部及体形像大蜥蜴,却长着一双兽足,且大得不成比例。
怪兽手足相较起来,犹如婴儿小手配上成人大腿。最为诡异的是,怪兽很明显只能用兽足行走,因此为了保持平衡,它尾巴便也大得可怕。
人间界流行一本怪异志记,名字叫《山河经》,里面记载有许多远古怪兽,却无任何描述与这怪兽有关。
远古大洞窟的陶土版画上,反倒有关于这种怪兽的描述,并称之为暴龙。
依据陶土版画描绘推测,龙人族主要有三种坐骑,一是犬马,二是猛牛,三就是暴龙。
犬马是长着狗头的马类,供老人与妇孺骑坐。猛牛就是长毛古犀牛,供一般成年龙人骑坐。
暴龙就是这大骨架怪兽,只有龙人族王者能够骑坐。
不过暂时来讲,这大骨架还没资格接受祭祀。因此只是简单串联起来,再蒙上一个巨皮套,届时用来渲染气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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