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两侧的街道上都是喧闹着的小贩,他们看着来来往往的男女卖力的叫卖着,对着贵族们点头哈腰。
时不时的有人驾着马车飞驰而过,经常引起路人的阵阵惊呼,但是很快也就会恢复之前的喧闹。
在这样一条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不远处还有人表演杂技,时不时的引起群众的一声声惊呼。
“你们听说了吗?乐清国最近来了一个国师,据说能呼风唤雨的,可厉害了!”
“我也听说了,据说那个国师还是一个面容俊俏的年轻男子呢!”
“是了是了!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乐清国的福气啊……”
“什么福气啊,你看看我们这个清平县会有福气吗?”
“唉,官官相护罢了……”
又是一阵唏嘘,似乎是在痛惜着什么。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混着一个身着破烂的小乞丐,头发又脏又乱,身上也处处是补丁破洞。
只是那一双贼亮的眸子还算是动人的,身侧围着的人见小乞丐来了,都是一脸厌恶的躲到了一边。
只有表演杂技的少年对着小乞丐调皮的眨了眨眼,在阵阵喝彩声中在小乞丐的碗中放下了几枚铜钱。
小乞丐也是嘿嘿一笑,随即离开了,自己留下只不过会影响他们的生意罢了。
在城中转悠了半天,这个小乞丐似乎很有目的,一直朝着城外的破庙走去,那里面住着许多的乞丐。
庙门口见到有人来了,所有乞丐都齐刷刷的抬起了头,他们都是一身脏乱无力的躺在稻草上,很是虚弱。
小乞丐蹦蹦跳跳拿出了许多荷包,“今日的收获便只有这些了,暂且拿去撑些日子吧。”
所有的乞丐都一边感恩戴德一边冲上来强取荷包,当看见荷包里满满当当的银子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她的手中还剩下一个粉色的荷包,上面绣着精致的鸳鸯,应该是一个女子的吧。
不过自己也是记不清了的,她朝着破庙的角落走去,那里躺着一个闭着眼睡觉的老头。
她笑呵呵的凑了上去,看着老乞丐睡得正香,忍不住蹲下身来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
“不要睡了!”
老乞丐一把拍掉小乞丐的手,随即转身朝向另一边,“别闹了,把钱放这儿就好了。”
小乞丐无奈的摊了摊手,自己对他是不是太好了?有钱拿都不积极,真是没意思。
但是她还是乖乖的将荷包放到了他的手边,“那我放这儿啦,我走啦!”
老乞丐没有反应,似乎睡得还挺香。可是当小乞丐哼着歌离开后,他却是忍不住的一笑。
将荷包放在自己的手中掂量了一番,才心满意足的收了起来。
这时另一个乞丐走了过来,“诶,陈老,你这个徒弟不错啊。”
老乞丐只是挥了挥手,“只不过会些小偷小摸的本事罢了,上不得台面。”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是他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这样的身法可是自己一点点教出来的啊!
她自顾自的走到了小河边,看着河面上倒映出自己的模样,颇为满意。
看来自己近日的化妆技术又进步了些啊,她又掏出了那几枚铜钱,傻傻的笑了笑。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自己家住何处,更不知道自己原来叫做什么。
她有记忆开始自己便是跟在师父身边做乞丐,唤作糖臭臭。
这么些年来摸爬滚打的也有些小本事的了,而且自己还有另一个身份。
自己所在的清平县虽是乐清国的小国都罢了,但是也是五脏六腑俱全,吃喝玩乐的地方一样也不少。
贵族有钱人自然也是不少的,不过衍生的还有说不完的贪官污吏,官官相护&nbp;朝廷也不曾过问。
糖臭臭此时已经换下了那一袭乞丐的衣服,穿上的则是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裙。
她的腰间别着一把长剑,但也只是装饰品,她最擅长的还是用毒和暗器&nbp;这些东西分布在她身上很多地方。
长长的黑发又直又顺,在头顶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随便的簪上一根竹木簪子,也显得灵动。
一张小巧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动人的笑意,露出一对好看的梨涡,柳眉不描而黛,一双眸子宛如皓月星空又似汩汩泉流。
她此时正高高的坐在一座府邸的屋顶之上,清风拂过面颊,带着丝丝寒意。
看来最近自己的速度得快一些了,否则师父他们又要挨饿受冻了,这年头似乎银子也不管用了。
她一边嚼着顺来的糕点,一边低头去看底下的县太爷和他的随从。
这个县府的侍从们的确是不像样子,自己都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了竟然也没有发现,当真是眼瞎。
底下只能看见县太爷的头顶,但是她不在意这些,只是在不停的搜罗着里面出现的珠宝们。
“老爷,姑爷传来了消息&nbp;说是那位国师大人往我们这儿来了,明日就到,让我们做好准备。”
“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已,但是我们也要小心,毕竟是国师大人,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老爷,就算国师大人有心来查,也是查不到什么的。”
县太爷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随即无意的拨弄着桌面上的烛火灯芯,显得有些慵懒。
“我让你去做的事可是做好了?”
那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都按照老爷的吩咐去做了,只要那些银子出现,就一定会有巧笑狐的线索,到时候顺藤摸瓜,定能将其抓捕。”
他们口中的巧笑狐便是自己了,自己在清平县的名声不好也不坏,大家也乐意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巧笑狐。
糖臭臭微微皱眉,银子?什么银子?自己这不是还没有拿他们的银子吗?
正当她感到疑惑的时候,县太爷府邸的另一侧突然传来了惊呼,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这一惊不要紧,倒是将糖臭臭吓了个踉跄。
那一声凄厉的惨叫又尖又细的,在黑夜里突如其来的来一声,糖臭臭又是做贼心虚的,难免心惊了一把。
县太爷顿了一下,“怎么回事儿?”
那人连忙跑出去,似乎是去打探消息去了,不一会儿也就返了回来。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回老爷,是少爷……他……”
“这个混小子又惹了什么麻烦?当真是一个废物玩意儿!”
县太爷一边骂一边朝着外面走,虽然面上对这个儿子恨铁不成钢,但是心底还是极为宠爱的。
对于别人的家事,糖臭臭自然是不感兴趣的,她还巴不得这两人赶紧离开,耽误了自己的大事。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她蹑手蹑脚的钻进了书房之中,看着架子上摆放的白玉陶瓷等物件,双眼直冒光。
这些东西拿去典当的话想必能换到不少的东西吧?
她一边默默的算着,一边将所有的东西收进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黑色布袋之中。
“这个好歹也是百十两银子吧?嘿嘿,发了发了!”
“这个……虽然丑了些&nbp;应该也值得上不少吧?”
等到收拾得差不多了,糖臭臭心满意足的背着东西往外走,她看了看窗外,确定没人之后才翻窗而出。
可是还没有等她溜出去,又是一声声哀嚎,仿佛是受了什么酷刑一般,极其凄惨。
她的步子不由得顿了顿,这个县太爷叫做杨子墨,虽说名字颇有书香气息,为人却是一个坏心眼的老头子。
他膝下有着两女一子,姐姐跟着他家姑爷去往了京都,留下一个随母姓的小女儿赵冰妍。
唯一的独子杨柒自然是宠的不得了,平日里也是狐假虎威耀武扬武,就没做过什么顺眼的事。
听着那一声声的惨叫,糖臭臭觉得自己突然浮现出了一股子的英雄豪气来。
算了算了,自己反正和这个杨子墨积怨已深,多一点应当也是没有关系的。
她翻上墙头,将那鼓鼓囊囊的黑袋子扔进了外面的河流里,大不了自己明日再来捞就是了。
可是在黑暗中却没有传来自己想象中的落水声,奇怪了,自己记得这个位置就是有条河的啊。
她干脆跃下墙头,接着微弱的月光仔仔细细的看着,坏了坏了,方才自己莫不是劲儿使小了?
“嘶~”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没有看仔细,竟然直直的撞上了一个人胸膛,糖臭臭倒退了几步,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这时候凑近了才看见,眼前竟然是站着一个黑衣男子的,难怪自己是没有看见的。
粗略的看了一下,糖臭臭连忙又退了几步,声音压的很低,“你拿我东西干什么?还给我!”
男子举起手中的黑袋子掂量了一番,似笑非笑,声音也是有些低沉,“你的?”
“少废话,快给我!”
男子轻笑一声,“方才你扔这个东西差点儿砸到我,你该怎么负责?”
糖臭臭微微偏头,看来这个家伙应当不是杨子墨的人,她自然也就放下了心来。
她自认为自己在人中混了那么久,看人还是挺有本事的。她直接抢过自己的黑袋子&nbp;随手扔进了男子身后的水流之中。
男子自然是没有料到糖臭臭的这个动作,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还没有等到他说些什么,糖臭臭便是直接抓住了男子的手,“跟我来,带你瞧戏去。”
“瞧戏?瞧什么戏?”
糖臭臭用力的感受了一下手掌的温度,这个家伙的手还挺暖和的,要是冬日里抱着的话那可不比炭火管用?
“你可会武功?”
“会一些。”
“嗯,待会儿打不过你就赶紧跑,被抓住了我可是不负责的。”
男子微微皱了皱眉,怎么觉得自己是要被这个小丫头拉去卖了呢?但是他始终是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反而是更感兴趣了些。
终于绕到了那个小公子杨柒的院子,糖臭臭看着一旁粗壮的垂杨柳,径直爬了上去。
在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院子里发生的一切,糖臭臭来了好几次才选定的最佳位置。
见状,男子也跃了上去,看上去自然是比糖臭臭轻松多了的。
男子看着院中的景象,“你说的瞧戏就是这个?”
糖臭臭点了点头,“嗯,就是这个。”
她的眸子一直紧紧的盯着院子,双腿却是在半空中不停的有节奏的摇晃着,似乎很是悠闲。
男子还在问,“你叫什么名字?”
几乎是没有想的,她随即回答“没名字,叫我臭臭就好了。”
“臭臭?”
“嗯,臭臭,糖臭臭。”
男子忍不住凑近了些,仔细的嗅了嗅,“你闻起来也不臭啊,为什么叫臭臭?”
糖臭臭微微侧目,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奇怪的男人,“你看不起来也不丑啊,为什么不叫丑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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