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嗯?
“余叔,你也知道洛家秘术的事?”我疑惑道。
他看着我,沉声说道,“还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很早之前就见过你。”
第一次见面……
是在嵬市迎宾大酒店的那次?
我认真的回想了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木然的点了点头。
“唉,你没有印象是正常的,当初我见你的时候,你还尚在襁褓之中。”
嗯?
难道……
他眼神飘忽,想起了往事,不等我问便开口说道,“你应该已经想到了。没错!你确实是洛家的人,当初我和你爷爷一同去的洛家,只是刚到那的时候,洛家就已经是一片火海,我那时年轻小,胆子也小,躲在一边不敢靠近。陈二爷则是冲了进去,出来的时候一手抱着你,一手托着个严重烧伤的人,应该就是李兴言。”
“我也是通过那次的事,下定决心修习术法,回到上京。至于后来二爷为什么会和陈家决裂,又为什么会抱着你离开南郡到嵬市生活,这些我就不得而知了,恐怕只有陈天雄和陈朝雨才知道其中隐情……”
忽然,灵光一闪,忙急忙慌的从兜里掏出李兴言画的那张草图,递过去急声问道,“余叔,您看看,洛家那地方是在这吗?”
余景辉接过去,认真的看了起来,眉头越皱越深,过了片刻抬头说道,“时过境迁,我也不太确定,但我想,李兴言的父亲既然死在那,这些年,他也一直在调查这事,应该不会搞错,你收好吧。”
应该?
他虽这么说着,但我却听出他也不是十分确定。
正要开口在问,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谁?”余景辉站起来,走到门前。
“余叔,我爷爷说时辰差不多了,让我来叫你们入座。”门外传来陈龙的声音。
“知道了,这就来。”余景辉应了声,然后回头朝我使了个眼色,便打开房门,率先走了出去。
陈龙老实的站在一旁,当看到我和白小雯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却没说话。
“我们的座位在哪?”
“余叔,我爷爷特地给你们单独留了张桌子,就在震七位客房的前面。”陈龙指着后院另一边的桌子说道。
嗯?
震七。
我心头一跳,那间客房不就是先前画着魔图,藏有暗道的客房吗?
是巧合还是……
“嗯!”这时,余景辉沉吟道,“你去招呼别人吧,我们自己过去就行。”
“好。”陈龙不再耽搁,退了下去。
我走出房间,看着从前院走来,陆陆续续落座的宾客,心头有些沉重。
李兴言我倒不是那么担心,他要是那么容易对付,估计陈朝雨也不会让他活到今天,可秦明轩和李浩却始终让我放心不下……
“走吧,我们先过去坐下。”余景辉顺着廊道朝陈龙安排的那张桌子走去。
白小雯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桌子后面的房门,俏脸紧绷,显然也想到了先前那一次难忘的经历。
我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放松一些,然后跟在余景辉的后面走过去。
“哎呦,这陈家人还真会安排,别的桌子都是十人一桌,就我们这桌只有八张椅子。”
来到近前,裘曼文绕着桌子走了一圈,看着余景辉,娇笑连连的打趣道,“你说他们这么安排是不是考虑到你的身材?担心坐十人的话,你施展不开啊。”
“你这婆娘出门在外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这还有小辈在场呢。”余景辉摇头苦笑,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一坐下,我眼前视野瞬间开阔起来,发现还真像裘曼文说的那么回事。
大圆木桌,本可坐十人,但眼下这张桌子却只放了八张椅子,围城一圈,每张椅子见的空间明显大了许多。
可要说是考虑到余景辉的身材刻意为之,我觉得不太可能……
然而除了这个理由还勉强能说得通之外,又想不到其他的缘由,一时间满头雾水,缕不出个头绪。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陈朝雨不会做多余的事,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目的,只是我没看出来。
想到此,心头警惕起来,拉着白小雯的手依次坐在余景辉的身旁。
就在这时。
身后廊道传来苍老却尖锐刺耳的难听声音,“呵呵,余景辉、裘曼文、剑师,嵬山一别,已有一月有余未见,三位还是风采依旧。”
这声音是……
张成仁!
我身体一颤,未等回头,便听余景辉说道,“你这老东西跑这么远过来,就不怕死半路了?”
嗯?
嵬山那一战,历历在目,可以说要不是因为张成仁这老杂毛,后面也就没有这么多事端。
可余景辉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不知为何,我并没有从中听出任何怒意,反而更像是老友之间的打趣问候。
他和张成仁达成了某种共识还是说……
我感到冷汗涔涔,不敢继续想下去。
余景辉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张成仁不见外的绕过来,先是扫了眼我和白小雯,而后便准备坐到她身边的位置。
忽然,他轻笑一声,再次挪动脚步,多走了几步,坐到了相隔的椅子上。
可当我余光看向他的脸时,瞳孔骤然收缩。
张成仁脸上虽然褶皱遍布,但既没有黑斑,也没有黑气,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人……
可怎么会这样!
我心惊肉跳,当初在嵬山,他布下七星拱月阵妄图来延寿,可我最后藏在阵中的南斗六星,应该理应已经让他布下的阵阴阳颠倒,生门变成死门,就算我学艺不精,弄不死他,也必然会让他病痛缠身……
万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跟个没事人似的。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更令我恐惧的是,他身上没有任何的死气,也就是说,他延寿成功了???
咕咚。
我咽了咽口水,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这时,张成仁朝我身后挥手,饱含深意的喊道,“呵呵,天伊,你也过来坐吧,爷爷可是给你留了个好位置。”
天伊?
她也来了?
没等我细想,身后便传来一阵洗发水的香味,天伊自顾自的坐在了白小雯身旁空出来的椅子上。
她身上散发着青春气息,人却消瘦了不少,眼眸虽然依旧明亮而清澈,却若有若无的透露着一抹忧郁,落座后目不斜视的看着对面,紧抿着嘴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使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我深吸口气,收回目光,转而想起她那身古武,小声对白小雯说道,“我俩换个位置。”
“你不会是看到人姑娘漂亮,想打什么坏主意吧?”她狐疑的盯着我的眼睛,不动地方。
我无语道,“瞎合计什么呢!忘了我来这的目的了?”
她听我这么一说,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和我换了位置。
而且我心里还有一猜想需要验证一下,给我发信息的人到底是张成仁还是天伊……
就在我准备拿出手机打电话试一下的时候,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
疑惑的看去,只见廊道人群簇拥着一人,从前院而来。
当透过人群看到中间的人那张诡异的脸庞时,眼前顿时一亮,是李兴言,他来了!
我激动的站起来,挥舞着手。
李兴言似有所感,推开人群,径直走了过来。
临到近前,自顾自的坐到了另一边剑师的身旁座位,恰巧是我正对面的位置,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眼珠转动,似有意无意的扫了余景辉和张成仁一眼,便靠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
嗯?
等等!
那一眼,我仿佛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
这奇怪的座位安排……
突然!
我心里咯噔一下,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我修习了《通幽秘术》,而张成仁则是《上清宝鉴》,李兴言是《血虫经》,还差最后《玄华道术》……
难道《玄华道术》的拥有者也在这张桌子上的某一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