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第一节课到了尾声,关着的教室门外响起“笃笃”的敲门声,英语老师把门开了,就见宋冉站在门口,脆生生喊了句“报告。”
宋冉顶着全班的注目礼,硬着头皮站着,听见英语老师问“生病了?”
“…没有。”
“那还挺会踩点。”英语老师四十来岁,正值更年期,平时雷历风行,嘲讽的笑了笑说“怎么不直接下课再来。”
风水轮流转,平常只有自己噎别人的份儿,此刻宋冉被堵的哑口无言,半响道“老师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英语老师这才脸色缓和了些,挥了挥手让她进来,宋冉松了口气回到座位上。
没过几分钟就下课了,宋冉如泄气般趴在桌上,刚才跑了一段距离,有点累了。
慢慢合上眼睛,一闭眼睛就是今天早上的画面。
贺延深抬手摸她的脑袋,修长的指节从发间穿过,不自觉用力将她压向自己。
她瞬间清醒,大早上就直面冲击,自己男人贼鸡儿帅!
在她面前,他脑袋枕着胳膊,懒洋洋地撩起眼皮。
头发散乱着,却在他英俊的五官影响下透露出不羁的风情。
他的眉眼略有侵略性,睁眼看人的时候像匹蓄势待发的猛兽,却在闭眼的时候显出些柔情来。薄薄的衬衫紧贴着胸口,肌肉凸起明显。
宋冉听见自己不自觉咽口水的声音。
趁这清晨的一缕阳光,凝视着眼前由造物主精心雕琢的面孔,忍不住用手尖抚摸他的轮廓线条,油然生出一股相依为命的感觉。
这个男人她想藏起来,太惹人了。
宋冉目光灼灼的瞧着他,对他说出一句,“我好想把你藏起来,那样别人就看不见你了。”
她问他“我这个想法是不是有点神经,任性?”
贺延深摇头,眼神温柔,唇角也勾勒着浅浅的弧度“当然不。”他亲吻她的头发,“一点也不……”
比起他阴暗肮脏的想法,宋冉可比他光明磊落多了。
没等宋冉给点反应,男人掌控她的后脑像是用了全力来吻,男人侵略性的气息就那样突然铺天盖地围涌来。
一个过于激烈的吻,让宋冉的脑袋更昏昏沉沉。
贺延深绝不是什么体贴的情人。
他恶劣的很。
宋冉伏在他肩上不自觉想着。
男人又恢复斯文败类的样子,就好像刚刚那种要把她吃进肚子里去的吻法不是他干的。
如果不是她昨日酗酒,早上起来浑身没劲,现在该是暇意地吃早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恶劣至极的男人吊得不上不下。
贺延深隔着被子吻她还不够,掀开被子又是按住她后脑勺一通狠吻。
宋冉气喘呼呼的间隙,贺延深咬着她嘴唇,气息也粗重。
动情的证据从细枝未节溢出来,少女娇滴滴地笑,牙齿轻轻厮磨了男人的喉结,随后抬起头,近似耳语地问他“喜不喜欢被我这样吃掉?”
他正盯着她的身体,眼神中有压抑,或者克制。
通过宋冉的不懈努力,俩人又重新纠缠起来。
她也成功上课迟到了。
再然后,上课铃响了。
把她拉回现实,苦逼高二理科学生一天的课程开始了。
转眼间就到了周五。
初赛的场地定在一中的礼堂,面向的是全校的参赛人员,分为现代舞,古典舞,芭蕾舞。
刚到礼堂,又被田老师逮着说了几句,无非就是“你这小孩太不让人省心”“好好跳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之类的威胁话,她也不怕宋冉紧张过度,发挥失常。
但好在宋冉心态很好,很少能被外界影响。
手机叮的一声。
贺延深【地址发给我。】
她知道贺延深最近忙着处理案子,没想到他还真能来,宋冉的喜悦瞬间拔高了一百倍。
古典舞那一组的参赛人员很多,但是换衣间只有一间,一群人挤在一起。
表演曲目是《繁花》,一首民族古典舞,眼妆跟随服装的颜色选择了粉色系,同时采用大倒勾的化妆手法勾勒出眼部的轮廓,下睫毛也要用眼线笔画出睫毛的效果。额头画花钿,来突出古典舞的韵味。
画完妆,宋冉拜托学姐帮她搞了个发型,这才匆匆跑回换衣间换衣服。
领舞的衣服是粉红色,其他人的是嫩绿色,可以说的是绿叶衬红花,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
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
大家都换好衣服去前面等待,更衣室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
宋冉穿好衣服,换上水蓝色的软底舞蹈鞋,她的动作很快,脚蹬进鞋子的那一刻,突然感受到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又快速的退出了,低头查看,怎么会这样!指甲和甲床指甲的缝隙,扎进一根图钉。
人人都说十指连心,此刻针扎进肉里。
脚处传来的疼痛阵阵疼痛,宋冉咬着牙挺了一会儿,这才忍住泪水用手指把小钉子从肉里拔出来,血珠不断涌了出来。
冷汗从额头上流下来,宋冉觉得自己的意识都模糊了,她盯着自己正在冒血的白嫩脚趾,忍住眼泪不让它流下来,留下来妆就花了。
到底谁这么恶毒?在她鞋子里放钉子!
她努力平息呼吸,现在必须静下来,很明显放钉子这个人不想让她好过,如果她心态崩了,这个人就得逞了。
她偏不让她得逞。
宋冉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用纸把血擦干净,随意拿出书包里的备用创口贴,贴在伤口上,重新穿上舞蹈鞋,走出更衣室,外面已经在叫她的名字,马上轮到她们表演了。
田老师看出她的不自然,关心的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紧张?”
宋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刚才接个电话耽误了时间。”
她明显感觉出,远处有个人在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鞋,宋冉略微凝神,抬起头对她微微一笑。
楚秋菊视线一顿,随即转过头,若无其事地与旁人聊起天来。
宋冉不自觉地握紧手指,绷紧身体,心里有了数。
田老师拍了拍她后背,宽慰道“别紧张,我觉得你可以。”
宋冉没说什么,径直走到楚秋菊面前,楚秋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她,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时,宋冉突然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楚秋菊没听清,竖起耳朵仔细听。
“菊啊——”这把楚秋菊终于听清她说了什么,“我的脚都被你扎烂了啊——”
同时她还发出一种像人垂死的时候那种粗重的出气声,风箱似的,一下又一下,配上她诡异的笑容更加让人寒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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