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莫胭、冷清婵、白秋词出现在苏离小舍。小白脸紧随其后,远远就看到飞虎面向东方一轮红日吐气纳息般呼吸沉重。
视线稍微移动,板牙松鼠蹲在树枝上两爪阴阳抱合,不就是苏离练习‘无极诀’的姿态。
周瑾之嘴角抽搐。
“板牙松鼠是感受到了飞虎带来的生存危机?”
君山学院视为珍品的火炎芝、七星莲被苏离熬成了粥,这让白秋词唏嘘不已,瓷碗里面的可是师傅都需要利用符箓交换然后小心翼翼保管适用于炼丹的奇珍仙草,苏离就这样熬粥了。
然后一心想着凡夫俗子生活的白秋词心安理得了起来。
不远处,自古树跃下的松鼠捧着瓷碗摇摇晃晃而来。
白秋词瞬间不镇定。
满脑子都是禹国都城街道曾经看到过的猴子要施舍一幕。
莫胭高效,前夜苏离说了搜集梦笔生花资料信息,清晨时候莫胭就给了不算完整一鳞半爪但却震撼到苏离、冷清婵等人的内容。
资料自然是莫胭软磨硬泡猎人学院主祭大长老莫邪所得,姑娘先是喝粥,随后适才开口:“父亲所知也是不详,但肯定梦笔生非禹国所有,是来自大西州”
“慕容长卿”苏离想到了教御院自己看到的大西州世子慕容长卿。
人却没有妄断陈狄青身死道消和慕容长卿存在关联。
莫胭继续:“大西州有海名为西海,碧波万里兮翻洪涛,海上有仙山称为心海山,梦笔生花就源自大西州心海山天一阁,天一阁供奉有梦笔生花、天一神水、息壤神土,生有建木,百年前天一神水、息壤神土丢失,梦笔生花被送入朝廷后传承在教御院。”
白秋词对于凡夫俗子生活近乎一张白纸,但涉及神器密宗,姑娘知识厚度却不逊色莫胭,想了想开口:“典籍记载建木也称为神木,连同天地。混沌初始,洪水泛滥,生灵涂炭,息土填洪,万物复苏,后被典籍称为息壤神土。天一神水却是从未自师傅口中或者学院典籍了解过,但想来也是造化之物。”
苏离起身,来回走动,站下来的时候开口:“秘境当中风暴之柱自成虚无空间,煞灵万千,有没有可能灵海实则是养灵之处。”
苏离画龙点睛的一句顿然让莫胭醐醍灌顶。
“天一神水、息壤神土、梦笔生花都同灵海有关系。”
“极有可能”
莫胭长吸口气。
事态严重了!
苏离坐了下来,“只是推测,还需要进一步论证,我想和慕容长卿会面一次。”
莫胭点头,“我随你”
“还有我”冷清婵说道。
“也好,先生身死道消,是要吊唁,清婵在教御学受教学习过,理应前往”
莫胭这样开口,白秋词便也要随着,君山学院和教御院来往频繁,自己也是聆听过陈狄青说教。
都去,周瑾之自然不能落下,陪着一头目中无人的飞虎,一个快成妖精的松鼠,多乏味。
禹国都城;
明月楼的丝竹软乐声停息了下来,以往进出明月楼的士子、王府子弟明显少了很多。
陈狄青名满天下,教御院授业解惑,但凡京城王侯将相子弟都有在教御院学习的经历,
陈狄青府宅满目白色,进进出出的是朝廷官员、文人学子。
粱朝夕自明月楼窗口眺望陈狄青宅院,门口松枝白花扎起了牌楼,檐下灯笼换成白绢制成的素灯,左右而立的石狮颈脖套了白布条。
“你们说我要不要去吊唁”粱朝夕幽幽开口。
跟随粱朝夕已久但依旧捉摸不透喜怒哀乐情绪的两名手下互视,一名鼻梁骨被小白脸砸断的手下抽凉气后谨慎说道:“去了沾晦气。”
“说的好,过来”粱朝夕招收。
手下战战兢兢靠了过去。
拳头瞬间在视线内放大。
“砰”一声,鼻梁骨再一次塌了下去,血水四溅。
“陈狄青死了呀,我也是在教御院学习过的,陈狄青没有我好看,没有我爹有权,没有我姐有钱,陈狄青是一个好人。”
一脚将另外一名手下踢了出去,阴鸷着脸,拳头再一次挥舞的时候顺畅的动作骤然停顿了下来,粱朝夕眯眼,右手捏了捏鼻子。
主街熙熙攘攘人群中身着素衣的不就是苏离、冷清婵、莫颜、白秋词还有让人咬牙切齿的小白脸。
“他们也是来吊唁陈狄青的呀”粱朝夕幽幽开口,“晦气”
小圆门遭遇苏离不死不休的粱朝夕最终没有去吊唁陈狄青,到是不怕沾染手下口中的教御院先生晦气,而是避开两次都将自己打鼻青脸肿的苏离等人。
恶心恶状出一个境界,此时却是识相,不给吊唁添乱。
素烛惨淡,白花摇曳。祭拜出宅院,苏离等人看到赫连无忌。
“你,你……来……”内幽州世子磕磕巴巴的不行,没耐性的冷清婵直接回了一句,“我来了”
“你,你,还……”
小白脸扶额。
这不是一般的结巴。
“慕容长卿、牙儿呢!”冷清婵问。
“教……我……带”
冷清婵挺着枪杆一样腰板直接出陈宅。
滞后的白秋词回了一句:“谢了呀”
“……不……”赫连无忌更加的磕磕巴巴,脸红如霞。
“这都怎么了呀”不知道赫连无忌看见漂亮喜欢的姑娘便结结巴巴的白秋词一头雾水,紧随冷清婵脚步。
苏离前行两步便听到赫连无忌愤愤的声音:“苏离,长本事了”
多利索,小猎户、小白脸趔趄,也不回复,溜之大吉。
赫连无忌咬牙切齿跟了上去。
时至正午,街道行人熙熙攘攘,茶楼中有说书先生仰扬顿挫的说书声传了出来,手持冰糖葫芦的小女孩一脸阳光。
苏离心情略微沉重。
物是人非事事休!
行走在街头,骤雨忽至。
措不及防,入目都是躲避雨势的行人。
小白脸和苏离并肩前行,真元化气形成护罩,众人自然不用担心淋雨,小白脸前方的冷清婵却已经祭起了法器‘烟雨’。
温晚瑜送冷清婵的‘烟雨’是法器也是雨伞,一身素衣,一把烟雨,将整个人烘托的反而不沾烟火气。
看着前方的冷清婵,小白脸低声问:“昨夜看到有人来懒人居?”
“没有”
“奇怪了”
“怎了!”
“躺椅有味道,陌生人的,而且是花香味”
苏离想到了南斗乡时帮打铁匠把风偷看寡妇洗澡的画面。
“有人偷看你”
小白脸痞笑,耸了耸肩膀。
街道有躲雨手持冰糖葫芦的红衣女孩子摔倒在地面,冰糖葫芦落地雨水中滚动,小女孩大哭。
有女人从街道屋檐下冲向女孩儿,苏离快步,弯腰搀扶女孩儿。
“谢谢哥哥”,小女孩儿张开手臂甜甜一笑。
苏离眼睛眯了起来,那一刻,杀气稀薄了天光。
红衣小女孩翻腕,一把黝黑匕首插向苏离胸口。
“呯”苏离拳头同时砸中小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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