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说我丑陋不堪,吓坏了奶奶,可……可若是我不去挡那窝毒蜂,那毒蜂落到了奶奶的脸上,她……她怕是会受不住的……”
“我年纪还小,也无所谓痛或不痛,死了也就死了,有什么可惜?可奶奶年纪大了,不能有一点风吹草动,我哪儿敢吓奶奶啊~”
“女儿真的不明白父亲、姨娘、二妹妹还有奶奶为什么要发火,但既然是我惹的大家不高兴的,想必我定然是哪里没做好。父亲罚跪,女儿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但女儿怀里还揣着在国安寺替母亲求的平安符,能不能许女儿先进去将平安符给了母亲再回来跪?”
罗玉落哭得好不委屈,但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就让周围刚刚还对她指指点点,满是指责的人愣住了。
什么?罗大小姐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被罚跪在这里的?
“这……闹的这么大,让一个好好的姑娘在门口跪了一整晚又一上午,我还以为是罗大小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事儿呢!没想到……就这?”
一个面露凶悍的婆子瘪了瘪嘴,似乎是对没有看成想看的热闹遗憾的很。
“说的是啊,我也以为罗大小姐像之前盛家养的那个天煞孤女一样没脸没皮了,才不让进家门呢,可要因为她不敬着姨娘就说她忤逆,我是不认同的!”头上插了三支金簪子的铺面老板娘摇曳着身姿说:
“姨娘是个什么东西?猫狗一样随便赏玩的物件儿,哪儿能和娇滴滴的嫡小姐相提并论,更遑论因着姨娘受了委屈就这么狠毒的对待嫡大小姐,至于那罗二小姐国安寺落水……那是怎么一回事,你晓得的吗?”
站在老伴娘身边的妇人接了话,对着老板娘的耳朵,声音却格外的大:“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昨儿我娘家的三侄子给罗府倒夜香,亲耳听见罗家的下人说的——这罗大小姐是为了勾引盛家的大公子,自个儿在水里滚了一遭!”
“罗大小姐不知她的目的下水去救,反被她害的腿脚抽筋,差点没死在水池子里,后来啊,盛大公子将罗大小姐救上了岸,罗二小姐可不就记恨上罗大小姐了吗?”
面目和善的妇人摇了摇头:“可怜的罗大小姐,哪里是不孝,她不是说了吗?兜里揣着给母亲求的平安符,只是罗家要她认的那个母亲,不是罗家的正妻啊!”
“宠妾贱妻,罗家是出了名的,却也不想想,当年要不是正妻求了老丈人一封推荐书,他罗定雄怕是想做官都不晓得从哪里进门呢!”
声音脆脆的小姑娘说:“娘,姐姐说她的脸是给她奶奶挡了毒蜂造成的,那她救了她奶奶的命啊,您常跟我说,救命之恩大于天,是要结草衔环相报的,可为什么姐姐的奶奶还不喜欢她?”
另一个婆子啧啧有声:“瞧瞧这罗家,都将好好的嫡女大姑娘虐待成什么模样了,可这姑娘是真心善啊,一心想着家里人,连欺负她的姨娘和庶女也捧着,那两人也当真就敢受了,也不怕遭了这大孽,不得好死……”
被罗家拒过婚的妇人趁机补刀子:“从前我倒是觉得罗家的二姑娘样貌生的好,又有才情,还想请了媒婆子说给我们家老五,可再好的样貌和才情,有一颗乌黑的心,那是不能要的……”
罗家大门内,徐琴雪和罗玉琼早起之后就打扮的美美的过来了。
还让丫头婆子带了椅子点心坐在后头,不时的让小厮透过门缝看一眼外边跪着的罗玉落。
得意洋洋的享受虐待罗玉落带给她们的快!感!
可是渐渐的,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再加上议论声越来越大,透过厚重的大门和院墙都进了她们的耳朵。
她们哪里还忍得住?忙让人开了门,走出来质问罗玉落。
“你这丫……大小姐,我的大小姐,您这是在说什么呢?”徐琴雪见围观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及时的压住了自己的怒火。
试图做出一副温和善意的模样,先将罗玉落的话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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