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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日宫中赐宴, 皇上要你们兄弟二人一同觐见, ”郑仕伦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要知道他这两个儿子尚未入仕, 也没有爵位, 怎么就入宫赐宴了呢,这也不合规矩啊!

    “这,于理不合吧!”郑芮也是纳罕,父亲虽然是忠臣, 可也没跟皇上亲厚到如此的地步吧!

    “为父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皇上说只是私宴, 还有件大事要宣布, ”郑仕伦摇摇头,不管皇上是什么意思, 总之不能得罪就是了, “尤其是你!”郑仕伦指着谈夜,“不许再吊儿郎当的,那可是皇宫!皇上还要宴请叶神医,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那个神医的交情到底到哪一步了?”这关系到他是不是跟人家套一下近乎,说他俩关系好吧, 可没见两人碰过面, 说关系不好吧, 人家叶神医亲自上门治好了自家大儿子的病。

    谈夜咬牙, 这个混蛋皇帝, 居然跟他玩这一手,后天便是他跟皇上说的最后一次诊疗的日子,慕容祜看来是认定了自己和神医只能出现一个了,要不神医失信,要不郑瑜欺君。

    谈夜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皇上知道郑仕伦却不知道的秘密,这会让上位者有一种优越感。

    谈夜如约来到了皇宫,这次却是有些急躁了,收了针就想走,却被诚良公公拦住了,“叶公子,宫中已经备下晚宴,皇上还请了郑公子一家子来作陪,这番美意可不要辜负了啊!”

    “我还有别的事要去做,晚宴便免了吧,”谈夜故作镇静的说道。

    “逛青楼什么时候都可以的,正巧朕打算趁着这次宴会赐下丹书铁券,”慕容祜整理好自己的外衫,这般精力充沛的感觉已经久违了,不过他也没打算恩将仇报就是了,“叶大夫既然是一力促成了此事,不如也来做个鉴证吧!”

    谈夜无法,只能留了下来,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他便提出要去偏殿休息一番。

    慕容祜自然是允了,让诚良带他去休息,他倒是十分想看看那面具下的小孩儿窘迫的样子,还没自己的皇子岁数大,就如此胆大包天,不教育一下怎么能行。

    谈夜装模作样的躺下休息,将宫女太监都轰出去,又躺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了,便起身,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外面正好有一队侍卫在巡逻,谈夜又把窗子合上,这个混蛋是铁了心要让自己狼狈的,恐怕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还会跟猫抓老鼠似得,给个机会,让自己溜,还要再提溜回来拍上一爪子。

    谈夜等了一刻钟,侍卫已经远的看不到了,便翻身从窗户跳了出来,贴着墙边走,顺着慕容祜特意留给他的空当,来到了一处无人看守的宫墙处,这宫墙足有五六米高,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

    谈夜后退了几步,运用轻功,一下子越过了宫墙,等着他的却是兵戈相对,谈夜望天,这种把戏也用的出来,慕容祜智商有待提高啊!

    “叶公子,叶公子!”诚良公公赶紧跑来,“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碰巧奴才在宫门处迎接郑大人一家,不然这可怎么是好啊!”

    “……”谈夜不言语,你就是帮凶,还好意思来充好人。

    “叶公子,”郑仕伦听到动静也跟了过来,“上次公子走的匆忙,老夫未能表达感谢之意,犬子郑瑜也是个不着调的,多次嘱托他请叶公子到府上,他也不曾放到心上。”

    “还是先进宫吧,”诚良公公看到叶公子不自在的动了动脚,基本就有底了,赶忙解了围,“叶公子请。”

    “诚良公公还请先行,我那不成器的二子还未找到,我再等他片刻,”说起这个郑仕伦肺都要气炸了,这个混蛋,回去非要请家法不可。

    “叶公子,我们先走吧,”诚良公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他也怕谈夜一个冲动就坦白了身份,被人知道了尤其是被皇后一脉知道了,必然会打击报复郑家。

    “公公请,”谈夜觉得腚疼,他那个便宜爹肯定在盘算着打他的屁股。

    谈夜又回到了龙轩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叶公子在想什么?”慕容祜也看够了笑话,大发慈悲的决定放过他了,“或者说,郑瑜,你在想什么?”

    “在下不知皇上在说什么,”谈夜自然不认,要给对方一点成就感不是。

    “朕赐宫宴,郑二公子居然不到场,这般的作为,是不把朕看在眼里么,”慕容祜脸色一变,威压全开,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

    “皇上这是打算过河拆桥了,”谈夜淡淡的说道,“君无戏言,也不过如此。”

    “丹书铁券是免死金牌,但是活罪难逃,叶公子真的不懂吗?”慕容祜嗤笑,坐上皇位的人有哪个是蠢的,难道还真能看着一个犯了重罪的人拿着丹书铁券蹦跶不成。

    “皇上到底何意,”谈夜将面具取下,“恩将仇报也不过如此。”

    “……你胆子真的很大,”也对,第一次进皇宫就挤兑了大皇子,面对皇后不敬不拜,哪里是一般的纨绔子弟能有的胆子。

    “草民帝王胆子一点都不大,如果草民是孑然一身,必然能将这天捅个窟窿来,可惜草民不是,”谈夜不介意把自己最在乎的东西交到慕容祜手里,这样反而容易行事。

    “把天捅个窟窿?哈哈哈!”慕容祜觉得有趣,“很有志气,朕也不是怪罪于你,只是为何你要瞒着郑爱卿呢?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不是么。”

    “皇上不是猜到了吗?”谈夜反问道,至于慕容祜联想到了什么,就不关他的事了,反正捧着他就对了。

    “你啊,”慕容祜就是把谈夜当做自家一个晚辈一般,“走吧!把面具戴上,不想说便不说吧,以后朕找叶神医,就去找你联络便是了。”

    “皇上的身体有事可以找我,旁的就免了,找我也是联络不上的,”谈夜事先声明,别后宫妃子一个头疼脑热的就要召他来诊脉,那神医就不值钱了。

    “你倒是真不怕朕治你的罪,”慕容祜抽抽嘴角,自己居然也没有生气,只觉得这孩子率真的性子很是可爱。

    谈夜没有说话,跟着慕容祜往大厅走去,郑仕伦带着郑芮已经等在那里,一见到皇帝就先行礼,然后就替郑瑜告罪。

    “无事,”慕容祜摆摆手,让众人入座,先让诚良公公宣旨,把丹书铁券赐下去,这才让人摆膳。

    郑仕伦坐在那里,久久的不能回神,丹书铁券啊,这可是丹书铁券,再看看本该坐着郑瑜的空位置,一时之间又喜又怒,喜的是丹书铁券是郑瑜的好朋友叶神医馈赠的,人家救了皇上的命,却给了自家这么好的东西,可见两人交情不浅,忧的是,就儿子这个处世态度,再好的交情都作没了。

    谈夜坐在郑家父子的对面,看着郑仕伦坐立不安的样子,觉得好笑,纨绔能交到的好友,自然会有他们的相处模式。

    晚宴结束,谈夜在郑仕伦回到府中后,也回去了,郑仕伦看着自己的儿子,默默地叹气。

    “父亲,今天也累了吧,不如早点去休息吧,”郑芮给谈夜使眼色,让他机灵一点,赶紧撤吧!

    “无事,”丹书铁券啊,郑仕伦还处于兴奋之中,郑家可以说已经有了辉煌的预兆了啊,“你跟叶神医可要好好相处,多跟人家学学!”想着叶神医在宫宴中那副荣辱不惊的模样,再看看自己没个正形的儿子,这两个到底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想不明白啊!

    想不明白的人多了,郑家得了御赐丹书铁券之事一下子就传开了,刚刚被放出来不久的皇后娘娘更是换了一屋子的瓷器,皇上真的康复了,那他的儿子怎么办,她等不及了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皇后哪有高高在上的皇太后舒爽啊!

    “芙嬷嬷,这可怎么是好啊,”皇后的心都凉了,皇上正值壮年,这她要等到什么时候去,这中间会有多少变故啊!

    “娘娘可千万别胡说!”芙嬷嬷四下看去,“大皇子可是中宫嫡子,这才刚刚大婚,还早着呢,娘娘不必心急。”

    这个道理她也懂,可是皇后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毕竟那个位置就在她唾手可及的地方一闪而过,还要再等十几二十几年的,她怎么能忍,她也不是很受宠,婉贵妃那个贱人整日里跟她过不去,她还不得不给她三分脸面,她都已经想好自己儿子登基之后如何磋磨那个贱人了,没想到皇上居然真的病愈了,婉贵妃拿这个事明朝暗讽了她好几回了,“罢了,我儿新婚,府里各处可都安排妥当了?”

    “放心吧,奴婢亲自过问的,一切都妥妥当当,”芙嬷嬷见主子平静了下来,也就放心了,这段日子整个后宫都不平静,皇后和婉贵妃自然不高兴,皇上活的久了,她们人老珠黄,被后来者超越那还不得怄死。

    兰妃和如妃,还有各位小主自然是高兴的,她们要么孩子还小,要么就是还没子嗣,自然不希望皇上有事。

    慕容飞伸向于嘉丽的爪子也缩了回来,眼看着父皇还有一二十年好活,这个于嘉丽就不能动,如果大皇兄还有兴趣,他倒是乐意成全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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