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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瞪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脸上布满了恐惧之色。在这人的身边放着一个红色物体,不正是老爷子留下的那个匣子么。

    瞬间便明白了他的身份,只是心头还是忍不住一阵狂跳,这人是什么时候跑到我房间里面的?还躲在床下,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这事太古怪了,我退到房门口才稍稍放心一些,喊了几声并没有得到回应,从始至终,那人都不曾动过一下,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当我小心试探了几次后终于确认一件事,这人早已经死了!

    事情透着丝丝的诡异和恐怖,这人是怎么死的?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被吓死的,这让我内心感到不寒而栗。

    是因为那个匣子?里面到底隐藏什么东西?

    之前我还有些不以为意,此时才真切感觉到它的诡异!

    只是,这人为什么偏偏会死在我的床下呢?仅仅是巧合?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屋子里面死了人,这事捂不住,所以事情闹大了,比老爷子去世可热闹多了。

    幸好这时候严打还没开始,经过老文书出面,这事被定了性,这是一起意外。这人身份不明,是个盲流,说不定有什么疫病,突然发作死掉的,这种人死了也白死。

    别的不论,经过这件事,更加坚定了我心中那个念头。

    因此,第二天我便带着匣子离开了老宅。

    龙虎山下的天禄镇离鹰潭不远,镇口的公社前,我一眼便看到了我要找的人。

    电线杆上的大喇叭正放着中国心,下面围着一群人,大姑娘小媳妇儿半老头子劳动力等等围成一圈,中央有一个老头坐在一石碾盘上,白色的印着风雨同舟的汗衫已经变成了灰色,手里掂着一根大烟袋,正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的吹嘘着,离得老远便能听到。

    嘿嘿,那一天,八月十五月儿圆,天上的盘儿却瞧不见,眼前是黑麻麻的一大片,走的我脚心窝子直冒汗。咦嘿,这时我路过那俏寡妇的房门前,打眼那么一瞧,这娘们儿刚洗过头,来来回回门里走,穿着个白裤头,打了个黑布咎

    老焉儿你尽哄人,白裤头上怎么打着黑补丁?那多难看啊!有大胆的小媳妇儿咋咋呼呼的反驳。

    老焉儿不说话,只是咧嘴嘿嘿一笑,露出满口的大黄牙。

    有机灵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口口相传,顿时,男人们都会心一笑,大姑娘小媳妇都闹了个大红脸,然后一哄而散。

    这时,老焉儿突然注意到我,微微一愣,随即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王家的小子吧?叫什么名字来着?

    王十六。

    十六?一斤?嘿嘿,你爹叫王半斤吧?你叫王一斤,老狗儿取名字,还真跟他人一样,不靠谱啊!老焉儿口中的老狗儿说的是老爷子,他们之间的关系特殊,这种称呼别人说出来是不尊重,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显得亲切。

    不是一斤,是王十六。

    都一样,都一样。对了,是老狗儿让你来的?

    犹豫了一下,我缓缓开口:老爷子,去了。

    老焉儿一愣,双眼中的神采顿时黯淡了下去。

    什么时候?

    三天前。

    沉默了片刻,老焉儿深深叹了口气,摁一窝烟叶丝点着,狠狠吸了几口。

    嘿,这老货不讲究啊,当初咱们一起去的时候说好的,同来同去,他倒是先早一步,放空枪放一辈子,死了还改不了这臭毛病,这人啊说着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刚才流露出的情绪已经彻底被隐藏起来,那看起来有些猥琐的笑又挂上了脸。你小子今儿不是为了跟我说这个消息的吧?

    有事相求。

    听说是可能跟老爷子的死有关的东西,老焉儿顿时露出兴趣,看了看我手中提着的包,抬脚便走。走,上家说。

    老焉儿住的是两间破茅屋,四面漏风,上面漏雨,他还美其名曰五风楼,真难为他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还能如此乐观。不过这时代,能有两间遮风避雨的地方,不错了。

    东西摆上了桌子,本来还不甚在意的老焉儿当看到那匣子的时候,眼中精光爆闪,面色陡然严肃下来。

    东西哪儿来的?显然他知道老爷子原本没有这东西,所以才有此一问。

    我摇摇头,这东西到老爷子手中的时候我还在外地,母亲似乎提过一句,可能是人邮寄过来的。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多说话,老焉儿一直在反复掂量研究这个盒子。

    九宫飞星锁,这可是个稀罕物件儿!老焉儿忽然开口。

    我心头一喜,忙问道:那有解吗?

    难,但倒也不是不可一试。说着看向我,似笑非笑的道:说起此道,你们王家才算是个中高手,你小子却来找我,莫不是想看老头子的笑话?

    我有些尴尬,老爷子当年靠半部风水堪解手札起的家,此书虽是小道,但也算得上奇门玄术,要解这这九宫飞星锁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老爷子虽然将其传了下来,但我老爹却没什么天赋,跟着学了一阵子,却始终难窥门禁,最终只得放弃。

    我遗传我老爹,虽然也潜心研究过几年,但只能勉强,说到个中三味,就有些力不从心了。蒙蒙外行是绰绰有余,但说精通,还有相当距离。

    王家天赋最好的就是小叔了,老爷子曾言,如果小叔能熬的住性子,将来成就比他只高不低。可如果小叔在这里,那自然无话可说,但他失踪十来年,我哪里寻他去。

    不过这些话不好明言,我只能羞涩一笑,道:您是爷爷知交,他老人家曾说过,对您要像对他一样,我一直深以为然,这不才一有事就想到了您。

    老焉儿听后呵呵一笑,捋了捋胡茬子。你小子,嘴巴倒是甜。也罢,看在老狗儿的份上,就帮你一把。

    老焉儿将自己关在房子整整一天的时间,足足等到月上树梢,紧闭的房门才被打开。

    房间里,老焉儿满脸疲惫的坐在桌子后,面前的匣子上锁扣已经被解开,但盒子没有被打开。

    心中不由一动,这老头有些讲究,这是隐晦告诉我不管里面有什么东西,他都没动过。

    结果让我很意外,匣子里面有一个奇怪之物,是一个人头陶俑,有些类似兵马俑,但看起来有些古怪,两个眼球是铜的,上面一圈一圈的,像漩涡一般。眼球比眼眶要大的多,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放进去的。

    铜目人俑?这玩意儿倒是稀罕。老焉儿双眼炯炯有神的瞅着。突然双目一凝,死死盯着人俑的脑后。

    那里有一个蜘蛛形的图案,好像是刻在上面的,应该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老焉儿一看到这个图案,好像变了个人一般,神态变得很奇怪,目光中也多了一丝谨慎。

    您老认识?我忍不住问。

    出神中的老焉儿被惊醒过来,没答话,而是一把抓起匣子里另一件东西。

    一张牛皮纸,上面寥寥几笔画了一张草图有几个数字还有一个签名,非常简单。

    事前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所以看到铜目陶俑和草图的时候我没有太惊讶,但是,当我看到那个签名之时,整个人却懵了。

    签名这东西,最做不的伪,这笔迹我太熟悉,所以一眼便认出草图上的签名竟然是老爹的。

    可是,怎么可能?这东西可是跟老爷子的死有关,老爹怎么可能会害老爷子?况且老爹一直在地质队工作,平白无事干嘛弄这么个东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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