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959/536402959/536402968/20210119174205/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等人走了,齐萤望着空荡荡的竹林,还有些愣然。
竹叶青青,随风响动,乌云逐渐散去,月亮慢慢露出了头,在人间洒下些许光亮。
眼前这才慢慢变得清晰了一些,齐萤便看到地上竹子直挺挺地抽枝生长,散乱地长着些花草,杂乱又和谐,在清寂的月色下,竟然有种清冷的浪漫。
竹中窥明月,千枝攒万叶。这里分明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却无端叫她有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正如她对刚才见到的陌生人,也感到了熟悉一般。
齐萤赶紧摇摇头。
不能乱想,这里可是南仓国,她头一回来,原身也并没有来过,这里也不是剧情发展的地方,怎么可能见什么就觉得什么熟悉呢?真是糊涂了。
她敲了敲脑袋,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吧。
这竹林不大,毕竟在一个府邸中开辟出来的又能有多大占地,只是因为竹林的插入,齐萤愈加搞不清方向了。
她只能循着一个方向走,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出了竹林,待她出去后,便看着面前完全陌生的地方,一脸迷茫。
这又是哪啊?
这竹林后竟然就矗立着一个院落,灯影摇曳,建筑没有多余装饰,看上去简单朴素,却又有种内敛的气势,在黑夜中竟然有种震撼之感。
夜幕降临后,她除了在竹林中见到的那自称是旧伤复发的人,再也没有见到旁人,眼下走出来,就见到院子周围伫立着不少守卫,每个都人高马大气势凛然,在这个陌生的国家,莫名地叫齐萤心慌。
她抿了抿唇,猜想这个地方守卫如此森严,自然是个十分重要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个陶公子的住处了。
虽然白天远远见到了那位公子的背影,并没有多么可怕的样子,但是齐萤现在只想逃出这个地方,自然不敢多生事端,再去引起人家的注意。
她刚想掉头离开,肩膀便被人轻轻一拍。
“你是哪的小丫头,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齐萤回头,便见一个个子高挑,身着丫鬟服饰的人正拧着眉,肃然地打量着自己。
这人的衣服款式与齐萤常见的极为不同,看上去精致奢华,若不是上头有些独属于陶府下人服饰的特征,齐萤还真不知道这人是丫鬟。
见人在盯着她,齐萤忙道:“这位姐姐,我刚来没几日,一时不慎迷了路,不小心走到这里的。”见女子眉头拧得更紧了,她忙补充道,“我正要离开,见此处与众不同,自然不敢多做逗留。”
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瞧你的穿着,是西北角的人吧?在哪做活?”
齐萤也顺势低头瞧自己的衣服,料子粗糙灰暗,款式单一简陋,怪不得人家能一眼猜出她出自于哪。
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齐萤赔笑道:“姐姐好眼力啊,我就是那的,属于……属于浣衣处的?我在那里洗衣服。”
女子了然地“哦”了一声,似乎不再怀疑什么,她看着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西北角往那边儿去,别乱跑,这叫我看着还好,若是叫旁人见了,还不定怎么处罚你呢。”
齐萤感激地点点头,冲着女子道了谢,正要离开,就又被女子给喊住了。
“哎,你等等。”
齐萤停住脚步,不解地笑道:“姐姐还有什么事吗?”
女子无奈道:“罢了,怕你乱跑惊扰了主子,我还是带你过去吧。”
说着她就走到前面,齐萤愣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
有人带路正合了她的意,免得她这个路痴又找不到地方。
暗夜中,院子透过来浅薄晦暗的灯光落在她们的背影上,不一会儿,就不见了二人身影。
窗扇吱呀一声,由原本一条小小的缝隙整扇推开,一个人行至窗前,目光专注地盯着外面,却被院墙挡着,什么也看不到。
晚风循着敞开的窗户吹进来,烛火摇晃,灯影颤动不停,投掷在他白皙清瘦的脸上,衬得那张脸轮廓分明,晦暗的光线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在心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
“我没忍住去见了她。”何息轻声开口,声音淡得似乎要散在风里。
房间里安静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回应,“那她知道公子是谁吗?”
“不知。”何息摇了摇头,他留恋地看了一眼窗外,才把窗户关起来,然后走回桌前,与另一个人相对而坐。
坐下后,他眼睛闭了闭,压下心里起伏的情绪,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她并没有看见我的脸,也没有听出我的声音。”
“如果是这样,那并无大碍。”桌前的另一个人放松许多,他抚了抚自己花白的胡子,道,“只要公子按照这个策略坚持下去,定能成功让那位姑娘倾心喜爱。”
何息点了一下头,又有些犹豫地问:“先生想的法子真的有用吗?”
被称为先生的人看起来已年逾半百,胡子花白,被打理得丝毫不乱,头发紧绷绷地束在头顶。
他脸颊干瘦,双目炯炯有神,见何息怀疑,顿时眼神一凝,扬声道:“老夫我当年可是仓京最为出名的说书人,写的话本子被万千少女追捧。现在开的专门替人分析感情,牵桥搭线的红喜馆,也深受大家欢迎。公子还不信任我的能力吗?”
何息“嗯”了一声,表情未变,声音无波无澜,“暂且信你,若是没有成功,到时候再杀你也不迟。”说完,他看向对方,“吴先生,您说是吗?”
他的话落下,吴先生的心就是一惊,手脚都有些僵硬了。分明这位五皇子说话语气淡然,他目前也只算是稍微被陛下重视一二罢了,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神,自己会觉得十分惊惧?
见五皇子还在盯着他看,似乎在等他的回应,吴先生忙咽了口唾沫,恭敬道:“草民定竭尽全力,助公子成功。”
何息又“嗯”了一声,他打发走了吴先生,待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才拿出那个纯金的小炉子。抚摸着炉子上的花纹和雕饰,他眼神逐渐温柔下来。
女子把齐萤带到浣衣处门口就走了,齐萤看着她离去,又把目光移向这个不显破落,却显得格外窄小简陋的门。
见了刚刚那个院子,她才发觉西北角的这些院子,是真的不能看。
叹了一口气,齐萤走了进去。
她现在不仅没有了郡主身份,连庶民都不是了,居然成为了一个洗衣丫鬟。还真是造化弄人呢。
院子里没有一点声响,思琴和思画应当已经睡了,齐萤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推门进去,摸黑找到自己的床位。躺到床上她还有些感叹,算这两个丫鬟没有很坏,居然还给她留了门,没说把门锁上不叫她进来。
听着那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齐萤一点睡意都没有。她摸出了竹林里那个人给的玉佩,屋子里太黑,什么都看不见,她只能用手摸着玉佩的轮廓,指腹触及的玉佩冰凉圆润,上面似乎还有字,但是现在她也看不清。
只能等明日再看了。
把玉佩塞到枕头下面,齐萤睁着眼睛发呆。
陶府的主人是个年轻的公子,能在南仓国的都城仓京拥有这么大的一个府邸,府里又守卫森严,他自然不是个普通人。
若说是富商,在其它地方或许还可以,皇城脚下,能排出头的富商应当都比较忌惮皇室,而不敢如此张扬。
那便是有些权势的人了。
这么年轻,依赵奇晟的话,府中没有老爷,只有公子一人当家。而陶公子年纪轻轻,除非是祖上几代都是贪官,才能有如此家财。
又或者,是什么皇亲国戚?这个年纪,也就是皇子说的通了。
南仓国的皇帝拥有诸多子嗣,这皇帝虽然有些昏庸,但在经济方面对孩子还是不错的,毕竟南仓国富产粮食,不缺税收。若是他赐予哪个皇子的府邸,也就说的通了。
等等,这个府邸的主人姓陶?
齐萤刚想起来,小说中有所提及,南仓国皇室就是陶姓。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这必然是哪位皇子的府邸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府里的人都喊那个人公子,而不喊殿下?
可能是皇室之人的癖好吧。不过若真的是皇子的皇子府,又可能是哪个皇子?
小说中对南仓国提及不多,齐萤只知道反派何息是南仓国的五皇子,在老皇帝重病其它皇子陷入夺位之争时,他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扶持了其他皇子尚在襁褓离得儿子做了傀儡皇帝,自己成为权倾天下的摄政王。
想到何息,齐萤心脏猛地一跳。
这个府邸,若真的是皇子的,该不会就是何息的吧?
想起白日里匆匆一瞥的那个背影,她有些发愣。
莫名的熟悉感,或许不是空穴来风。
可是,何息刚回国应当也是不受重视的,也不受皇帝喜爱,就算皇帝再大放,怎么一下子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府邸?
而且她忽然想到,何息的真名是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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