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玉按着李二夫人的提醒,总是在庄里闹事,但李娇娘是见招拆招。
她一次也没有闹出什么名堂来。
再说了,还有王娘子她们三人看着李佩玉。
李佩玉想作妖也做不了。
李娇娘在城里买了间铺子,开的是绣庄,她请王娘子三人管理铺子。
管铺子就有钱赚,赚了钱什么都好说。
因为,王娘子三人视李娇娘为恩人,恩人的仇人闹事,还不得将人往死里整?
再说了,还有个无霜在,总是闲着无事找李佩玉的麻烦。
李佩玉想闹点事出来,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骆诚现在一听到李佩玉的名字就黑脸,提了好几次,叫李娇娘将人撵走。
但李娇娘就是不撵人。
“马上就要过年了,留她做什么?”骆诚不解地问李娇娘。
李娇娘笑眯眯道,“我要她替我做事。”
骆诚轻哼,“她做事?闹事还还差不多。”
李娇娘神神秘秘眨着眼,“晚上跟我去一个地方,到了地方,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李佩玉了。”
骆诚扬眉,“难不成,她还能帮你做事?”
李娇娘轻轻一笑,“还真被你说对了,她的作用大着呢。”
骆诚好奇了,“好,且去看看再说。”
……
时间很快就到了二更天。
冬天天冷,庄里的人大多都睡下了。
月底的夜晚,没有月亮,四周黑漆漆一片。
有人提着小灯笼,在庄子里悄悄地走着。
李娇娘拉着骆诚,跟着那光亮一路往前走。
骆诚往四周望了望,依稀认出,这是去庄里一座废院的地方。
那处小院在西北角的最角落,靠近棉花地。
平时用来屯放庄里养护花木和棉花的肥料种子,也放些农用工具。
少有人来。
所以,骆诚和李娇娘将骆福财关在那里。
“她去找骆福财?”骆诚讶然,“她找骆福财做什么?”
“她和穆宣还有来往,而骆福财是宗无极的人,宗无极又和穆宣有来往,所以,她自然也认得了骆福财。”李娇娘冷笑道。
想不到,她将这二人留下来,关一起,还关出了秘密来。
骆诚眯了下眼,“穆宣?他不是发配南地了吗?怎么还和李佩玉有来往?”
李娇娘说道,“这些消息,是衡阳公告诉我的,穆家收买了柳州知府,所以,穆宣并没有在柳州受罪,又秘密回临安了。”
“……”
“他一回来,就找上了李家二夫人,今天李佩玉回了李家,李二夫人一定会跟李佩玉说什么,看看,还真被我猜中了。李佩玉来找骆福财了,而骆福财,则又听命于那个金人宗无极和穆宣。”
骆诚冷笑,“他们这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么?”
“想作死,那就成全他们。”李娇娘冷笑道,“走,看看去!”
两人跟着李娇娘,来到了关骆福财的小屋附近。
正如李娇娘猜想的那样,李佩玉到了小屋前,马上悄声喊着骆福财。
“骆福财?骆福财?”她将小灯笼,提到窗子口来往里照。
骆福财正窝在一堆稻草里,裹着一床旧被子在睡觉。
听到有人喊他,他不耐烦地问,“谁啊?吵死了,什么事啊?”
“是我,李家四娘,穆宣的人。”李佩玉小声说道。
“穆宣的人?”骆福财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挪到窗子口来,隔着窗子看向李佩玉,“哦,我认识你,你不是李娇娘的堂姐吗?”
“是我是我。”
“你怎么在这儿?你找我什么事?”骆福财一脸的疑惑,半夜三更的,搞什么名堂?
“是穆宣叫我来的。”李佩玉小声说道。
骆福财惊讶了,“什么?穆宣?他不是被发配到柳州了吗?”
“他回来了。”李佩玉说道,说着,从怀里取了封信,塞进窗子口里,“这是他给你的信。”
骆福财飞快接过信,借着李佩玉递来的灯笼光看起来。
“啊,太好了!我终于可以翻身了。”骆福财喜滋滋说道。
李佩玉又警告说道,“看完了吧?把信给我,这信不能留。”
“对对对,不能留着。”骆福财将信,又还给了李佩玉。
李佩玉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前来,她将信点着灯笼里的烛火,烧着了。
一直到烧成灰,她又拿脚踩了踩,将纸灰和泥土完全碾成一块看不出来后,才大松了口气。
“我放你走,到时候,有什么消息,你到我家里去找我母亲要信。”李佩玉又说道。
骆福财大喜,“好好好,那就这样说好了。”
他扔开披在身上的被子,喜得直搓手。
李佩玉从怀里摸了把钥匙,将小屋门打开,放出了骆福财。
“趁着现在没人来,你赶紧走。”李佩玉说道。
“多谢四娘子,后会有期。”骆福财朝李佩玉抱拳一礼,转身大步跑走了。
李佩玉听到他的脚步声跑走,又提着灯笼,往回走去。
暗处,骆诚说道,“娇娘,那把钥匙,是你故意让李佩玉得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