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夫人怒得亲自去追,但被衡阳公伸出来的拐杖拦住了。
“你再敢追去一步,我便送你休书!”他不客气说道。
衡阳夫人气得发抖,指着他大声说道,“我是你妻子,是你老婆,你两辈子的老婆!你就这么对我?你敢说休妻?你怎么敢?”
她歇斯底里地嚷着,朝衡阳公怒气冲冲扑上前来。
“你疯了不是?”衡阳公忽然抬手,一只铁拐杖拦着了衡阳夫人。
衡阳夫人不敢追了,因为她打不过衡阳公。
“你才疯了,你才是疯子!我们夫妻多年,我对你怎样你摸过良心没有?”衡阳夫人不服气地嚷着。
衡阳公淡淡看着她,“你要钱,我给你钱,你要地位,我努力挣地位给你。你要做什么,我从不拦你,但是!”他冷冷说道,“你再欺负娇娘,我绝不饶恕你!”
衡阳夫人冷冷说道,“我没有欺负她!她是我女儿,我怎么会欺负她?你又诬陷我,前世是,这一世也是!你总是不相信我!”
衡阳公指着冰棺,冷笑道,“那这是什么?你让她睡进去,你要做什么当我不知道?”
衡阳夫人倔强说道,“我只是想抽一点她的血,用来救活蕤蕤。”
衡阳公气得发抖,“疯子,你真是个疯子!蕤蕤已经死了快一年了,你用再多的血喂给蕤蕤也是没有用的!”
“术士说了这个办法有用!”
“青山寺那个盲僧是不是?”衡阳公冷冷说道。
衡阳夫人眨了眨眼,“你见过他?对对,就是他,他是个阴阳师。他知道我们的来历,他说蕤蕤去了唐朝,过得不好,但有办法让她回来。”
“他是个骗子,我昨天抓了他,还没有动刑,他就全招了!他的目的是骗钱!这几年你前前后后给了他快三万贯了吧?”
衡阳夫人眼神乱闪,“没那么多。”
“哼,这是什么?”衡阳公将一本帐本,扔在衡阳夫人的面前,“这是他收的钱,做的记录,他不光收了你的钱,还收了其他人的钱,而且,他不是盲僧,他的眼睛是好的!他还是江洋大盗!是青州的通缉犯!”
衡阳公说完,又将一张通缉令扔在地上。
通缉令上,还有青州知府的官印。
上面画的人,正是青山寺的那个德高望重的僧人。
只不过,这人没有长胡子。
“这这……”衡阳夫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不不,这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查!”衡阳公说完,自己转动着轮椅,离开了石室。
衡阳夫人怔怔站在当地,“不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衡阳公在骗她,一定是在骗她!
……
衡阳公去了庄子门口,亲自送李娇娘离开后,他又带着几个人返回了石室,将赵蕤的尸身运了出来。
衡阳夫人歇斯底里的大嚷大闹,但面对几个会武的家丁,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赵蕤的墓地,并没有选太远的地方,就在庄里的一处角落。
这一点,让疯闹不止的衡阳夫人安静了不少。
她看着眼前的新坟,面如死灰。
“你一直是个自私的人,对自己的女儿也是这样。喜欢就留在身边,不管她的感受,哪怕死了也不让她安宁。”
“……”
“不喜欢的,从生下来就不想多看,觉得她活着都是多余的,那你又何必生孩子?”
衡阳公说得越来越不客气。
衡阳夫人一言不发,静静地站着。
她脑中纷乱如麻,根本不知该如何反驳。
好像,她做错了?
……
李娇娘带着无霜,回到城中的榴月园。
田娘子和桑娘子看到无霜,十分的惊讶。
“你怎么又来了?”田娘子不客气地说道。
当初无霜刚来的时候,咋咋乎乎的性子,大家以为她就是这样的人,可能年纪再大几岁就好了。
没想到,她是个出卖李娇娘的奸细。
大家知道她的目的后,就不喜欢她了。
跟着去了城外的胡安,冷冷哼一声,“她非要跟着来,赖着师娘不肯走。”
“田娘子,桑娘子,如今我是李娘子的人了。”无霜朝大家行礼说道。
田娘子呵呵一声,“你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可后来呢?”
“现在,她的身契在我的手里,衡阳公将她送给我了,她不再受命于衡阳夫人了。”李娇娘将袖中的文书,拿出来给田娘子和桑娘子看。
两位娘子也是认得字的,一起看过来。
可不是么,那文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正是无霜的身契。
田娘子淡淡看一眼无霜,“这宅子虽然是李娘子和骆官人的,但却是我管家,所以,你要想在宅子里留下,就得听我的安排行事。”
无霜回道,“这个自然。”
胡安很得意,“无霜,也要听我的。”
无霜挑眉,“知道啦。”
。
晚上骆诚回来,李娇娘跟他说了无霜的事情。
骆诚眉头皱起,“那个丫头可不是个听话的人。”
李娇娘笑着道,“有身契在我手里,我不怕她闹。”
骆诚说道,“我们身边又不缺人,还是找机会打发走吧。”
李娇娘说道,“不管怎么说,她是衡阳公送来的,我马上赶人走,怕他寒心,多过一些日子再说。”
骆诚没有反对,同意了。
。
赵蕤安葬后,衡阳夫人消沉了不少。
她的脾气一向古怪,高兴时,一整月办宴席,不高兴时,几个月不出门不见客。
她如今将自己关在静园不出门,不见客,大家见怪不怪了。
不过,李娇娘发现了异样,发现她的马车,有好几次停在榴月园的大门前。
停上半个时辰后,再悄悄离去。
胡安问李娇娘,“师娘,要不要赶走她?”
骆诚现在是成阳公主的儿子,所以胡安不怕衡阳夫人了。
李娇娘摇摇头,“随她吧。”
她一直琢磨不透,她母亲柴毓馨内心真实的想法。
所以,还是不要招惹的为好。
……
春暖花开,又到了一年的春播季节。
李娇娘担心越州城郊的开荒情况,也担心赵琮的那一百匹马的训练情况。
比赛的日子,定的是下月末。
李娇娘想这时候回越州城去,看看那处庄子,另外,她要预备试种棉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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