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诚将她揽在怀里,微微一笑,“不是,我在想……”他看了眼外面,“时辰还早,走,我带你去看看那家铺子。”
李娇娘马上高兴起来,“对对,我差点忘记铺子的事情了,一起去看看吧?”
看看能不能砍下点价来。
一年八百贯的租金,太贵了。
她手头的钱出了租金的话,剩不了多少。
几百贯的钱,不知能不能够周转。
必竟这是在越州城里,吃片青菜都要靠买。
不像在云和县开饭馆,菜是她和骆诚种的,鱼虾也是自己养的,野味是骆诚打的,她出的成本,只有油盐酱醋米面等。
骆诚套了马车,带着李娇娘,往那家铺子而来。
这时候边界的战乱基本定了。
越州城的傍晚时分,街上的行人并不少,大家三三两两在街上闲逛着。
马车骡子车马车,轿子,骑马的人,随时可见。
是个好做生意的地方。
绕了几个街区,骆诚的马车停下了。
“娇娘,咱们到地方了。”骆诚将马车停在铺子的一侧。
李娇娘挑了帘子走下马车。
铺子的门上,挂着一个“租”字。
她往四周看了看,这个地方的左边是条小巷子,不时有人出出进进。
右边是布行,再右边是杂货铺子。
对面有饭馆,有茶馆。
“走,我们进去看看。”骆诚推开了铺子大门。
“好。”李娇娘牵着他的手,两人一起走进了铺子。
空铺子出租,主家在白天的时候,都不会关大门,为的是好让人随时进铺子查看情况。
因为主家也没有时间,整天闲坐在铺子里候着租户。
铺子有两层。
一层有正堂,左右两间屋子,二楼也是三间屋。
后院不大,和屋子占地面积差不多,不过,停一辆马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有一口井,墙角种有一棵海棠花树。
“后院外面是什么?咱们看看去。”李娇娘推开后院门。
后院门外面是条小河,河里偶尔有乌蓬船划过。
“骆诚哥,这家铺子租下来吧。”李娇娘点头道,“我很满意。”
“娇娘打算做什么生意?”骆诚微微笑着看着她,“对面有饭馆,有茶馆,和这一排的,杂货铺也有。”
搬来这里做生意,他和娇娘可以住在铺子里,不必住陆家了。
他实在不想再陪陆老太太见客人。
李娇娘说道,“开医馆。我想了想,还是骆诚哥说的对,齐东家那个半碗水的大夫,都敢定高价开医馆,我比他懂得多,我也开吧,药材呢,我自己采药,采不到就收购。这样省成本。”
骆诚当然赞成她开医馆,开医馆比开酒馆轻松。
不必起一大早的备食材。
不必大热天的在锅台边一站便是一天。
在云和县时,遇到赶集的日子,酒馆的生意虽然很好,但是娇娘忙碌了一天后,她睡在床上翻身都不想翻,直嚷着胳膊酸痛。
累的。
他做的饭拿不出手,帮不上她的忙。
而开医馆,就轻松不少。
“好,我去找主家,他就住在附近。”骆诚道。
“我在附近看看,骆诚哥一个人去吧。”李娇娘想打听下附近的租房价格,免得被主家坑了。
“你别乱跑,我马上回来。”
“知道了。”李娇娘笑眯眯道。
骆诚点了点头,找人去了。
李娇娘则去了斜对面的糕点铺子。
铺子里的伙计看到她,马上殷勤地往里迎,“这位娘子,你要吃点什么?”
“哦,我想买点桂花糕,绿豆糕。”李娇娘在桂台上看着,点了两样。
“好嘞,您稍等啊,我给您装好。”伙计拿起筷子,往一个纸袋子里夹着糕点。
李娇娘指着那家出租的铺子说道,“咦,那家铺子出租呀,不知道租金多少。”
伙计马上说道,“娘子要租铺子?打算做什么生意啊?”
话中带着警觉。
这是生怕做同行生意么?
李娇娘笑了。
她笑着道,“我就好奇而已,我家是开医馆的,要是价钱合适,我打算开家分店。价钱太贵,那就算了,我管着原来的店好了。”
原来是开医馆啊,那就不是同行了。
伙计放心下来,将装好的糕点递给李娇娘,“一共六十文钱。”又说道,“娘子你要是想租那家铺子,得好好讲讲价。”
李娇娘付了钱,“哦,主家开的价钱很离谱?”
“不是,因为啊……”伙计放低音量,“那是家凶宅。”
李娇娘很意外,“凶宅?杀过人?”
“不是,闹鬼。”伙计说着话,脸色都变了。
原来是闹鬼啊,李娇娘笑了。
要说鬼,她便是。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怕什么鬼?
“知道了,多谢小哥提醒啊。”李娇娘笑着道,捧着糕点离开了。
伙计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唉,又一个租铺子的,也不知能开多久,这已是今年第六个租铺子的人了。”
回了出租的铺子,李娇娘坐在铺子中唯一的一张凳子上,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等着骆诚。
她心中暗道,难怪这么好的地段,有铺子出租了,原来是闹鬼啊。
只是不知,是怎么个闹鬼法。
是真鬼,还是有什么故弄玄虚的事情。
她还挺期待找到真相的。
没等多久,骆诚带着一个瘦个子长像精明的中年男子走来了。
“娇娘,这便是主家,刘员外。”骆诚指着那男子说道。
刘员外指了指铺子,说道,“价钱和上一家一样,八百贯一年。”
李娇娘马上说道,“八百贯?主家,你要的太贵了吧,你家铺子可是凶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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