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伯跺了下脚,拍着大腿急忙说道,“刚才我在杂树坡砍柴,远远看到你家房子那儿,起了好大的浓烟呢,八成是出事了。不是我说你啊,你那个小媳妇就不是个会做事的人,一定是烧饭烧着房子了,……唉哟,白白净净的人,哪里像个会干活的?当初跟你说叫你不要理会她,你不听……”
骆诚的脑袋,顿时嗡了一下。
李娇娘平时做事小心,但万一呢?
凡事都可能有个意外……
“项伯,您帮我看下这头野猪,我分你两条猪腿,我先回去看看。”骆诚将捆着的野猪丢下,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
项伯嗨了一声,“你这憨子,帮下忙而已,哪里需要谢礼的?”
野猪并没有死,一只腿受了伤,又被骆诚用藤蔓捆着,趴在地上正不耐烦地嗷嗷叫着。
一只灰毛小东西,坐在野猪的肚子上,用十分警觉的眼神看着项伯。
项伯一愣,弯腰看着灰毛小东西,“咦,你这只小东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刚才明明没有的……”
“老子又不是草,不是冒出来的,是从树上跳下来的。”灰毛卷球咧着嘴,吱吱歪歪的,又伸着爪子指指走远的骆诚,“老子是他家的兽,小老儿你别想私吞这只野猪。”
项伯不知它叽叽歪歪些什么,卷了袖子来抓它,“这东西不知能卖多少钱。”
“小老儿,要卖卖你!老子不值钱。”
它跳起来,躲过项伯的手,又伸着爪子拍了下野猪。
尖爪刺进肉里,受惊的野猪嗷叫一声,挣断了捆着的藤蔓,往前狂奔而去。
灰毛卷球坐在它的背上,像个得胜的将军,十分傲然。
但着实将项伯吓了一大跳。
他跺了下脚,“坏了,野猪跑了,我拿什么向骆诚交待?”
他柴也不要了,捡了柴刀朝野猪飞快追去。
……
骆诚脚步不停,从村后的荒山上,一口气跑回了家。
果然如项伯所说的,他的房子被浓烟包围了。
“娇娘,李娇娘?”骆诚大声喊着李娇娘。
他伸手挥着浓烟,冲进去寻着李娇娘。
可是烟太大太浓,他什么也看不到。
骆诚心中越发焦急起来,“李娇娘,你在哪儿?”
“啊,骆诚哥,我在这儿呢。你回来啦?你不是去帮牛二叔家插秧去了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李娇娘欢快的声音,从骆诚的身后不远处传来。
骆诚悬着的心,飞快落回肚里,他飞快转身往声音方向跑去。
浓烟外,李娇娘挽着袖子,手里捏着一把镰刀,头上戴着斗笠,正笑盈盈看着他。
一身洗得发白的竹青色长裙,被她穿得娉婷多姿。
骆诚没有走上前,就这么隔着几十步远看着她,一瞬不瞬的,唇角微微颤着。
李娇娘发现他神情异样,朝他走来,疑惑问道,“怎么啦?怎么这副样子看我?出什么事了?”
骆诚深吸一口气,指了指身后的浓烟,“怎么这么大的烟气?老远就看见了。”
看到被浓烟包围的房子,他以为李娇娘……
唉,为什么忽然这么担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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