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剑还鞘,墨白面带微笑如沐春风般的走向二人。
此时,周牧言也已经快步迎了上去。在他们还没离开玄门之前,墨白就整天沉浸在这剑式之中。时至今日,墨白这一剑已经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于墨白的坚持和勤奋,周牧言都是看在眼里的。很多时候他都在感叹,自己如果像墨白这般坚毅,恐怕在几年前就已经是内门弟子了,又何苦在这次被云初梦所嫌弃。
此前这一幕,虽然周牧言不是剑修,但他也明白墨白的努力得到了该有的回报。
“墨白老弟,恭喜了!”周牧言拍着墨白的肩膀笑道。
墨白握了握手中的剑,看着周牧言微笑道“多谢周兄,只不过,这三招剑式我也才习得了这一式。”
闻言,周牧言高深莫测的说道“墨白老弟,你此言差矣。圣人云;贪多暴食嚼不烂,好高骛远翼尤断!”
“周兄,这是哪位圣人所说?”墨白银眸澄澈,目不转睛的盯着周牧言。
“这个……谁说的小爷我是记不得了,不过这并不重要。墨白老弟,你只要懂得其中道理便可。”周牧言有些尴尬的说道。
这时,不远处传来云初梦那空灵的声音,“这剑式,你是从何处学来的?”
之前那墨白的一剑之威,着实让云初梦感到诧异。因为那一剑的威力,同为剑修的她也是望尘莫及,而且还是一个新入门的外门弟子,这又怎么可能做到。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也是由不得自己不信。
墨白看向云初梦淡声说道“此剑式名为逐风,是柳师尊所传。”
听到墨白说是柳听风亲传的剑式,云初梦既诧异又很不解,“怎么可能!柳师尊那般至强者,就连对我都极少提点,又怎么会亲自教授你这个外门弟子?”
听着云初梦所说的话,此刻的墨白心中有些反感。面前这个云师姐生得极为漂亮,就连不是很懂男女之情的自己,在初见之时也曾为之心动过。
难道,那初见之时,自己所感受到的端庄温婉是装出来的?由不得怀疑,多日来的交集和不多的言谈,也确实都证明了这一切。
皱了下眉随之舒展,墨白只是平淡的回道“云师姐,柳师尊为何会亲自传我剑式,我也不清楚个中缘由。或许,等回到师门之时,你可以亲自前去询问原因。”
一旁,一直看着二人的周牧言,此时轻拍墨白说道“云师姐,既然休息够了。不如我们继续赶路如何?我看再有一两天便可到昆山派了。”
闻言,云初梦便是没再说什么了。但她心中却很是不平甚至有些忌妒,在整个玄门之中,实力强大的剑修是不在少数的。但在其中,柳听风无疑是最为强大,同时也是身份地位最高的那一个。
两天后,墨白三人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昆山派。出行前,柳听风已经将这隐世的昆山派所在告知了三人。
在三人即将深入昆山腹地前,三人便选择步行悄悄潜入进去。三匹龙马被松放在一处山谷中,这三匹龙马是云家驯养多年的异兽,都有一定灵智且通人性,所以并不需要担心它们会走失。
昆山周围有多座高矮不一的大山环伺,群山之中各类花草遍地,一颗颗高大的树木和巨石林立其中,偶尔还会遇到清澈的溪流穿插而过。
“这里很美。玄门还是冬雪漫天,此处却是鸟语花香。”墨白轻声说道。同时,清澈的双眸,在那林间花草和翩翩飞舞的蝴蝶间流荡,呼吸着沁人心脾的空气,有些忘我地感受着这里一切的美好。
看着身旁的墨白,对于周牧言来说这场景似曾相识。他无奈的苦笑道“墨白老弟,现在可不是时候。”
这时,云初梦有些冰冷地说道“你们两个都安静点!”
闻言,墨白二人都不再做声了。这位云师姐的语气明显夹杂着一些情绪,不然不至于会这样。
不多时,在山林间穿行许久的三人,终于找到了那隐匿于灌木林中的石阶小路。这条小路,就是柳听风所说的那条,能够找到昆山派所在的路。
小路蜿蜒曲折一路向昆山高处而去,每一阶都是由大小相近的长条青石铺成。虽然每块石阶周围都被深绿色的青苔所包裹,但其正面却很是光滑干净。很明显,这条小路是时常有人来往的。
一路前行,三人的速度虽然很快,但也同时一直警惕着四周的情况。
直至近半个时辰后,墨白三人绕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一片古朴的石质建筑展现在眼前,虽然都是人工所建,但那爬满藤蔓附满苔藓的一座座石屋和大殿,却显得和这山间景色相得益彰。
走到那面前的巨大石质拱门处,地上一块碎裂的牌匾散落在那里。虽然分为了大小不一的几块,但也能看出上面原本雕刻着的三个大字“昆山派”。
此时,三人也在这清新的空气中,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
“进去后咱们分头行事,但是你们俩不要离我太远。不然,我可来不及出手救你们。”云初梦轻声说道。
闻言,墨白与周牧言都是皱了皱眉。他们相视一眼却并未说话,只是向那云初梦点头示意。
三人散开,云初梦径直走向昆山派的中央腹地,周牧言向左边走去,墨白则走向了右面。
向右侧深入昆山派之后,墨白将身后背的灵阶长剑取了下来。谨慎地走在石屋间,空气中的血腥味变得越发浓重,同时还有浓烈的腐臭弥漫。
附满苔藓的青石所铺成的地面上,已经能看到丢弃在地上的各类刀剑弓枪,和一具具身穿青色衣衫的尸体。每一具都已经腐烂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周遭蝇虫飞舞的嗡嗡声不绝于耳,腐臭的尸体上,那一条条积聚在一起的蛆虫也在不停地蠕动着。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墨白全身都感觉很不舒服,内腹翻涌的同时身上起着鸡皮疙瘩。他的内心也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不知是怜悯?还是悲愤?亦或是习以为常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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