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看着巫瑾出现在系统空间,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按下了传送按钮。
巫瑾在贝加尔湖的落日里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一个新的小世界,新的剧情随之而来。
【已安全传送,请宿主熟读剧情并完成任务。】
巫瑾:
;这么快?;
【时间就是金钱。】
;好吧,我赞同这句话。;巫瑾双手抱胸,又问道,;炉子有消息了吗?;
系统半晌不发一言,巫瑾知道又要失望了,问道,;谁一开始给我打包票来着?;
【还不是怪你?】系统的声音里透漏着不满,【要不是你把天道的力量都吸尽了,我会连一个小小的定位都搞不准?】
;是力量的问题?;
巫瑾不信,就算把力量让它拿走,它也不会分到一丝一毫,而是会全部输送回九重天的时空部门,最后让司空老头占了便宜。
哪有那样的好事,这边出力,那边躺着享受,她可不愿意。
系统这些话骗骗别人还可以,骗不了巫瑾。
【那可不。】系统理直气壮的说道,【我现在有个二十亿的大单子要谈,别打扰我。】
;系统守则,第三百不准玩忽职守。;
【我这个单子谈下来,我就不做打工仔了,还用的着管什么系统守则?】系统发出了奇怪的笑声,【好好干活吧,愚蠢的】
然后,消失不见。
巫瑾扶额,果然,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或者玄泽?
想到玄泽那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宝贝,巫瑾觉得说不定有可以定位炉子的神器,见了面和他商量商量。
突然,一点冰凉落在巫瑾脸上。
伸手一摸,是一滩水迹。
抬头一看,头顶是一个手掌大小的洞,正在一片一片往下落雪花,还有灰尘。
环视四周,自己现在身处一个茅屋,四面漏风,不坚实的木门嘎吱作响,风直吹的人打哆嗦。
不管了,去找些干柴生了火再接收剧情吧。
巫瑾下了炕往外走,刚打开门,一个中年妇女就从另一间房子走了出来。
那剑屋子看起来是厨房,有几分热气。
;霖儿,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外边冷。;她在远处搓了搓手,嘱咐巫瑾回去。
见巫瑾不动,她走过来抱起她,熟练的哄道,;霖霖乖乖的睡一会儿,娘给你熬粥喝,喝了病就好了。;
她把巫瑾抱到炕上,避开那个洞,小心翼翼的放下,然后盖好被子,关上门离开。
巫瑾现在脑子里木木的,不知道是因为病,还是因为接受不了自己这次的身份竟然是一个小孩。
迷迷糊糊之间,她睡着了。
;醒醒,霖儿,娘这就带你找大夫。;
巫瑾是被颠醒的,她被人背在背上,一路小跑着往村口走,别走别叫她,让她千万别睡着。
听得出来,声音里都是恐惧,她在害怕失去自己的孩子。
巫瑾伸了伸手,开口道,;娘,咳咳,我没事。;一开口,嗓子像是渴了三天三夜,生疼。
身上一股一股的往外冒热气,在这冰天雪地里也觉得热,一片一片雪花落在脸上反倒成了一种良药。
;霖儿乖,娘知道,我们只是去张大夫家串串门好不好?;
巫瑾没声了,因为她又晕过去了。
这原主,病的不轻。
巫瑾晕了又醒,醒了又晕倒。
最后终于不颠了,她听见有人在说话。
;张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求您给我家孩子看看吧。;
;方家的,你也知道,咱们这日子都不好过。这大半夜的,就算是活佛也不愿意被人求上门吧?;
;是是是,我知道,张大妈,孩子真的病的很重,求求您救救我家孩子吧。;
;世上不是所有事一个求字就能有用的,我家老张明早还要上山采药的,你别吵醒了她。;
扑通一声,原主的娘跪在了地上。
她哭喊道,;我给你跪下了,求求张大夫救救孩子吧。日后我给您当牛做马服侍您,求求您了。;
;哎,干什么干什么?算了,你爱跪就跪着吧。;
门被重重的关上,女人尖刻的声音和风声混在一起。
;晦气。;
巫瑾想说,;别求人了,走,我是神仙,死不了的。;但她无法张嘴,说不出来一句话。
她努力催动自己的神力,想让自己的情况好一些,也给衣衫单薄的女人一点温暖。
但她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北风和暴雪将她自己和抱着她的女人吞噬。
第二日,巫瑾是在雪地醒来的。
暖阳照着大地,白雪道着无邪。
巫瑾回头,昨日女人背着她来看病时踩出来的路已经被雪重新覆盖,什么都没有留下。
幸亏在最后关头,自然之力催动才保住了一条命。
;霖儿;
女人微弱的声音在巫瑾身边响起,她努力的想要将巫瑾搂在自己怀里,伸手触碰巫瑾的额头,很快又拿开了,;还是好烫,霖儿,娘再去求求张大夫。;
说完又要挣扎着起来。
巫瑾伸手握住她的手,冻了一夜已经冰凉,就算是放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她也会觉得温暖、觉得热。
;霖儿,松开,娘手凉。;
说了这句话,女人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又倒在了雪地里。
她对巫瑾微笑道,;霖儿,娘没事。;
干裂苍白的嘴唇说着世界上最温柔的话,巫瑾的心有些异样。
她将神力送入女人体内,为她清除病痛。一时接受不了纯净的神力,她晕了过去。
;我们回家。;巫瑾用藤蔓将她扶起,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破败的家。
将女人放在炕上盖好被子,又找来干柴生了火,巫瑾才坐在一旁接收剧情。
原主叫方霖雨,她父亲方世玉是一个读书人,写字卖画为生,做的一手好诗、写的一手好字。
凭这两样就夺到了陈安念的芳心,也就是原主的娘。头三年,两人的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不论是村里的人,还是镇上的人,都对方世玉这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尊敬有加。
直到新皇登基,重开恩科。
方世玉在陈安念的鼓励之下,只身进京赶考。
许诺,一定考上,风光回来,接走陈安念和方霖雨去享福。
可是五年过去了,方霖雨已经八岁,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所有家书都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音。
村庄里的人有尊敬转变为不屑,背后的奚落从来没有停下过,都说方世玉已经死了。
只有陈安念不信,她也不让方霖雨信,两人依旧写家信寄到京城。
陈安念漂亮,也有一些人不介意她已经生过孩子,说只要把孩子交给孩子奶奶养着,就愿意娶她。
陈安念没有答应。
这个家从方世玉走后其实就很拮据,全靠陈安念找一些野味、药材支撑着。
勉强够生活的时候,就特别害怕生病。
巧的是,方霖雨大病小病不断。
有一次,陈安念跪在雪地里求大夫救她,大夫没有心软。
最终陈安念被冻死在雪地里。
大夫害怕染上晦气,给奄奄一息的方霖雨医治了,但为时已晚,留下了后遗症。
从此之后,早年聪慧的方霖雨成了一个傻子,心智永远停到了六岁儿童。
方霖雨被送到奶奶家,奶奶也很快与世长辞。
几经辗转,她进了妓院,成了达官贵人、三教九流泄欲的对象。
后来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贵人,一刀就让她命丧黄泉。
和陈安念死时,一样的大雪天。
鲜红的血液在染红了一片洁白,甚至还冒着热气。
苦苦一生。
这个贵人就是女主林雅。
方霖雨是被男主申辞杀的。
申辞贵为当今摄政王,朝堂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谈个恋爱也要轰轰恋恋,左丞相之女林雅就是他的心尖宠。
杀方霖雨也是因为林雅吃醋了。
他被追杀躲进妓院,偏进了方霖雨那一间房,为了让这个傻子不要叫喊,申辞就和她说了几句话,偏巧又被来救他的林雅抓到。
林雅又哭又闹,说申辞变心了,连说好的婚约也要毁掉。
为了自证清白,申辞挥刀杀了方霖雨,和林雅重修旧好。
原主的爹方世玉的死,也和申家有渊源。
申辞有个妹妹叫申月,因为自家哥哥的缘故,在这个京城最为跋扈,不论有什么愿望,近旁的人就一定要为她实现不行,连皇家的公主都没有她那样大的派头。
当年方世玉一举夺魁,中得状元,又被皇帝赏识。
本该是喜事,没想到他被申月看上,硬要让他入赘。
方世玉想着陈安念和方霖雨,无论许诺了什么条件都不答应。
申月不高兴之下将人押入地牢,之后又贪玩有了新欢,忘了还在地牢关着的方世玉。
他就在地牢里待了六十年。
直到老死,不得重见天日。
旧时意气风发状元郎,无端惨死暗日中,没了公道。
天下哀哀。
方世玉是一个有本事又心怀天下的人,他给自己的孩子取名方霖雨。
出自李白的诗,——;宰相作霖雨,农夫得田耕。;
纵观整个剧情,方世玉一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在林雅和申辞的爱恨情仇里,连一滴墨都不值得费,但方家的悲剧和男女主脱不了关系。
;霖儿;
睡在一旁的女人梦呓两声,巫瑾给她掖了掖被子,出门找些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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