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顿?
【说了你也不懂】系统得意道,庆幸自己的系统库涵盖了现代科学知识,偶尔在巫瑾面前露一手。
巫瑾不理会他,开口问乐金,那其他神仙用什么炼丹?
所有神炉失效,也不是没有办法,只需要在炼制丹药时,在被损坏的炉子上注入自己的神力,就可以正常使用了。只不过损耗很大,所以九重天的炼丹术一年比一年下降的厉害。
巫瑾点点头,算是知晓,怪不得,自己在九重天的那段日子,总有上神跑来找她炼丹,明明就是一些基础的丹药而已。
现下既没有紫阳玄阴二炉,又没有替代品,只好慢慢磨。
医馆里面一片祥和,医馆外救天下人四个字用张杨的草书写在大红旗子上,四个字还用金粉洒了一遍。
旗子悬挂在医馆门口,三里远就能看得见,格外招摇,在这乱世也不显颓势。
这医馆很怪,里面有一位天仙似的老板娘和从不露面的神秘老板,两人医术卓绝,不论是什么病,只要求到了一粒药丸,就可药到病除,甚至还会强身健体。可怪还不是怪在这里,是自医馆开张到现在,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但只要一踏出医馆门,没有一个人记得老板娘什么样子,故意来找事的人连医馆门都进不去。
暴雨来时,人人都劝老板娘赶快走,医馆地势低洼,不出三日,一定会被淹。哪知暴雨下了半个月,医馆什么事都没有,还是那么招摇的开着,烫金旗子三里远依旧看得见。
饿着肚子的灾民有时候会求上门来,问能不能施舍一点吃的,巫瑾从来都是来者不拒,只要进了医馆的门,一顿饭是管饱的。
渐渐的,来的人多了起来,医馆的厨房做不了那么多,就干脆搬到街后去了,每日施粥,老人小孩优先。
也不是没有闹事的,嫌医馆给的东西太少,找上门去闹事,然而这群人惊恐的发现他们连医馆的门都进不去。东南西北好像都是门,又好像都不是,怎么都进不去,只好在门口叫喊,叫喊的力气都没了,才灰溜溜的散了,跑到街后去要粥饭。哪知连厨子都火眼金睛,一眼就认出来你是哪一日闹过事的,医馆恕不招待,您哪来的回哪去吧。
再没有人敢闹事,不快的人也只能看着救天下人的旗子日日招摇。
医馆附近这一片天地是安详的,但是整个城是混乱的。
县令站在府衙门口徘徊,不敢进去,但是又不能不进去,百姓还在门口等着他呢。
他鼓起勇气,颤颤巍巍的敲了敲门,两位殿下?
进来。三皇子正闲的没事做,县令就上门了,他一眼就看出来燕安锦肯定还没找到,但故意说道:县令大人这这是找到人了,邀功来了?
县令一紧张就浑身冒汗,此时三皇子一句话,他脑门就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回殿下,还,还没有。
哦?那县令来干什么?
县令不仅冒汗,甚至开始发抖了,启禀殿下,是…是,是
是什么?三皇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话都不会说?
县令腿一软直接跪下去,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不敢还是不会?
不敢,不敢。
话都不敢说?那就滚吧。三皇子坐下来,舒舒服服的靠在太师椅上。
县令又磕两个头,不…不不,殿下,小人会说。
刚才让你说,你不说,现在没机会了,滚吧。
县令抖得厉害,还是想说话,三皇子完全不给机会,没听明白?滚出去。
大皇子截住话头,县令大人一定是来说粮食的事吧?
县令如蒙大赦,连忙磕头,对对对,大殿下,小人就是为此事而来,外面的灾民已经受不住了,殿下又封城,百姓出不去,城内的草根树皮都快吃完了。还请殿下开恩,开仓放一些粮食吧。
怎么和他说话就不结巴?三皇子继续说道,看不起本殿下?
县令又换了个方向继续磕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大皇子制止他,县令大人这么关心百姓的死活,朝廷就需要你这样的好官,您一定对陛下是忠心耿耿的吧。
县令跪着,不敢开口,满心以为大皇子会开仓放粮,觉得自己今日受的苦算是值了。
众所周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拉来的粮食,我们自己也没办法做主,只有陛下做的了主。要想开仓放粮,还得他同意才行。你就对着都城的方向一路磕头进都去吧,让陛下看得见你的诚意,就一定会答应开仓放粮的。
大皇子平日不会为难一个小小的县令,但是最近困在城内几日,把城和周围都翻遍了也没找到燕国人,实在是闹心,恰好南淮的县令撞上来。
三皇子开怀笑道,好,就按大哥的主意来,去,出去磕头去。
南淮县令苦着一张脸站起来。
等会儿?三皇子又叫住他,算了,本殿下开恩,你就从衙门磕头磕到城门,我就开仓放粮。
县令低低说了一声什么,走了。
南淮县令此人,就是南淮本地一个小村子里走出来的,胆子很小,也没有什么学识,只不过当年赶考的时候恰好在地上捡到了一张写着试题的宣纸,想着纸张柔软,带回去当草纸使。回去又舍不得了,就放着,考试前一晚睡不着觉,找出来做了一遍。第二日上考场的时候,发现全都是那张纸上的题,捡了个大便宜。
回来当了南淮县令,算是光宗耀祖了。
他小时候因为被地主盘剥,吃不饱饭,营养不够,个子长不高,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当上县令之后,有时候也做一些克扣百姓的事,但是大是大非面前从不犯错。
他从县衙出来,看着围上来的百姓,其中不乏八十的老人,也有三岁的小孩。
他心中凛然大义,对着百姓一拱手,朗声道:三殿下承诺,如果本官从衙门磕头一直磕到城门口,殿下就开仓放粮,救济南淮,请诸位监督。说罢,一撩衣摆,就在满是泥泞的地上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高喊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站起来,又跪,又磕。
再站,再跪,再磕。
雨丝细密,不大不小的敲在瘦小的县令头上,明明天空是最公平的,怎么感觉现在所有的乌云都在县令一个人头上。
百姓夹道沉默着,看着县令额头上的乌青,不发一言。
为了百姓,我愿意。这是县令最后给三皇子的回复。
衙门内依旧大鱼大肉,笙箫阵阵,除了这个不怕死的县令,再无一人敢打搅。
巫瑾早就得到了消息,感慨贪生怕死的县令这时候竟然真的有此魄力。
裹着神力的银针出手,这样就算是从这里磕到都城,也能保住一口气,只要有一口气,巫瑾就能救得回来。
县令磕了三里路就晕倒了,一个瘦瘦小小的读书人,能有多少气力。晕倒之后被送到巫瑾的医馆来了,大夫,一定要救救他,他是俺们的父母官。
巫瑾答应下来,刚要动手,钦差大人的侍卫就来了,殿下说,不许医治。说罢,强行架着县令到了他晕倒的地方,从哪里晕倒,就从哪里继续。
县令不发一言,醒了继续磕,继续喊吾皇万岁,再晕再醒,一直到了城门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叩请殿下开仓放粮。说完这句话,就倒在了城门口,呼吸已经微弱,这会子可能已经看见黑白无常了。
去找老板娘,快去。
剩下的人振臂高呼,什么狗屁殿下!什么狗屁齐国,反了他娘的。
就是,我们七尺男儿,要县令磕头求粮?
粮食哪里来的,还不都是我们种的。
说我们是燕国余孽,老子今天就承认了。燕皇还在的时候,南淮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百姓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先攻破城门,缴了守城士兵的兵器,然后一路高喊着向衙门走去。
军队中心怀天下者,自发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加入到了百姓的队伍,攻破粮仓,抢夺衙门,也不过是三日的事。
这场战争中,百姓损失更多,但大皇子和三皇子彻底失去了威信。
齐都的百姓跪在宫门请愿,希望齐皇召回两位皇子,立马赈灾。
大皇子仓皇回宫,骑着他的好马,在百姓的咒骂之中离开,巫瑾还专门到城楼上去送了他。
满腔愤恨的大皇子心中立誓,若有来日,一定杀光南淮人。
回头看时,城楼最高处坐着抚琴的人,不是巫瑾是谁?
大皇子以为自己看错了,勒马掉头,就是她,她那张脸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认得出来,还穿着红衣招摇,在灾民中格外扎眼。
好,好,好!燕安锦,我竟然是又败在了你手上,我们来日方长!
回宫之后,所有的事都被推到了三皇子头上,大皇子在南淮时感染风寒,对所有事都是不知情的。他在朝堂上变成了心怀百姓的大殿下,变成了几次劝三皇子不成的兄长。
于是,三皇子被禁足。
大皇子呢?
大皇子还是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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