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堂里的人熙熙攘攘,每个人手里都端着饭碗,安静地排队。
只见一抹红色在人群中穿梭,滑来滑去,最后滑到李富贵身边。
那一抹红色在李富贵旁边坐了下来,打开了饭盒,把碗里的红烧肉悉数都夹到李富贵的碗里。
李富贵正在闷头吃饭,看着满满的一碗红烧肉,诧异的抬起了头,始终不敢碰那些肉。
那一抹红,名字无人知晓,工地上的男人都叫她秋嫂。女人们对她嗤之以鼻,暗地里都叫她“共妻”。
说起“共妻”,含义不言而喻。称她为嫂,但却不是工地里谁的老婆,她独来独往,但三天两头也往男工人的宿舍里钻。
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但是都默许了她的存在。工地里女人少,大部分男人都是背井离乡,抛妻弃子,来到这工地里赚苦命钱的。
几十块钱,就可以和秋嫂共度良宵。枯燥乏味的工地生活,有些人耐不住寂寞,愿意付这半天的工资,来享受这人间乐事。
女人们对秋嫂恨之入骨,迎面从不打招呼,秋嫂经过,还要啐一地的口水。
有老公的,都把老公看牢。但凡老公撇一眼过去,女人们就会揪着耳朵抓进房间里。
这么多独身男人中,唯独李富贵对秋嫂不理不睬。他总不正眼看秋嫂,一米之内,秋嫂一靠近,他就离开。
且不说李富贵有老婆,就算没老婆,他也不会去碰秋嫂。因为他舍不得在这样的女人身上花钱,其次,他也看不起这样靠来维持生计的女人。
因此秋嫂从来没能做过李富贵的生意,心有不服,也心生好奇。
在整个工地的女人里,她的相貌也是数一数二的。论身材,她没生过娃,所以身材保养的凹凸有致,比起工地里那些水桶腰的黄脸婆当然更吸引人。
因此,李富贵对他的冷漠,让她心生不满。有时他十天半个月没有回家,也从来不去敲秋嫂的门。
工地里的男人暗地里嘲笑李富贵,说他这辈子都不会上秋嫂的床。秋嫂不服,为此,他们还打了赌,赌注是一次免费的床第之欢。
于是秋嫂开始变着法的打动李富贵的心。今天她特意穿着红艳艳的,衬得她肤白貌美,眼含秋水。
看到秋嫂在李富贵旁边坐下来,男人们开始起哄,对着他们吹口哨。女人们都翻着白眼,低下头窃窃私语。
李富贵尴尬的涨红了脸,用勺子把肉勺了回去,盖上饭盒,准备离开。
秋嫂按住了他的手,含情脉脉的对他说“富贵哥,这是我让厨房特意给你做的红烧肉,花了我不少钱呢。你还是把它吃了吧?”
男人们在一旁又起哄,还有人学的秋嫂的声音说“吃了吧?吃了吧?”
李富贵抽回自己的手,低头无语,拿起饭盒自顾自的走了。
秋嫂看到李富贵油盐不进,气得把筷子一摔。
男人们看到秋嫂失败了,哄堂大笑,一个个都等着看好戏。
……
李芯病情逐渐好转,医生说可以开药回去慢慢治疗,今天就可以办出院了。
听到可以出院回家了,李芯高兴坏了,惨白的脸色总算泛起了一点红晕。
她不喜欢呆在白乎乎的医院,也不喜欢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它就喜欢回家,虽然父母不经常说话,但是只要他们在,她也能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其实孩子的期望就是这么简单,张月红,一直都知道,所以尽管婚姻不如意,为了孩子她也得忍着过下去。
只是,半路杀出来的田树林,让她魂牵梦绕。
听说李芯今天出院,田树林特地赶来。
仔细观察了病房和周围,确定只有张月红一个人,田树林才放心的走进病房里。
“田叔叔!”李芯兴奋的跟他打个招呼。
田树林会带着好吃的给李芯,一来二王的,李芯,觉得这个一场的好朋友,对他可真好。
看到田树林,张月红,眼睛亮了起来。
“你今天怎么有空了?”
“今天没什么事,你说李鑫今天出院,过来看看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没什么要帮忙的,你帮我们的已经很多了。”张月红,低下头,玩起自己的头发。
田树林,这才注意到,张月红,的精心打扮。
以前一直扎起的马尾放了下来,瀑布一样的头发,有黑有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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