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一间仄逼的小黑屋里,明月抱着身子,靠在墙边。黑暗与寒冷随影而至。她想逃离这个残酷的世界,可根本就不可能。
黑暗中,她不知坐了多久。
出来吧!一名警察打开门,一束光从外面漏了进来。
强烈的光线,刺激得她睁不开眼,她眯起眼睛,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挪着碎步,跟着警察走出这黑暗的屋子。
来到外面的屋子,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明月一下扑到他怀里,一直以来憋着的委屈,像放闸的水,滚滚落下。
我根本就没拿她的项链,不是我呜呜她哭泣着。
我知道,我知道!寒天搂着她,轻抚着她的背,在她耳畔轻轻地说。他的话如冬天里的一把火苗,燃得明月心里暧暧的。
你相信我?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
我相信!他笃定地看着这张脸,擦干了她的泪水。
她们都不相信我,我呜呜对着寒天清澈的眸子,明月更显委屈,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没事了,好了,我们回去吧。他俯在她头顶,安慰着。
一旁的警察小心翼翼地送他们出来。寒公子,我们不知道这位小姐是你的人,不好意思,我们搞错了。你还亲自来,你只需打一个电话,我们就可以把她送回去你们慢走!
坐上寒天的车,明月还余心未悸。
没事了!寒天帮她系上安全带,拿了一张毯子盖在她身上。
温暖席上来,冲刷掉她心中淤积的晦气。她的视线又模糊起来。
明月靠在座椅上,昏昏沉沉的。
汽车穿梭在黑夜里,载着明月一颗不平静的心,它安静地行驶在高架桥上。两旁的高楼大厦纷纷向后退去。明月也不知他要去哪里,也不想问。也许是刚才哭得太累了,这时她安静地闭上眼睛。
寒天时不时扭头看她一眼,见她睡着,车速慢慢减下来。
开了很久,汽车终于停下。
这是一处临海的别墅。
明月被他横抱起,进了一间卧室。他把她放在了一张宽大的床上。看着熟睡的女人,寒天面无表情,视线移到窗外的黑暗处。沉思片刻,他点开手机,发了一张图片。
司乔文这几天没在本市。因为快到年关,公司里许多事需他打理,这段时间他可是非常繁忙。
那天白助理向他提起明月的工资,他本想抽出时间来好好治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可手上事务特多,就把这件事给耽误了。
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腰上围了一条浴巾,露出古铜色性感的胸肌。一手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听到手机短息声,他瞟了一眼桌上。这个时间,谁还会发短息?
信步来到桌前,拿起手机。又是这个号,他心里一绷。打开图片,顿时一股气恼从胸口涌上头顶。
图片中,明月穿着一件浴袍,领口低垂,露出一片性感的锁骨。再往下,若隐若现.
司乔文扔掉手机,一手拍在桌上。
这个该死的女人!
不知从何时起,只要有关这个女人的任何一点消息,都会轻易地挑动起他的情绪。
原本他是想让她在岛上自生自灭,她却逃跑了出来。于是他把她放在别墅,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样她就不会有机会再逃了。可她又逃出去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处处与他作对。别墅那里不安全,他就把她留在酒店,加强了安保。没想到,她会作出这种事来。
迪克曾经说他爱上了那个女人。他觉得他太小瞧自己了,就这么个任性妄为,自以为是的女人,他会看上?他司乔文是谁,是X国有名的红马会会长。只要他勾勾手指,不知有多少名媛佳丽会拜倒在他脚下。
你把她弄到哪里了?他拨打过去。
寒天坐在吧台旁,浅饮一口红酒,看了看卧室里熟睡的人。对着手机笑道:司会长,别着急。人在我这里,安全着呢!你要,随时都可以来拿。
对于寒天的意图,他一直着摸不透。只要涉及到有关寒天与那个女人的任何联系,他就会火冒三丈,无法控制自己。
沉睡了一晚,明月醒了过来。她依稀记得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与寒天、司乔文三人一起在海边奔跑。她很纳闷,他们仨人会这么和平共处吗?想起司乔文与寒天那剑拔弩张的样子,这种融洽的状态也只能在梦里出现罢了。
她睁开眼,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可真好!
突然,一张阴沉的脸出现在眼里。她一个激灵,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
司乔文,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紧张地问。
看见我很失望吗?男人阴冷地说。
明月打了一个冷战。
男人高大的身子半倾着,他冷眼看着床上的女人。
给你一分钟起床!
说完,摔门而出。
明月猛地弹了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还好,衣服都穿得好好的,要不然,下场一定会很糟糕。
她来到外面,屋子里只有司乔文一人,并不见寒天。她缓了缓神,昨晚她记得是寒天接她的,怎么一觉醒来,就换了人?
司乔文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低垂着头,瑟瑟发抖的小女人,眯起的眼睛忽而变得很犀利。
半响。
你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
明月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在来的路上,他已拟好无数种对付她的法子。可一进屋子,看到她如婴儿般的睡姿,他心里那块硬如磐石的冰块慢慢融化,变成一团郁气闷在胸口,堵得他快要窒息。
你什么意思?明月骤然惊醒。这几天她所受的屈辱,他居然还拿来挖苦。
什么意思?你说呢!男人见她面露愤然,一下子面色沉去。
司乔文,我的事,你管不了就别管!明月眼里掩藏不住的怒气和失望,透过眼色全都传递了出来。
你让我不管,是想让别的男人来管吗?想都别想!司乔文勾起一丝冷笑。你的帐,我还没算清!
明月心里倒抽一口冷气。她就知道,关于司乔呈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她不知道,他倒底要拿她怎么样。
你是我什么人?男朋友还是仇人?明月暗淡的眼神看着他,失望与悲伤从眼眶里流出来,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我,现在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你不要来干涉我的生活!
是吗?男人的脸凝重了放多。他半眯起眼睛,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
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你说司乔呈的死与我有关,假如真的有关系。明月舔了舔嘴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法院判刑也是有期限的,你给我一个期限吧,是一年,三年还是几年?
无期!男人眯起狭长的眼睛,无情地吐出二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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