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阳比刚才更加毒辣,炽热地烤着大地。
她又饿又渴地走在烈日下,如一条盐鱼一样,几乎快要被烈日烤熟了。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抬起一只手在耳旁扇,想让自己凉快一点。可根本就无济于事,热浪如潮水般向她袭来。
这时,海面变得很平静。也许连这片海水都被这毒辣的太阳给驯服了,消退了刚才的锐气。
明月感觉头晕目旋,虚脱得快倒下。她极想喝水,想凉快。今天是这几天以来少有的炎热。
她来到一处树阴下,喘着粗气,这时感到胸口发闷,心里慌得厉害。她从身旁的树上摘下一片树叶,把它做成一把扇子,在耳旁晃着。靠着树坐了好一会儿,仍是口干舌燥。她想,必须得去找一点水,不然身子快吃不消。
她扶着树干,努力让自己站起来。不料事与愿违,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糊中她见到了叶老太。叶老太依然穿着那件家居服,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她伸手想去拉住母亲的手,发现她伸出的手,总是握不住母亲。
母亲不见了,变成了司乔文。她哭着喊他,说自己想他想得发疯。
正当她哭得稀里哗啦时,司乔文也不见了。她急得想去抱住他,叫他不要丢下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她听到有人在耳畔说话,声音很小,细如针丝。
一个嘶哑的声音:;我们如何处置她?
;会长命令,先看好她。
嘶哑声音:;可她这样折腾,万一出个意外……
;暂时不能让她出事,不然你我的小命难保。
唭哑声音:;这叫什么事,与其这样囚禁她,还不如咔嚓……
;你不要命我还想活着。记住,她活着,你就有口气;不然,会长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声音慢慢消失在黑暗里,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迷迷糊糊中,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滑过,舒舒痒痒的,如梦如幻。身子轻飘飘的,如同踩在云朵上一样软软的。她又闭上,昏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她配过来。睁开眼,眼前依然黑暗一片。
她不知自己是醒着还是在梦里。
她感到身子有一阵刺骨的寒冷,如掉在冰窖里。
她睁开眼,一股刺眼的光射得她又眯上眼。慢慢地适应了这道光线,她再次睁开眼。看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这屋里的摆设,感觉有一点点熟悉,转动记忆的链子,努力回想,这一切自己好象曾经见过。
这是哪里?自己明明是在海滩上,后来,后来……后来的事就不记得了。
她恍惚地看着这一切,起身下床,手背上传来一丝疼痛,扭头看去,才发现手上插着针,正打着点滴。
她靠在床头,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生病了呢?她拍拍脑袋,什么都想不起来。
过了一会,门被推开。
一位身穿西装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中年男人。明月一下认出来,那中年男人就是最初给她送饭的人。
;大哥,是你!
如见亲人般,明月高兴地喊出来。
男人似乎不太习惯有人这么与他亲昵,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明月,嘴角自然地抽了一下,没吱声。
明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陌生青年男子,实相地收住笑容。
只见来人高鼻梁,蓝眼睛。具有欧美人的外貌。他表情严肃地看着输液瓶,又低头看了看明月手背上倒流出的鲜血。蹙眉不悦地关掉液体,扯开明月手背上贴着的胶布,一阵撕裂的痛疼从手背传来,明月轻哼一声。
高鼻梁男子瞪了一眼明月,熟练地把流在管子里的红色血液放掉,重新把针插进明月的肉里。动作粗暴,痛得明月咬紧牙关。
;我生病了吗?
男子站在床边一言不发,只管看着瓶里的液体。
明月继续问道:;你给我输的什么药?
男子仍是沉默。
明月想,他应该听不懂中文。
明月:;Am I sick?(我病了吗)
换来的又是一片沉默。
明月:;what's wrong with me?(我怎么了)
男子的视线从瓶子上挪到明月的手背上。
明月:;what languageyou speak?don't you understand what I'm saying?(你说什么语言?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男子终于把眼睛移到明月的脸上,冷冰冰地看着她:;少说话,多喝水。
明月惊讶:;原来你会说汉语?
男子看了明月一眼,戏谑道:;谁愿意和你说外星语。
明月一愣,外星语,什么意思?他居然嘲笑我的英语不标准。
;毒舌!
这话明月定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说。
高鼻梁男子仿佛看穿了她一样,勾勾嘴角,抬眼看了一下上面的输液瓶。;老实呆着,别惹出事端。
看着眼前这群如此冷漠的人,明月也习惯了他们这冷冰冰的态度。只要不把她杀了,留她一条命就好。她才没多的精力耗在与他争辩上,现目前最重要的是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室子里很安静,中年男子在门边站着,看明月安静地靠在床背上半眯着眼,此刻他的心终于松懈下来。刚才被她突如其来的病着实把自己吓着了一跳。这姑娘要是栽在他手上,他可不知如何向上面交待。
接手这活路时,只知道上面让他好生看管她,他不明白这姑娘的来头,为何上面要把她关在这岛上,既不能杀她,也不能伤她。如果以他的性格,直截了当一刀下去,何必引来这么多的麻烦事。但是,他不敢违背老大的指示,只好让她好好地呆在这里。真Tmd麻烦。
他瞥了一眼那麻烦精,心烦意乱地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叭,点上。
高鼻梁闻着背后的烟味,皱起鼻子,狠狠地朝中年男人剜了一眼。
中年男子夹着烟,实相地朝门外走去。
明月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看着管子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进自己的身体。她头还是晕沉沉的,不一会又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屋里只有她一人。手背上的输液针不知什么时候被拔掉了。她犹豫了一下,起身下床,忐忑地朝门走去。
门没上锁。她拉开门,发现外面是一条长廊,很昏暗。在不远处亮着一盏不太明亮的灯。借着微弱的灯光,查看四处,最终选定了一个方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四周因安静而显得有些鬼魅,这里就像一座毫无生机的坟墓。明月不禁抱紧了身子,摸索着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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