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明月醒来时,头晕沉沉的,发现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挪动腰身,所躺之物冰冷坚硬。用手摸摸,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石板上。她慢慢起身,屋里没有灯,只有顶上的一个小方孔,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线。
等眼睛慢慢适应了屋内的黑暗,才发现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没有窗,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让屋子显得空空荡荡的。她起身,摸索着来到床边坐下。床上除了一张铺着的毯子,什么也没有。
这是哪里?
她试着去找门,摸索了半天,才发现这屋子根本就没一扇门。四周墙壁都一模一样,上面没任何一个可供人进出的地方。她只好无奈地坐下,焦急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饥又渴,向着上面唯一的小方孔喊道:“有人吗?喂,有人吗?”
除了她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四周安静得连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见。这样即使喊破了嗓子,恐怕也没人理她。难道就这样被关在这屋子里自生自灭了吗?
她颓败地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脑子慢慢清醒起来,想起自己不是在酒店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在侍者为她送餐时,她还笑着说不饿,可现在她是非常饥饿。想到这里,她不再徒劳折腾,那样太耗费体力。于是她坐下来静思,难道自己被坏人绑架了。
她头段时间看新闻,知道现在专门有人绑架年轻女子,做人口贩卖的勾当。把长相出众的女子卖到东南亚这一带,送到那些风月场所,专供男人寻欢作乐。
难道自己也被歹人盯上了。想到这里,她后脊一阵发凉。完了完了,这下自己可完了。
空气越来越冰凉,她倦着身子,双手抱着肩,想让身子暖和一点。但还是抑制不住冷气的侵略。她回到那架破烂不堪的床上,把唯一的那张毯子裹在身上,这样身子终于感到暖和了一点。
她靠在墙上,眼睛盯着屋顶上那小方孔,一丝若影若现的光影从上面透下来,慢慢变得暗沉,直到屋内完全是一片黑暗。
明月闭了眼,刚才的焦急变成了恐惧,这份恐惧像一只饥饿的巨兽,贪婪地吞噬着她,让她怕得浑身颤抖。
时间一分一秒慢慢地过去,明月晕睡了过云,她估计自己快要饿死了。黑暗中,她感到一双手在抚摸着自己的脸。一个激灵,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嘶哑着声音:“谁?”
来人沉默着,一双冰凉的手停在她的脸上。
“你放了我吧,我会给你钱,很多很多钱。我男朋友很有钱,他会给你的。求你放了我,求求你了!”
明月哭嗓着。
来人的手停顿了一下,慢慢滑到她的脖颈上,用力一捏。明月立刻感到一阵空前的窒息,呼吸不畅。
她伸手,想扯开那人的手。无奈他人手上的力度太大,她根本就没力气。她乱挥着手,想去抓住什么,可什么也没抓住。她想用力推开他,这人就像一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地立在这里,任她怎么用力,他就是岿然不动。
转瞬间,明月的手触到了他的脸,他的脸像铁板一样,**的,他居然戴了面具。
明月垂死挣扎着,在她仅存一点气息时,来人松了手。她无力地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求求你,放了我吧。”明月喘着粗气,不忘对来人祈求着。
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声音,来人消失了。明月无助地四周看看,除了黑暗,眼前什么也没有。
明月虚弱地坐在床上,恐怖如一块黑布一样,紧紧包围着她。如死亡一样寂静的黑暗,慢慢吞噬了她的意志。
不知过了多久,墙上响起了几声开启某种机关的声音。一道生冷的声音响起:“不想饿死就快起来吃饭。”
明月无力地抬头,看到对面墙上露出一个小方孔,那台上放着一盘食物。她不知道自己饿了多久,只感觉身上乏力,已虚弱得支不起身子。
食物又硬又冷,如冬天的冰块。现在对明月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已是不错了。她不再像平常那样挑剔,三下五除二,也顾不了吃相,一盘冷饭一下就被她一扫而光。
吃完,她才回过神来,伸头想从那方孔处朝外看。不过,透过方孔,只能看到对面的石灰墙,眼前什么也没看到。
她很失望地收回目光,朝外面喊道:“我吃完了,麻烦你收一下盘子。”
她的声音回荡在石墙上,外面悄无声息。
过了一会,外面才传来刚才那冰冷的声音:“鬼叫什么,再饿你几天,看你还叫得出来不。”
听得出来是位中年男人。
那男人一手抓起台上的盘子,正想转身离去。
明月赶紧问道:“大哥,这是哪里?”
透过小孔,看不到男人的脸,视线刚好平过他的胸,他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衣服。
男人没吱声,脾气不好地拿走盘子,哐当一声,把方孔关上。室内又是一片黑暗。
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天,每次都是那男人给她送饭来,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怪脾气。
明月为了向他打听消息,忍气吞声地向他套近乎。
“大哥,听你话应该是中国人吧?我也是中国人。”
“大哥,你老家是中国哪里的?”
“大哥……”
每次得来的都是沉默。
明月也不气馁,抓住机会套那男人的话。可那男人却像石头一样,软硬不来。
明月不知自己被关了多少天,没有钟表,就不知道时间。只知道那方孔打开,就是那男人给她送吃的来了。
那吃食一如既往的难以下咽,要是平时,明月绝对不会多看它一眼,更不用说吃了。可现在,对于一直处在饥饿中的她,味道妙不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填肚子。这还真是改掉了她挑食的毛病,她苦笑一下。
这天,正当她吃完饭,如平常,她朝外面喊去:“大哥,在吗?”
外面没声响。她只好讪讪地把盘子放在那小台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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