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早已知晓,又何必询问徒儿呢?”
面对鬼谷子的明知故问,苏瑾剑眉扬起,然而眼神依旧古井无波,他深知自己那位卫师兄的心并非在ha国身上。
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是也。
当初鬼谷子收其做弟子,自然知晓其郑国王室宗亲的身份。
闻言,鬼谷子不置可否的轻恩一声,未曾多言。
“你呢,既然六国已经前来招揽,打算择谁为主?”
鬼谷一脉,弟子年满十六则需出山,这苍茫乱世,刚好能够施展身手,名垂千史,一身本领总需有个施展平台。
“师父,徒儿昨晚翻阅古籍时看到了一个故事。”
苏瑾答非所问,深望着棋盘上错综复杂的棋局。
“哦?什么样的故事?”
“很伤感到故事,讲的是……”苏瑾说到一半,倏然间zui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自信浅笑,望向棋盘上的一点,哒的一声落下最后一子,抬头笑着开口:“师父,你输了。”
鬼谷子一愣,仔细打量了几番棋局,方才默然的将手中黑子扔回棋罐。
他确实是输了,果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罢了,既然棋局已完,你也该下山去,至于故事,等你下次回来再说与为师听吧。”
他们早已约好,棋完下山,不作耽搁。
“好,徒儿定然记得,师父的授业解惑之恩,弟子没齿难忘,就此别过,还望师父好自珍重。”
苏瑾恭敬的行了个大礼,继而拿起身侧早已准备好的行李,以及一柄木剑,开始向着山下走去。
待走到阶梯之时,还不望深深回望一眼,满是不舍,毕竟在此处也待了些年头,当看到鬼谷子朝他颔首,方才收回目光,迈步离开。
自此,鬼谷一脉的三名弟子也终于是全部出山。
走在窄小的石梯上,眺望崇山峻岭,苏瑾抿zui,目光悠悠。
十六年,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都已经十六年了。
对,他是一个穿越者,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了这个战国时代。
只是这个战国时代却与真实的历史有所差别;机关之术,yi阳之法,玄而又玄,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他在穿越过来后,六岁时成为一名孤儿,孤身一人,凭借前世记忆混得个温饱,又一次意外下,被鬼谷子遇见收为关门弟子,如今大概也过去了五年之久,终于年满十六出山。
鬼谷弟子向来号称: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息。
再加上他是鬼谷子破例收的第三名弟子,被人传作百年来鬼谷一脉天赋最高的人,自然引得六国前来招揽。
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了去所,但却并不想与使臣一同前往。
毕竟若是他现在便提前决策好归属哪一国,在路上定然会被其他几国劫杀。
以他如今的实力而言,不论去哪一国,都会让哪一国的实力大增,故而剩下的国家眼见自己得不到,却也不会让他国得到。
七国高手众多,尽管他也能应对,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一路骑马游行,领略风光,自然比刀光剑影的路途好上百倍不止。
至于他所选择施展才华的国家,不用说便可想到是秦国。
作为一个穿越者,知晓在历史上,战国时代就是结束于嬴政之手,期间发生的战争,他也基本清楚,能够先知先觉。
若是去其他国家,想必会毁掉历史进程,他也无法先人一步看透事件,得不偿失。
再者,那嬴政既然能够横扫六合,必然有过人之处,两者之间也算是相互成就。
就这般细细想着,不知何时,他也终于走到山脚下。
望着前方没入林间的小路,苏瑾拍了拍衣袂上灰尘,走到早已准备好的白马上,开始驾着马匹,朝着前方驶去,只留下一个青衣背影。
来到这个世界十六年,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一马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六年。
鬼谷之地位于楚魏交接之处,想要前往秦国,需一路穿过魏国方才可行。
按照他如今的行驶速度,想来需二十天便可抵达咸阳。
就这般,伴随着时间推移,苏瑾一边骑着马,一边赶着路,饿了抓鱼兔吃,渴了喝溪水,已经过去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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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赵魏交界处的一片丛林间,枝繁叶茂,清风拂拂。
感受着脸上不时传来的冰凉,苏瑾抬头仰望逐渐昏暗下来的天空,眉头微微一蹙,将马侧的油纸伞撑起。
看来得找个地方躲躲雨,不过这深山野林,如何会有人居住在此。
“剑的声音?”
不想,就在雨势渐起,他打算寻找避雨之所的时候,忽然间传来一阵急促的斗剑声,混杂在哗啦的大雨中,夹杂着丝缕剑气。
察觉到这一变化,苏瑾横眉,好奇驱使下,驾马向着声源方向走去。
伴随着靠近,剑声也越来越清晰明亮。
当抵达目的时,定眼一看,只发现就在前方不远处,十几名戴斗笠的黑衣剑客将一青衣女子团团包围住。
这些人眸泛幽光,yi蛰着双眼,冷冷盯着女子看,身上带着肃杀之气,淋hi在倾盆大雨中,水花飞溅,顺着斗笠滴落。
至于那青衣女子则大口喘着气,身上尽是大小不一的剑伤,鲜血淋漓,长发hi答答的散乱在额前,摇摇欲坠,极其不稳定。
尽管落魄至此,却依旧可以从白皙的皮肤以及五官看出后者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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